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作甚?这几个兄弟不是派出去找蟒蛇窝的那几位吗?

  人家立了大功,还给你们家主子找回了那么多活生生的蜈蚣,干嘛罚人家?”

  董久跨过门槛,喜笑颜开的走了进去,整日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在场的每一个人早就习以为常。

  老五蹙眉,刚受了鞭刑的几人却是不敢抬头。

  “组织有组织的规定,主子现在四面楚歌,本就危险,几个属下竟是没了半点严谨,忘记了规矩,受罚也是应该的。”

  “头儿说得没错,我们应该受罚!”

  说话的正是那送朝歌他们来西林县的几个黑衣人,有时候缘分就是如此,只是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

  跪在第一个为首的黑衣人,即便刚刚受了鞭刑,但单膝跪在地上的他脊梁挺的笔直,脸上没有半点的不服。

  “呵,罢了!

  本还想帮你们求求情的,你们喜欢挨鞭打就继续跪着吧。

  我去熬药了!

  喔,对了,你们尊敬的主子已经提前醒来了,就当是几位兄弟的功劳,可别让人家再跪着了。”

  董久话落,乐颠颠的离开了。

  几人相视一眼,即便是不爱笑的老五,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惊喜!

  “头儿,我看那姑娘真不是一般的姑娘,她就凭借两味药材,便是能判断有人中毒需要解毒。

  不如将其收为己用,乱世之期,大夫人手本就稀缺。

  就算那姑娘不能为主子解毒,但也能为主子的千万军马看病问诊。”

  那个送朝歌回来的黑衣人,欢喜后立即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顺便送朝歌他们回来,他就预料到了会受罚的结果,但他不想就此错过这样的一个难得的人才。

  “主子身边,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更何况是军营重地。

  此人身份不明,不易立即带到主子身边。

  你先派人暗中观察,事后再说。

  若真是难得的人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其留住。

  若只是此女故意卖弄,便是不必理之。”

  老五自然知道自己属下的建议,都是在为自家主子考虑。

  话落,他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五人:“身为主子身边的暗卫,若不是事情紧急,身边缺少人手,此次上山也不会让你们出去。

  你们擅自多管闲事,耽误回程时辰,好在主子没什么事,若是主子有个任何差池,你们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谢罪的。

  下次别再犯这样愚蠢的错了,带着兄弟们先下去休息。”

  老五话落,五人抱拳一礼,起身目送他离开。

  “暗一,我就说别多管闲事,你还不听。

  那一木头筒子的蜈蚣我们抢来就是,给他们一些银钱就能补偿的,你还擅作主张带他们几人回西林县。

  看吧,好在头儿只是给了每人五鞭子以此为戒,要是按照以前的规矩,咱们没个十天半月都别想起床。”

  暗三忍着背上鞭伤的疼痛,不由就是埋怨了起来。

  暗一冷沉着一张脸,没有理她。

  另外一边,周东带着村民一大早天不见亮就开始赶路,到了晚上酉时末终于是彻底走下了山。

  虽然总算走了出来,但周东的心情并不好。

  不是因为自己失去了赚取那一百两银子的机会,而是他那媳妇已经念叨了整整一日了。

  说不该让小鸽子姐弟几人悄无声息的离开,说小鸽子他们就是怕这些难民打她那一百两银子的主意,说小鸽子无情无义,得了一百两银子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悄咪咪的离开了,生怕他们分她一个铜板。

  又说周东没用,竟是一根毛都没从小鸽子身上拔下来,简直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天对他们姐弟的照顾。

  本就火大,加上自己婆娘还碎碎念念一路,周东的心情能好就怪了。

  “娘,你就别说了,我都听烦了!”

  周荷花本是和张淑芬一样性格的人,也觉得朝歌实在没良心。

  白白得了一百两,就那样连夜离开,再不济分他们二三十两也好啊!

  可谁都架不住张淑芬的碎碎念念,终于她也忍不住了,出声就是提醒道。

  “哎,你这小妮子,老娘我还不是为了我们一大家子!

  这逃荒,若是有银子傍身,到了一个新地方,这日子才能过起来,你还嫌弃我来了?

  要嫌弃,就嫌弃你那没用的爹!

  还村长呢......”

  “不许动!”

  终于走下了山,周遭还有不少的难民跟着一起。

  一日的拼命赶路,大家一下山就倒在了地上,根本不想动弹半分。

  而且这是山脚下,危险也少了不少,大家都打算在这处地方歇息一晚,明日再走。

  谁知,周东正在收拾东西,周大强去拾到柴火了,准备先把火堆点起来。

  可就在这时,黑暗中忽然一群拿着大刀的人冲了出来,直接对他们威胁到!

  一帮难民吓得浑身失去了力气,看着那月光下明晃晃的大刀,哪里敢动弹半分?

  周荷花和许多女人一样,吓得尖叫连连,转身就想往山坡上跑!

  不知人群中谁大喊了一声“流寇来了!”xǐυmь.℃òm

  忽的就听到一刀子捅向身体中的声音,那人直接倒地不起,鲜血四溅!

  周东和他的村民还有跟着他们一路下山的那些难民,看着一刀子被捅死的人眨眼间倒地不起,纷纷傻眼了!

  一个个的更是像个鹌鹑,一动不敢动,任由那些流寇拿走他们的东西,翻出他们的财物!

  “妈的,竟是一群穷鬼,没几个身上有银子的!

  男的杀了,女人孩子带走!”

  一听为首流寇的话,这些个被吓傻了的难民哪里还稳得住,纷纷拔腿就跑!

  现场一阵混乱,没一会儿此地不少尸体躺了一片。

  稍有幸免于难的人,躲在暗处瑟瑟发抖,直到这帮流寇洗劫一空后彻底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才缓缓的走了出来。

  “爹,爹!”

  周大强和周小牛还有周秋与十来个去拾到柴火的村民,正是这帮幸运的人。

  可当周大强回到他们打算驻扎的地方,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周东时,早就吓得跪在了地上,抓着周东的身体,不断的呼唤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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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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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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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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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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