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队,九队,等也存在缺水问题,有的村民就想了一个办法,解决这一问题。就是在比自家院子较高的位置,夏天大暴雨过后,找一处有泉水渗出的位置挖井。挖井后,建一个二三十立方的蓄水池,把水储存起来,用水管引到自家院子里。
十三队的村民们,看到十四队的乡亲们这样做了,就也这样找水源。但并不是每一家都能找到合适的水源。因为这种地方是地下水的一个溢出口,雨量较大时,地下水上涨,才会溢出来。来非弱的父亲来有利找到了一处水源,就在村后的梯田边。来咏叔的四叔——来四爷爷,也在一处梯田边找到了水源。在村东的上面梯田边,李二叔也找到一处水源。说是水源,也就是夏天大暴雨过后,渗出水的泉眼而已,流几天就会停。他们把各自找到的位置做好记号,等到深秋初冬,没有农活时再挖。
来非弱父亲早早完成了秋收,就扛着洋镐,铁锹,到自己做好标记的位置挖井了。来非弱放学以后,也去帮父亲一起挖井。父亲在那一处梯田边的荒里,挖了一个坑。来非弱说,“爸,你歇一会儿,我来挖”。
“好,你慢点,挖一会儿吧。”父亲同意了。
来非弱拿起洋镐往下刨,下面碎石和泥土混合着,镐头与碎石碰在一起,零星迸发出一点火花。太累了,来非弱刨了十余下,就气喘吁吁了。
父亲说:“非弱,歇会儿,我用铁锹把你刨的土石锄上来。”
“嗯——爸——太累了。”来非弱说完从坑里出来了。
父亲说:“看,不好好学习,将来你就会像我,刨地,知道累了吧。”
来非弱看着一米半多深,两米宽,且往梯田里面横向挖进半米的井,深深感到父亲太不容易了,该付出多少体力啊。
来非弱提醒道:“爸,你可小心啊,为何往梯田里面挖?上面可是地堰和土层啊,塌方就危险了。”
父亲停下来道:“没办法啊,水是梯田下面出来的,越往里越旺。不过我不会再往里挖了。”
来非弱正和父亲说着话,看到对面梯田边一个人影,由于已经黄昏时分,看不清是谁。那人大概是穿着黄色褂子,在梯田边慢悠悠来回踱步,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来非弱和父亲也到收工的时候了,两人扛着锹,镐往家赶。来非弱让父亲先回家了,然后自己走到那一个身影边。走进了一看,原来是吖丽姐。
“吖丽姐,这么晚了,你在干啥?”
“噢——噢——是你啊。”吖丽姐无精打采地回答。
来非弱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没——没有——你回家吧。”吖丽姐悠悠地说。
来非弱语气坚决地说:“要回一起回,天黑了,留你一个女人在这里,像啥话嘛!”
田吖丽挪动脚步开始下山了,来非弱跟在她身后。
“非弱,你说你吖丽姐是不是傻啊?”田吖丽边走,边慢吞吞地问。
来非弱回答:“不傻,你到底遇到啥事了?上次我在集市上,看到你身边的那个戴眼镜男人是谁?”
“我在县城认识的一位朋友,省城的画家教授,人好,有文化,经济条件好。”
“你们……”来非弱不好意思明说。
田吖丽悠悠地说:“没啥,不说了。”
来非弱再怎么问,田吖丽就是一句话,“不要再问了!没啥事”!
来非弱看到田吖丽发火了,就不再问什么。他送田吖丽进了家,田吖丽母亲田大娘让他进屋玩一会。所以他就进屋,坐在椅子上。田大娘问喝水吗?他说不喝。说话间,他注意到靠着后墙的八仙桌子上,一台崭新的21英寸大彩电,这比自家的14英寸黑白电视好多了。他听说只有从省城才能买到这一款彩色电视,主要这是名牌货,不但贵,货源还紧俏。
“田大娘,你家电视刚买的吧,不错啊。”
“是刚买的,牛教授给买的。你吖丽姐跟着牛教授去了省城一趟,说是托关系,给她介绍一个省城的工作。两人处对象呢。”田大娘指着里屋说。因为吖丽已经去里屋不理别人了。
“噢,牛教授是干啥的?”
“大画家,一幅画比我们养出三十只羊都贵,比你吖丽姐上两年班赚得多。”田大娘眉开眼笑地,比划着说。
来非弱说:“那太好了,吖丽姐以后就是省城的人了。”
他又看到彩电旁桌面上,放了一块金黄色名表,这块表价值不菲啊。他想这一定是那姓牛的“眼镜男”买的。就田吖丽去县城干了这三个月服务员,不花一分,都买不这块表。来非弱经常看电视里的广告,知道一些产品的档次高低。wWW.ΧìǔΜЬ.CǒΜ
来非弱想到有作业未做,就起身和田大娘告辞了。田吖丽也没有从里屋出来送他,始终一声不吭,在里屋待着。来非弱走到东屋的,田淑符的卧室门口时说:“淑符哥没在家吗?”
“他出去找朋友玩去了,还没回来。”田大娘回答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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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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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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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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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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