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回龚桃桌上,抓着自己的包落荒而逃。
荆野见她跑下来,长臂扶住她,笑道,“不着急,我又不会跑。”
阮甜不敢回话,抿着唇笑。
他接过她的双肩背包,另一只手牵着她。
十指紧扣。
两人并肩往学校门口去。
回到森和水邸时已经快11点。
阮甜不是第一次过来。
两人在一起之后,荆野总喜欢亲她。
之前过来,他的亲亲抱抱少不了,却从不逾矩。
但或许是刚才那个小方包装扰乱了她的思绪,阮甜一踏进玄关便紧张得不行。
换拖鞋时手忙脚乱得差点摔倒。
荆野眼疾手快扶住她,笑道,“紧张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过来。”
阮甜低下脑袋,慌乱摇头。
在她换好鞋的下一秒,一双长臂禁锢住腰身。
荆野微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往客厅去。
沙发下陷,他紧紧把人揽在怀里,长指捏着她的后颈,与自己对视。
“发生什么事?”
阮甜羞得不行,根本不敢直视他。
荆野力气大,她无法逃离他的怀抱,只能往前一钻,脑袋埋在他胸前。
露出来的耳尖绯红一片。
声音极小,“你别问了。”
这让她怎么说得出口。
荆野又再确认,“真没事?”
阮甜飞快摇头,“没事。”
“那抬头,亲我一下。”
“什么?”
阮甜震惊看他,不敢相信“没事”和“亲我一下”之间有什么必要联系。
见到怀里的人终于舍得抬头,荆野勾唇笑开。
温热的吻落在她薄薄的眼皮上。
见她依旧怔愣着,笑得更加愉悦。
“傻了?”
阮甜终于反应过来这人是在逗自己。
羞恼得挣扎着就要从他腿上下来。
荆野按住她的腰,轻轻吻她额间和脸颊。
阮甜心底一软,不再挣扎。
双手紧抓着他的衣服,眼睫微颤。
荆野却始终没有亲上她的唇。
抱着她起身,克制地蹭着她的脸颊,“乖,带你去洗澡。”
进了主卧,阮甜拉他的衣服,“你放我下来。”
荆野使坏,不放人,就这么一路进了浴室。
阮甜心跳倏地加快,微一转头就看到浴室那大片的墙面镜里。
两人此时的姿势。
她两条腿挂在他腰间,男人大掌握着她的腰,手背青筋微突。
阮甜心里直打鼓,有些害怕,“我...我自己来。”
荆野把人放在洗手台上,一手轻抚着她的脑袋,动作温柔。
黑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不动你,阮阮不怕。”
他没这么禽兽。
虽然确实很想当。
阮甜听到他的话,羞得满脸通红。
他知道。
知道她在紧张什么。
所以以自己的方式,告诉她别害怕。
阮甜吸了吸鼻子,轻轻点头。
荆野低笑了声,见她情绪被安抚下来,把人松开,“洗澡,洗完出来喝牛奶。”
说完这话,便转身出了浴室。
洗手间的门被关上。
阮甜从洗手台上跳下来,腿还有点软,差点一膝盖跪倒在地上。
缓了缓,这才脱了衣服洗澡。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已经十一点多。
荆野把牛奶端进来,看着她喝完。
接过她手里的空杯子,“你这几天很累,早点睡,嗯?”
阮甜掩唇,小小地打了个呵欠,眼底蕴满水汽。
声音软绵绵,“你也是,早点睡。”
荆野亲了下她的鼻尖,出了主卧。
阮甜回洗手间刷牙,关灯上床。
床单枕头满是他的味道,令她安心。
没多久,阮甜就沉沉睡去。m.xiumb.com
......
凌晨,从书房出来的高大男人循着夜色,一路来到主卧门前。
骨节分明的长指放在门把上,轻轻下压。
毫不费力地打开。
荆野垂眸,无声低笑,“说过要锁好门的,这么信任我。”
房间里窗帘没有拉紧,床头有个小夜灯,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宽大的床上有个小小的起伏。
荆野几步来到床边。
少女睡得香沉,对男人的到来毫无察觉。
单薄娇软的身躯掩在被子下,黑发微乱,有几缕拂在脸侧。
一张素白小脸压在枕头上,粉唇微张。
荆野俯身,替她掖了掖被角,在她唇边酒窝的位置落下一吻。
低声道,“阮阮,晚安。”
话落,便直起身出了卧室。
*
翌日一早。
初冬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照射进来,洒在床上。
少女悠悠转醒,迷蒙着双眼看着天花板。
待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时,唇角软软笑开,脑袋一歪,埋进枕头里蹭了蹭。
等到整个人完全清醒过后,才下床洗漱。
此时已经9点。
荆野习惯早起,在健身房运动过后洗了澡,正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
听到主卧的动静,放下笔记本起身。
阮甜一打开门就看到男人正朝自己而来。
结结实实被他抱住,熟悉的清冽气息袭来。
他抱得用力,阮甜腰肢忍不住后仰。
荆野脑袋埋在她颈侧,深深汲取少女的香气。
沿着纤细优美的脖子一路吻下,在锁骨处留下濡湿的印记。
“嘶...”阮甜轻呼一声,正要抬手推他的脑袋。
男人已经微抬起头,眸子黑亮看着她。
得逞地坏笑,“阮阮早上好,这是早安吻。”
阮甜:...
这早安吻未免也太刺激了。
荆野牵着她的手,把人带到餐桌边。
红枣粥和包子都是温的,正适合入口。
荆野坐在她身边,两人一起吃早餐。
北城这几天降温,但天气却好得出奇。
外头阳光和煦,透过落地窗玻璃照射进来。
洒在沙发上、地板上。
吃过早饭,阮甜站在窗边晒太阳。
小姑娘细细瘦瘦,沐浴在阳光中,周身泛着柔光。
脸上的细小绒毛稚嫩可爱。
一双长臂从身后将少女揽进怀里。
荆野胸膛贴着她单薄的脊背。
下巴抵着她发顶,低声问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阮甜反问道,“是去约会吗?”
好像两个人在一起之后,还没正经约会过。
不过...
“别的情侣,约会一般做些什么?”
荆野想了下,凭本能答道,“牵手,拥抱,接吻,然后...”
阮甜羞赧地转身捂住他的嘴,“你又说这些。”
“我是说出去约会,”她强调,“出去应该做些什么。”
荆野挑眉,拿下她的手,垂眸看她,眸子黑亮,“你想做什么,咱们就做什么,跟别人不一样也没关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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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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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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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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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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