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吴莹莹端一碗鸽子汤过来来。
“老爷,我来看你了,你开心吗?”
夏礼琅看着吴莹莹的眼神恶狠狠的,像要生吃了她一样。
这个贱人,竟然敢跑来看他。
“贱妇。”
吴莹莹很不喜欢这个称呼,觉得有些刺耳。
“老爷既然不会说话,那就不要说话好了。”
吴莹莹看了一眼紫月,紫月立马靠近。
吴莹莹端起鸽子汤,用勺子搅拌了一下。
“老爷,我给你熬了一碗汤,你喝了吧。”
“我保证这是老爷这辈子最难忘的一碗汤,会记一辈子。”
夏礼琅很想打翻那碗汤,直觉告诉他,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是他压根就动不了,看着吴莹莹一点点靠近,他恐惧极了。
“贱妇,你要做什么?”
“笔书,笔书。”
“笔书,你快点过来。”
吴莹莹笑了笑:“不就是一碗汤吗,老爷这么抗拒做什么。”
“而且你也不用叫笔书了,他不在。”
说完吴莹莹用勺子喂夏礼琅喝汤,夏礼琅拒绝配合。
吴莹莹也没惯着夏礼琅,直接捏住夏礼琅的下巴,把汤给灌了进去。
“既然老爷已经喝完了汤,我就不打扰老爷休息了。”
吴莹莹出来的时候看了笔书一眼,什么都没说,又继续往前走。
笔书在门外待了很久,才进去找夏礼琅。
“老爷,你还好吗?”
夏礼琅身上满是汤渍,笔书帮他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
夏礼琅说不出话,也动不了,整个人像条快渴死的鱼。
“老爷,明天我就去安宣侯府,给你传消息。”
夏礼琅转了转眼珠子,不过很快又熄灭了。
吴莹莹那个毒妇不知道给他喝了什么,现在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他成了一个废人,他活着也没什么意义。
就是报仇,也是一种奢望。
即便伯母他们来了,他说不了什么,靠笔书,还不知道能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想着想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心里怨恨所有人,为什么别人都好好的,他却要遭受这些。
笔书默默给夏礼琅擦掉眼泪,明天他会去安宣侯府,算是他对夏礼琅最后的仁慈。
至于事情最后怎么样,就不是他能左右的,希望他有点好运吧。
其实他心里清楚,夏侯爷是不会管夏礼琅的。
侯夫人和夏侯爷是夫妻,自然会和侯爷统一战线。
夏礼琅最后的希望,就剩老夫人了。
只是老夫人对夏礼琅感情越来越淡泊,她也不知道老夫人会不会帮夏礼琅一把。
笔书不想看夏礼琅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直接给夏礼琅喂了一碗安神药,让他睡了过去。
第二天,笔书一大早就起来,偷偷摸摸的去了安宣侯府。
夏礼涛见了笔书,想看看对方来做什么。
笔书看到夏侯爷,神色有些不自在。
“侯爷,老爷最近日子不好过。”
“手脚动不了不说,在昨天晚上,话都说不了了。”
“在老爷还能说话的时候,他想见你们一面。”
夏礼涛感慨笔书动手还挺狠的,直接让夏礼琅成了一个废人。
这是有多恨夏礼琅,才做这样的事。
“堂弟他生命有没有危险?”
笔书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夏侯爷的意思。
对方觉得夏礼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自己做的吧。
不过好像也没错,即便吴莹莹动了手,可也是自己推动的。
“没有。”
夏礼涛松了一口气,夏礼琅还活着就好。
自己老娘的身体,他还是有些担心。
即便夏礼琅没死,变成了这个样子,都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
犹豫了一下,他决定先瞒着自己老娘。
“行吧,我现在跟你去看看。”
笔书抬头看了一眼夏侯爷,对方好像没有要告诉别人的意思。
心里只能默默和夏礼琅说声对不起,他尽力了。
“夏侯爷请。”
夏礼涛看到夏礼琅,尽管有心里准备,还是有些吃惊。
夏礼琅想泥一样躺在床上,只有眼珠子在转。
身上还有一股味道,夏礼涛能想象那是什么情况。
笔书立马上前:“夏侯爷不如去外面等一会,我处理好了,你再进来。”
夏礼涛默默的走了出去,以后他可以放下夏礼琅了。
他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以后也不能再兴风作浪了。
吴莹莹听说夏侯爷来了府里看夏礼琅,心里有一点点紧张。
自己昨天才对夏礼琅做了那样的事,今天就来人了,不是太巧合了吗。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过来看看的。
“堂哥,你怎么来了。”
夏礼涛看了一眼弟媳,看的出来对方来的匆忙。
“堂弟病了,我过来看看。”
吴莹莹笑了笑:“这样啊,让堂哥费心了。”
“既然是来看望夫君,堂哥怎么不进去?”
