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阮清雪白的背上,触目惊心深深的伤口,朝歌没好气就是埋怨道。
“嘶”!
听到朝歌的埋怨声,本不敢劳驾朝歌的阮清,只感觉后背上,有一双轻柔的小手,在用着冰凉的药,为她清理着伤口。
谁知那药刚碰到伤口,先是一凉,随后却是火辣辣的疼痛。
“忍着点,这么深的伤口,必须缝合,现在天气也渐渐热了,还容易感染。”
“麻烦,麻烦王妃了。”
面对朝歌,阮清总是没来由的打心眼儿里的敬畏。
可能是在认识朝歌时,就知道朝歌的身份,她便是不像府上其他人那样。
“不必客气,你这一刀可是替我父亲挨的,别说给你处理伤口了,让我亲自床前伺候你,也是应该的。”
朝歌也不是跟不熟的人,有很多话说的,可此时阮清疼得额头冷汗一层层的落下,她必须得多说一点话,好转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阮清一听这话,也顾不上疼了,急忙咬着牙,就是赶紧儿的摇头。
“不,命妇贱命一条,岂能劳驾王妃如此,现在能得王妃看伤,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是吗?倒是不知道你一个弱女子,怎会有这样大的勇气,直接扑上去替我父亲挡刀的?”
朝歌的声音微微扬起,还有几分隐忍的笑意。
说实话,一个女人能如此对云长,朝歌那是求之不得阮清是心意云长的。
若是她真的对云长动了情,朝歌那绝对是举双手赞成!wWW.ΧìǔΜЬ.CǒΜ
“厄,就是,就是当时民妇距离老爷最近而已,没来由的就冲了上去,老,老爷和王妃,都,都是我们全家,全家的恩人,民妇自然是不会见死不救,这,这就权当民妇,报答,报道老爷的赏识之恩了。”
听着阮清咬着牙,断断续续的道出原委,朝歌直感觉自己算计落空,莫名的有一阵失落感。
给阮清用了一点点局部麻醉,才开始缝合。
“好了,过几日我来给你拆线,我会留下一些药,已经教会了他们如何换,你注意这几日伤口,避免碰到水便可。”
“多谢王妃。”
“不必客气,生意也歇上几日,至少十天,厨房里的活儿在这个天都比较热,容易出汗,拿锅铲也会牵动伤口,知道了吗?”
一想到要歇息十日才行,阮清心头那一阵的心疼!
“好,民妇明白了。”
等朝歌出来,就碰到在门外焦急踱步的云长,看着自己父亲沉着的脸,满是焦急的样子,朝歌忽然感觉,似乎他和阮清之间,其实也是可以有戏的。
“爹,阮娘子已经无大碍了,伤口的确很深,但没伤到内脏,再说了你女儿我的医术,处理这种伤口,更是小意思。”
看着朝歌含笑的眼眸,云长那担忧的心,才总算落回了肚子里。
“好好,幸好你过来了,不然她还不让那大夫给看,这天就怕化脓。”
“嗯,人家救了我父亲一命,这不是应该的吗?倒是没想到,阮娘子是个如此重情重义之人,也或许是上一段婚事,将她伤得太彻底了,她才比较善于隐藏自己的情感吧。
不过一到关键时刻,还是容易暴露的,父亲你说这样重情重义的人,是不是太难得了?”
云长!
“小,小鸽子,你,你在说什么?”
朝歌想说,她在无中生有好吗?
既然阮清无意,是不是装着阮清有意,自己这个父亲,看在阮清如此为他豁出去的份上,也会木头慢慢的开窍?
“我没说什么,我觉得阮娘子这人,实在重情重义,你看府上那么多下人,都没人想到为父亲你挡这一刀,阮娘子却是奋不顾身,甚至毫不犹豫。”
“她,她当时好像就站在我身边,可能,可能就是离我太近的缘故吧?”
“是呀,我听她说了,她也这样说的,但要是换作我的话,这世上能让我为他挡刀的人,除了我的亲人,那就只有君羽墨和我的孩子了。
对了,羽墨还在前院等着我呢,我先过去,父亲你可一定要记得,好好的报答人家的救命之恩啊。
比如多送一点东西给她,每日吩咐厨房准备好补身子的药膳,还有她的婆婆和孩子,也要对人家好。
好了,我得去前院了,不然羽墨久等了。”
朝歌说完,便是大步离开。
只是背过身时,她那抹算计的笑,却始终没落下。
“娘子这模样,似乎像是心情很愉悦?怎么,给人看伤,还看到了什么好事儿?”
朝歌闻言收起心事,就是冲着君羽墨嗔了一眼,“还真有好事儿,你说改日咱们再来一个英雄救美的事儿,是不是我爹这不开窍的人,就能打动为他挡刀的女人了?”
“娘子,你是想撮合他们?”
朝歌急忙点头,眼里的笑如何都掩藏不住!
“你不觉得,要从一段错误的感情中走出来,那最快的方式,就是新人替旧人吗?况且这旧人一百个值得,我怕我爹那个榆木脑袋,我不插手的话,他这一辈子就这样了,这阮清要是被别的男人追了去,真的就太遗憾了。”
闻言,君羽墨倒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毕竟他一万个相信自己娘子的眼光。
“岳父经历了两次婚姻,或许我们不做点什么,他可能还真的不打算再娶了。”
等回到王府,朝歌一大堆补品还布匹首饰糕点,都送到了阮清的小院子中。
看着这一大堆的东西,直接将张婆子吓得哆嗦了身体!
“天哪,都快放下半间屋子了,这墨王妃实在,实在太客气了。”
“婆婆,你怎么就给收下了呢?我们欠墨王妃的本就已经太多了。”
听到摄政王府的人过来送东西,阮清从自己屋子中,来到了隔壁闲置的屋子,只是王府的那些人早就离开了,只剩半屋子堆得高高的礼物。
闻言,张婆子简直是一阵的无奈,都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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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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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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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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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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