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的眼神诚挚干净。
荆野喉结微滚,低声应她,“好,听你的。”
他视线微垂,这才发现她两只手掌心均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黑眸微眯,视线凌厉。
他站起身,拉着人离开。
阮甜还有些懵,反方向小小拽了下他的袖子,“怎么就走了?”
“先给你擦药,这里交给他们就好。”
两人一起出了派出所大门,保镖急忙跟上,打开车门。
荆野面色不善,抬眸扫了保镖一眼。
没说话,带着阮甜上车。
黑色奔驰驶离派出所门口。
阮甜看了眼前排驾驶座的保镖,又看了眼荆野。
轻声问道,“保镖是你安排在我身边的?”
不然怎么可能她一出事,保镖就立马出现。
荆野微怔了下,倒是忘了这件事。
“是。”
他沉吟片刻,思索着该怎么和她解释这件事才显得比较合理。
总不能说我梦见咱们上辈子的事,所以安排了保镖预防着。
这事说出来他自己都不相信。
男人肩背挺括,身上还穿着正装。
衬衫黑裤。
内敛沉稳,少了几分痞坏。
阮甜凑近他,“是不是因为上次林翎那件事?”
她自己思来想去,觉得也只有这个合理的解释了。
荆野心底倏地一松。
随即喉间微微泛苦。Χiυmъ.cοΜ
她忘了也好。
梦里的她,带着眷恋和不舍离开。
而他却未能在她身边。
所有痛苦不堪的锥心回忆,就留在上辈子。
这辈子,他会护好她。
荆野眸中情绪翻涌,长臂一伸把人抱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
“我不在北城的时候,他们才会出现。”
“不会影响妨碍你的生活,也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
前边保镖很有眼力见地升起挡板。
阮甜看着这欲盖弥彰的动作,脸色微红。
不适地动了动,想从他怀里出来。
荆野用了力气,把人按住。
阮甜只能乖乖靠在他身前。
“其实不用这样的,林翎的事已经过去了。”
荆野大掌牢牢握住她细瘦的肩头。
他不能和她说前世的事情,只能刻意压低了嗓音,诱哄她。
“就当是让我安心,嗯?”
阮甜心尖重重一跳,耳朵也红了。
“你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荆野唇角勾着淡淡的笑,“看来你喜欢这样的。”
阮甜羞恼,刚才伤心难过的情绪烟消云散。
两只手撑着他胸膛就想起身。
却忘了自己手里还有伤。
“嘶…”
荆野面色一沉,一手攥住她两只手腕,“老实点。”
阮甜这下真的不敢动,老老实实被他抱着。
只抬了眉眼去看他,“我们去哪儿?”
荆野垂眸睨她一眼,“现在才问,未免太晚了。”
“带你回狼窝,回去了就出不来那种。”
……
阮甜不是第一次来森和水邸,不过这次来和上一次明显不同。
她盯着男人拎给她的粉色拖鞋发着呆,没动。
荆野回身看她,一眼便知道她在想什么,笑得有些坏,“给你准备的。”
他弯腰凑近她,语气吊儿郎当,“老子这里,你是第一个登堂入室的女人。”
阮甜心思被看穿,神色不太自然,低了脑袋认真穿鞋。
荆野带着人去了沙发,自己翻出药箱,这才回到她身边。
小心翼翼地给她消毒。
他明显没怎么做过这些事,动作生疏,但却认真细致。
生怕弄疼了她。
阮甜掌心的擦伤不少,但都是小伤。
她自己不太在意。
但荆野心疼得紧。
阮甜看他小心谨慎的样子,倏然觉得有些好笑。
第一次,在他面前,主动提起两人之间的事。
“荆野,你真的喜欢我?”
荆野眼皮微抬,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
把药箱收好,放到一旁。
上身微倾,朝她压过来。
长指捏她的脸,语气不善,“老子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阮甜一直往后退,直到后背抵上沙发扶手,退无可退。
而男人高大的身躯还在不断进犯。
直至两人几乎鼻尖相抵。
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将她团团包裹住。
心跳快得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阮甜伸手推了他一把,没推动。
低垂着眉眼不敢看他。
荆野视线从她的眼睛一路下滑至唇瓣。
黑眸幽深。
“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让你确信一下?”
话音一落,他脑袋微低。
男人的呼吸铺天盖地而来。
阮甜心尖狠狠一跳,面上一热,飞快侧过头。
温热的吻落在她侧脸。
绵软的触感让两人皆是一愣。
荆野率先反应过来。
唇线就这么贴着她的脸颊,微扬起唇,哑声道,“阮阮,你的脸好烫。”
阮甜手指攥住他肩上的布料,不断收紧。
脸上甚至能感受到他唇瓣开合的动作。
微烫的气息就这么直直扑洒过来。
暧昧撩人。
她完全不知该做何反应,整个人愣在他怀里。
身体完全僵住。
荆野的唇微微撤离。
下一秒,手臂收紧,直接将人抱进怀里。
唇贴着她的耳尖,“好想亲你。”
阮甜身子一抖,终于忍不住挣扎。
声音带着哭腔,“荆野…”
“我信,我信了。”
她回答的是他刚才的话。
但荆野早已不在意这个,只是不断地圈紧怀抱,像是要将她嵌入骨血。
声音沉哑,似无奈似诱哄。
“怎么办?好想亲你。”
“阮阮…”
“阮阮…”
混磁性感的声音就响在她耳边,又像敲在她心上。
一遍一遍地诱惑她,瓦解她的心防。
阮甜根本说不出拒绝他的话,但潜意识里又觉得两人现在这样的接触不对。
无助又茫然。
眼底酝满水汽,仿佛下一秒就要砸下来。
荆野的唇已经一路顺着耳垂,移至颈窝处。
像是带着电。
电得她半边身子麻透,只能软软靠在他胸前。
男人唇瓣在那一侧来回梭巡。
毫不犹豫地张嘴咬了一口。
酥麻感自脖颈处传来,阮甜浑身猛地一颤。
陌生的,濡湿的触感。
让她心灵都为之颤抖。
“荆野!”
她忍不住提高声量喊他。
音调颤巍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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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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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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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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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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