夏礼涛又把视线转移到夏礼琅的房门上:“他有些不方便,笔书在处理。”
“等他处理好了,我再进去。”
吴莹莹听到这里,立马知道是怎么回事。
“让堂哥看笑话了。”
夏礼涛摇摇头:“弟妹可有请大夫来看看,堂弟这个样子能不能治好。”
吴莹莹才不想夏礼琅好起来,而且她要是请了个不错的大夫,看出自己给夏礼琅喂了药怎么办。
“已经看过了,只是都说看不好。”
夏礼涛其实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毕竟夏礼琅这个样子是人为造成的,能被治好的可能性太小。
“不如我给堂弟请个太医过来看看,弟妹觉得怎么样?”
吴莹莹吓一跳,她想直接拒绝。
“堂哥,算了吧。”
“每来一个大夫,我就心生希望,最后又失望。”
“我肚子里有了孩子,我不想这样反复折腾。”
夏礼涛看了一眼弟妹的肚子,夏礼琅最近可是一直在养伤。
没想到对方在养伤也不安份,连孩子都怀上了。
“孩子确实比较重要,不过我堂弟也不能这样不管。”
“而且我堂弟这一身的伤,说到底还是亲家造成的。”
“如今养伤又养成这个样子,弟妹你不能不管他。”
吴莹莹被噎的说不出话,对方这话没毛病。xǐυmь.℃òm
夏礼琅身上的伤,确实他爹吩咐人做的,就为了给她出气。
可是也找大夫给他看了,药也给他喝了。
除了昨天那碗汤,她没做过什么手脚。
谁知道夏礼琅身体那么差,直接就不能动弹了。
“堂哥,我不是不管夫君了。”
“等我肚子里的孩子满了三个月,我就给夫君找大夫,堂哥你觉得怎么样。”
夏礼涛只是走走场面,也不是非要吴莹莹把夏礼琅治好。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希望弟妹能将堂弟的事瞒着我娘。”
“我娘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
吴莹莹立马点头,她巴不得如此。
“我向堂哥保证,绝对不会和伯母透露什么。”
“只是伯母长时间没看到夫君,不知道会不会怀疑什么。”
夏礼涛不在意这个,自己老娘看不到夏礼琅也不会去找他。
不然,当初也不会让夏礼琅离开安宣侯府。
自己老娘在意夏礼琅,但是更在意自己。
“这个不用你来操心,我会办好的。”
这时候,笔书推开门。
“夏侯爷,夫人,可以进来了。”
夏礼涛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堂弟,我来看你了。”
“听说你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了。”
“弟妹说了,等她肚子里的孩子满三个月,就会继续给你找大夫,会把你治好的,你放心。”
夏礼涛絮絮叨叨的说着场面话,又陪了夏礼琅一会,就要转身离开了。
夏礼琅却情绪激动起来,浑身乱抖。
还时不时的看看笔书,又看看吴莹莹,最后又看着他。
夏礼涛突然有些意识到,夏礼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恐怕吴莹莹也有一份。
自己拒绝了笔书,笔书后面应该找上了吴莹莹。
他知道归知道,却没打算做什么。
“堂弟,我走了。”
“你放心,我还会来看你的。”
吴莹莹看着夏礼涛离开的背影,悄悄松了一口气。
夏礼琅突然那个样子,她还真怕对方怀疑一些什么。
笔书将人送到大门口,突然又小声的说了一句。
“夏侯爷,介意一个没有夏家血脉的人,写入夏家族谱吗?”
夏礼涛整个人愣了愣,笔书说的,绝对不是他儿子。
他儿子一看就知道是他的孩子,长的非常像他。
那么就是吴莹莹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了。
一个没有夏家血脉的孩子,他介意吗?
上了马车,他仔细想了一下,他介意的。
一个偷情的产物,怎么能光明正大的享受夏家的一切。
回到府里,夏礼涛就去找自己的夫人曲晴丹。
“夫人,弟妹有了身孕。”
曲晴丹听到这话,也吓了一跳。
夏礼琅被下了药,不可能会有孩子。
那吴莹莹肚子里的孩子,哪里来的。
但是她做的事,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
“侯爷,这不是好事吗?”
