荆野悠悠转醒,感受到怀里少女温软身躯,手臂不自觉收紧。
昏暗中,视线落在虚无之处。
眸底情绪交织,汹涌挤进他心间。
后怕,悲戚,庆幸,悔恨……
他喉结上下滚动,侧过身,拂开她脸上的碎发,轻轻吻在她额间。
声音低哑凄楚,“阮甜,不要离开我。”
阮甜被他紧紧抱住,抬手拂了拂。
她实在累极,没有力气睁眼,在他怀里转了个身,继续睡。
荆野倏地低笑。
幸好这辈子,他能护住她。
后半夜月色朦胧消弱,他埋进她发间,深嗅少女体香。
再度缓缓闭上眼,却彻底没了睡意,就这么直到天亮。
*
清晨。
阮甜只感觉睡梦中有恼人的碰触,像是羽毛拂在脸上,却又隐隐堵住她的呼吸。
她哼吟一声,想转过身,却被人紧紧压住,动弹不得。
“唔...”
她气极,睁眼拍了身上的男人一下。
“你...唔...”
唇被堵住,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荆野吻得动情投入,一点点碾过她唇腔,掠夺她的呼吸。
阮甜昨晚消耗了大量的体能,压根没休息好。
浑身软兮兮,尤为可怜地被他压着亲。
还没彻底清醒过来的脑袋又被亲得浑浑噩噩,手臂下意识搭在他肩上。
直到男人的手在被子里游移。
略显粗粝又带着灼热温度的大掌让阮甜猛地回神。
“唔唔唔...”
她呜咽出声,手慌忙拉住他的。
勉强在亲吻间隙细弱开口,“不要...”
荆野稍稍缓了下,吻沿着颈侧将昨晚留下的痕迹弄得湿漉漉的。
大手握着她软嫩的腰肢,隔着睡衣在她腰间难耐地蹭动。
“宝贝...”
男人晨起的声音微哑,又染了慾,性感得要命。
阮甜耳朵红透,心尖急速颤动。
浑身软成一滩水。
只理智告诫她不能再让他得寸进尺。
“别...困...”
太累了。
原来真正的歡愛会让人这么疲惫。
她现在腰是麻的,腿是软的。
两人藏在被窝里,年轻的身体紧密相贴。
他稍稍直起身,黑眸紧紧盯着她,“还难受?”
阮甜羞赧地侧过脑袋,不敢看他,“还...还好。”
她感受得出来,他昨晚已经尽量温柔。
荆野拉着她的手,压在枕头上,已经在想着以后的事。
“宝贝,我们下次试试...”
余下的话隐没在少女耳旁。
一瞬间,阮甜耳朵上的红快速蔓延至她脸颊和脖颈。ωωω.χΙυΜЬ.Cǒm
浑身被臊得冒汗,滚滚烫烫。
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推开他,裹住被子滚出他的怀抱。
“你...流氓...”
男人眉眼含着笑,笑得浪荡肆意。
他倾身抬手拍了拍床头柜,“赶紧用完这些,我们好买新的。”
阮甜还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眸底单纯好奇。
只是当视线在触及抽屉里的东西时,像是被烫到一般,飞快移开眼。
那里边,是整整一抽屉的tao。
满满当当。
她呼吸一窒,什么话也说不出。
拥着被子的手指却是用力了几分,生怕他直接过来抢。
荆野上下扫了她几眼,笑得痞里痞气,“一张被子,防得住老子?”
阮甜吓得不行,再度往床边缩。
荆野怕她掉下床,长臂一伸,轻而易举将人捞回来。
阮甜生怕他要做什么,隔着被子挣扎,被他一把按住。
“放心,现在不动你。”
“好好休息,咱们今晚再来。”
阮甜:......
呜呜呜...好想回学校。
荆野笑着将被子抻开,钻进去,把人抱住,摸她粉嫩滑腻的小脸。
“还想睡?”
阮甜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么一闹,她已经彻底没了睡意,但身体还很累,半点不想动。
荆野抱着人坐起身,“洗漱吃个早餐,再回来继续睡。”
阮甜靠在他肩上,轻声应了句,“好。”
荆野给她套上拖鞋,抱着人去了洗手间。
伺候着她洗漱完,又抱着她去了饭桌旁。
软糯的山药粥温度正好。
阮甜被消耗了大量体能,早餐吃得比平时多。
饭后荆野还想抱着她回房间,被她红着脸拒绝,“我自己走。”
再抱就显得她太废了。
荆野没跟她争,起身收拾餐桌。
阮甜自己慢慢挪到客厅沙发上,靠着抱枕,看男人颀长挺括的背影忙碌着。
他动作很快,收拾完洗了手来到客厅。
生活阳台上飘着的那张床单,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阮甜,两人昨晚做了什么。
她暂时不想回房间。
在荆野俯身过来时,软声道,“想看电影。”
荆野大手在她发顶揉了揉,带着人去了影厅。
他让她挑电影,自己折回厨房,洗了水果带进来。
坐在矮沙发上,把人抱进怀里。
知道她疲累,大掌在她腰间,隔着睡衣布料轻轻按揉着。
阮甜舒服得直眯眼,像只慵懒的小猫。
电影已经开始。
只是没过多久,小姑娘就在男人力度适中的按摩中睡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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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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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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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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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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