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生怕外头的臭小子将她拐跑的担忧模样。
荆野了解她。
知道她心底的担忧和犹豫由何而来。
小姑娘的自信,他早晚有一天会养出来。
而现在要做的,是让她习惯两人在一起的状态。
说完这些话,他不再开口。
就着这个姿势,就这么看着她。
两人靠得极近。
虽然这一处视线不是很光亮,但待得久了,阮甜视线已经适应。
男人沉黑的眉眼就在自己面前。
眸光幽邃深情,令她难以抗拒。
阮甜的心一下子软塌下来。
扁了扁嘴,“对不起...”
见她态度软化,荆野唇角勾着抹笑。
直起身,离她稍远了些。
长臂搭在她肩上,语气故作正经。
“那现在,给抱吗?”
阮甜颤巍巍地抬眸看他,眼底泛着水光。
乖得要命。
小声开口,“给。”
话音刚落,便落入一个干净温暖的怀抱。
熟悉的清冽烟草味袭来。
带着令她心安的安全感。
阮甜吸了吸鼻子,乖乖靠在他胸前。
荆野长臂揽紧她的腰,上身压下来。
小姑娘娇娇小小一个,窝进他怀里刚刚好。
他在心里喟叹一声。
脑袋埋进她颈侧,认命般开口,“你真是上天派来治我的。”
阮甜的情绪被他安抚。
此刻有些不明所以。
“啊?”
什么意思。
荆野含糊道,“没什么,夸你呢。”
阮甜没再说话,任他抱着。
他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馨香。
片刻后,
荆野开口,“去蛋糕店兼职了?”
她身上有股蛋糕的香甜味道。
阮甜浑身一僵,只能认下来,“对、对啊...”
她心虚得很,下意识想要抬手摸耳朵,但人被他抱着。
“周韵姐朋友的店,我就去帮几天的忙。”
荆野不疑有他,将她抱得更紧。
他不喜甜,但这股甜腻气息在她身上,变得格外好闻。
手臂不自觉用力。
脑袋埋得更深。
唇线直接贴在她领口处。
热烫呼吸随之而来。
那一处小小的肌肤泛起颤栗。
阮甜半边身子几乎软下来,靠在他怀里不敢动。
有濡热的柔软贴着颈窝,缓缓蹭动。
酥麻磨人。
她心跳快得不像话。
在这昏暗安静的操场边,生怕被身前的人听到。
下意识发出点声响,开口喊他。
“荆野…”
“嗯。”
荆野伏在她颈侧,没动,含糊应了声。
声音低沉微哑。
“你在做什么?”
少女音调绵软发抖。
那靠在颈边的濡热柔软有些过分,沿着纤细的颈部线条,来回梭巡。
阮甜呼吸几乎停滞,脸红得像只被煮熟的虾。
“呵。”
荆野声音闷在她肌肤上。
长臂圈着她,指尖捏住她的后颈,压向自己。
唇来到她耳侧。
“咬你,感受到了吗?”
话音一落,男人滚烫的唇立即咬上小巧莹润的耳垂。
阮甜浑身猛地一颤。
酥麻感层层叠叠如浪潮袭来。
忍不住伸手推他,声音带着哭腔。
“荆野,你别这样…”
荆野浑身肌肉紧绷,眸底暗得像是要吃人。
低沉嗓音从喉间溢出,“看来感受到了。”
他含着珠圆耳垂,舌尖轻轻逗弄。
大掌压着她单薄的脊背,两人紧密相贴。
阮甜被他按在怀里,动弹不得。
声音泫然欲泣,“荆野……”
呜呜呜…
他怎么能这样欺负她。
荆野听到她的声音,哑着声低笑了下。
牙齿轻轻磕了下她的耳垂,随即“善心大发”地微抬起身。
稍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拇指按上她颊边酒窝的位置。
说出的话又坏又痞,“我欺负你了。”
“阮阮,你也可以欺负回来。”
阮甜不理他的话,红着眼眶控诉他,“你怎么总是这样。”
荆野笑声压得更低,但却更加明显。
安静的环境里,震着阮甜的耳廓,“哪样?”
“欺负你吗?”
她听得懂他话里的“欺负”是什么意思,此时半点不敢应。
只抬手推他。
荆野抓着她两条纤细的手臂,环上自己的腰,再度压着她的脊背,将人带到自己怀里。www.xiumb.com
“阮阮,我等着你欺负回来的那一天。”
他每句话都像是在暗示些什么,阮甜根本不敢回答。
只能安静地被他抱着。
深秋的夜有些冷。
但她整个人被拢进男人宽大的怀抱中。
凛凉的秋风都变得温和。
此时并不是很晚,操场边不时有人走动。
两人抱了会儿,阮甜不自在地拉他的衣摆。
“我想回宿舍。”
待会儿被人看到不太好。
荆野双臂未松,垂眸刚想说什么。
操场另一头有三四人成群结队往这边来。
阮甜甚至能听到那几人的交谈声,夹杂着几声笑闹声。
青春肆扬。
却听得她头皮发麻。
声音离得越来越近,她和荆野很有可能会被发现。
“荆野,你放开我...”
她急得不行。
荆野显然也听到了不远处的声音。
这一处树木枝干粗壮,只要他带着她稍稍转个身,两人就能彻底隐入黑暗中,不被别人发现。
但他神色自若,坏心眼地感受着怀中人的轻颤。
就是不放人,也不挪地方。
脚步声和说话声越来越近。
阮甜几乎快哭了,拉不开他的手臂,只能压着声央求,“荆野...”
荆野俯身,似又在她耳垂边上轻轻亲了下。
这才卡在那几人经过这一处之前,抱着人藏身进黑暗里。
地上的落叶被踩得吱吱作响。
阮甜吓得神经紧绷,仔细听着外边的动静。
“咦,什么声音?这是不是有人?”
“有人也不奇怪,估计是哪对小情侣在约会。”
......
那几人一边打趣一边远去。
阮甜的心快跳到嗓子眼,正要放松下来。
就听到身前男人低磁的声音,“阮阮,刺不刺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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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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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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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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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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