夏礼涛摇摇头:“那个孩子有可能不是堂弟的,是别人的。”
“只是堂弟现在不能说话,手脚也不能动。”
“就是想问他一些事,也问不出来。”
曲晴丹心情忽上忽下的,也不知道侯爷是怎么知道孩子不是夏礼琅的。
“那侯爷你自己是什么意思?”
夏礼涛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
“我不想一个野种,顶着夏家姓,进夏家的族谱。”
曲晴丹想了想,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按照道理来说,应该拿点吴莹莹肚子里的孩子。
不过她也是当娘的人,知道失去孩子,对一个母亲来说意味着什么。
“侯爷不如查清楚一些,再做打算。”
夏礼涛点点头,确实如此,如果孩子是夏礼琅的,就皆大欢喜。
“我会去查的,没搞清楚之前,我不会做什么。”
“这事还是早日弄清楚比较好,我先让人去打探。”
“吴莹莹有身孕这件事,先瞒着娘。”
“夏礼琅身体的事,也一样。”
曲晴丹很认同,这事确实早点弄清楚比较好。
“去吧。”
等夏礼涛离开,她才想起没问夏礼琅是怎么回事。
怎么问他,还问不出什么。
夏礼琅身体怎么了,为什么要瞒着婆母。
算了,等他回来在问。
反正他们是父妻,他们晚上还会再见。
笔书在送走夏侯爷以后,并有回去。
直接离开了夏府,只带走了所以银票,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拿。
在店里买了两身最常见的衣服,买了一匹马,选了个方向就出了城。
吴莹莹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笔书回来。
让人去找,得到的消息确实笔书已经离开了夏府。
吴莹莹气的把手里的杯子砸了,夏礼涛突然来看夏礼琅,不是笔书干的,他想不到别人。
如今人跑路了,百分百就是他做的。
只是不知道他和夏礼涛说了多少事,有没有把她昨天做的事说出来。
走到夏礼琅身边,掐了他几把。
“夏礼琅,你的狗背叛你,现在又背叛了我。”
“你养了这么个人在身边,你知道吗?”
夏礼琅睁大了眼睛,对方说笔书背叛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己连卖身契都还给他了,消了奴籍,他却背叛了自己。
吴莹莹很满意夏礼琅的表情,对方什么都不知道啊。
“笔书将你的事,都告诉了我。”
“比如你想见安宣侯府的人,再比如你想查我。”
夏礼琅对笔书的背叛,有些接受不了。
他也不想看吴莹莹得意的表情,索性闭上了眼睛。
想着吴莹莹说笔书背叛了她,希望笔书做的是有利于自己的事吧。
除了这样想,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自己好过一点。
“笔书应该签了卖身契吧,老爷放心,你虽然不能动了,但是我可以代劳。”
“我会去官夫报案,让他们把笔书抓回来。”
说完吴莹莹给了紫月一个眼神,紫月就去办。
吴莹莹则拍了拍夏礼琅的脸,然后转身离开。
她现在可是两个人,需要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体。
她想清楚了,笔书应该没胆子说自己干的事,不然今天夏礼涛和她说话,就不是这个态度。
不过笔书既然敢偷偷摸摸去找夏礼涛,她就不会放过他。
而且他知道的有点多,还想跑出自己的视线范围,就是在找死。
回了自己的院子,睡了一觉,紫月却给她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笔书已经不是奴籍,这就说明她不能利用官府的力量来抓他。
还真是狡猾,事先还给自己脱了奴隶籍。
余珍被杜鹃告知夏礼琅府里发生的所有事,感慨笔书跑的可真快。
夏礼琅既然已经那么样子了,她就不需要再关注了,原主应该挺满意夏礼琅这个结果的。
现在就剩一个四皇子了,不过也快了。
等温凉生下孩子,四皇子差不多未该完蛋了。
温凉游走在两个男人之间,显得游刃有余。
肚子开始大了,她就穿宽松的衣服。
肚子七八个月的时候,已经到了冬天,多穿点看不来什么。
只要不上手摸,就不会被发现。
只不过天不遂人愿,温凉大肚子的事,还是被大皇子发现了。
因为大皇子最近几个月太忙,没有和温凉好好温存。
这次一见到温凉,就抱了上去。
中间隔了一个大肚子,手一摸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皇子强行脱了温凉的衣服,看到圆圆的肚子,还有什么不明白。
“孩子,是谁的?”
温凉只是默默流泪,什么话也不说。
“你这几个月郁郁寡欢,欲言又止,是不是因为这个肚子。”
温凉依旧不说话,大皇子气的把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
可是依旧没有伤害温凉,默默发完脾气。
“温宣,他是不是我的儿子?”
温凉听了这话,哭的更凶了。
大皇子立马道歉,他也觉得自己有点滚蛋,怎么能问这种问题。
有温宣的时候,温凉没有出过府,也只有自己一个人,他不该怀疑温凉的。
“你别哭了,能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吗?”
“我知道是别人强迫了你,你不是自愿的,有难言之隐。”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知道告诉那个人是谁就好。”
大皇子现在想把这个奸夫找出来,然后大卸八块,把他给杀了。
四皇子这时候跑了过来,他得到消息,温凉正在被别人欺负。
先看到的是满屋的狼藉,以及哭泣的温凉和一个男人,四皇子想都没想,直接一脚把温凉面前的人踢开。
大皇子心里正烦躁着,突然被人一脚踢开,火气更大了。
“哪个小兔崽子敢……”
大皇子看到自己的四皇弟,突然卡壳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四皇弟怎么在这里,突然他看向温凉。
那个奸夫,该不会是四皇弟吧。
“温凉,那个人是不是他?”
四皇子也有些疑惑,大皇兄好像也认识温凉。
“皇兄,你认识温凉?”
大皇子看温凉不说话,又听到四皇弟的问题。
“是,我们认识很久了。”
四皇子点点头:“这样啊。”
“皇兄认识就认识,何必为难一个小女子。”
大皇子平时立的深情人设,四皇子也没往温凉和大皇子有肉体上的关系上想。
大皇子脑子又回来了一点,也碍于自己平时的人设,不想在四皇子面前露馅,他们可是竞争关系。
“我没有为难她,她是我一个下属的外室,但是她现在怀了别人的孩子。”
“下属一气之下跑了,我就留下来处理了。”
四皇子皱眉,看着温凉有些疑惑。
她怎么又成了别人的外室,对方最近可是都和自己在一起。
“大皇兄平日里还真是忙,连这种事也要处理。”
“不过,大皇兄确定温凉就是你下属的外室?”
大皇子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的借口有些牵强,但是好过直接承认温凉是自己的外室。
“四皇弟又为什么在这里,还上来就给了我一脚?”
提起那一脚,四皇子有些尴尬。
“温凉是我下属的外室,肚子里是他的孩子,听说有人找温凉的麻烦,摆脱我过来处理。”
他还没娶妻,也不想让大皇兄知道自己不仅养外室,就连庶子都快有了。
今天他正在街上给温凉挑选礼物,就被人通知温凉有危险。
他被吓的不行,温凉肚子里可有自己的孩子。
得到地址,就立马跑了过来。
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看到大皇兄。
想起温凉近几个月的表现,大皇兄说的,可能是真的。
但是他不愿意温凉被带走,而且她肚子里还有自己的孩子。
让她就这么走了,谁知道自己的孩子最后是个什么结果。
大皇子立马激动了:“你那个下属叫什么名字?”
四皇子有些奇怪,大皇兄是不是太激动了一些,不是说下属吗?
“大皇兄好像太关心了一些?”
大皇子有些语塞:“我那个下属还挺在意温凉的,所以关心了一些。”
“现在温凉怀孕了,就算她以前是大皇兄下属的外室,大皇兄可不可看在我的面子上,让温凉跟我走。”
大皇子想斗没想就拒绝了:“不可能,门都没有。”
四皇子皱眉,又不是大皇兄的外室,有必要说的这绝吗?
“大皇兄,不过是一个外室,还是一个有身孕的外室。”
“到时候你多给那个下属几个女人不就好了,没必要非要温凉。”
大皇子看四皇弟不愿意放手,刚刚也没回答自己是哪个下属。
温凉肚子里的孩子,大概就是四皇弟的。
难怪温凉不愿意说那个人是谁,平日里常常不开心。
就是到了今天,被自己发现大着肚子,也愿意说出那个人是谁。
“四皇弟,你不知道,温凉是我那个下属的真爱。”
“就是看到温凉有了别人的孩子,依旧不舍得伤她一根毫毛。”
“我要是这么把温凉交给你,你让我回头怎么面对他。”
四皇子看了看温凉的肚子:“她肚子里有我下属的孩子,哪能让大皇兄带走她。”
“要是那样,我也难给我的下属交代。”
大皇子知道,让四皇弟放弃也不太可能,毕竟温凉肚子里有他的孩子。
可是温凉也是他孩子的母亲,也不能让四皇弟把她带走啊。
“四皇弟,只要女人多,还怕没有孩子吗?”
“我送你几个女子,保证个个貌美如花,你转交给你的下属,你觉得怎么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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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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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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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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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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