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月兰的手机响了,是袁贝玉打来的。袁贝玉在电话里询问了袁月兰找到母亲没有?袁月兰告诉袁贝玉已经找到母亲了,并问了父亲的情况。袁贝玉说父亲肚子疼的症状缓解了,头晕也轻了,目前刚刚挂上第二瓶药。袁贝玉说趁着父亲刚挂上这瓶药打完还需一段时间,要过去迎接她们。袁月兰说不用他迎接,她们已经走到了西面的南北路上,六七分钟就到d区的诊所了。
袁月兰和徐艳屏七分钟后到了d区的那家社区诊所。这家社区门诊,位于湖的南侧那条商业街的西端。在门诊室里面的病房里有三张病床,北面一张病床上躺着袁势利,他的第二瓶药已经打了三分之一了。袁势利对面的病床上,是一个感冒发烧的五六岁小男孩,也在打吊瓶。最南面的病床上没有病人。
袁月兰和门诊室的华大夫打了招呼后,就和母亲进入了里屋的病房。袁月兰焦急地说:“爸,你好些了吗?”
袁势利有些不高兴地说:“你放心吧,我还死不了。”
徐艳屏说:“你别生气了,月兰想明白了,愿意和傅壬己订婚了。”
袁势利憔悴消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月兰,你总算是想明白了。我和你妈都是为你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听你妈说过,你心里放不下那个穷小子,可是他怎么能和傅壬己比呢?简直没有一点可比性。傅壬己年龄和你相同,又是同一大学毕业的,他的家庭背景和人脉,以及他的职业都是很不错的。你能做出这个正确选择,我很欣慰。”
袁月兰坐在父亲的病床边上,低下头什么也没说,她的心里满是苦水,对于婚姻的事,她不想再发表任何观点。
徐艳屏跟那个小男孩的母亲说:“这孩子怎么了?”
那小男孩的母亲说:“孩子发烧,感冒了。”
袁贝玉说:“姐,你在c区那凉皮店吃饭了,咱妈没吃饭,我和咱妈先回家。你在这里给咱爸看针吧。”
徐艳屏说:“月兰,我还没吃饭呢。你弟弟说的对,我和你弟弟先回家,留你一个人给你爸看针吧。”
袁月兰抬头看了一眼父亲正打着的吊瓶,轻轻地说:“好吧,你们先回去吧。”
徐艳屏和袁贝玉,走出了社区门诊,往东朝“山馐海肴大酒店”走去。
当徐艳屏推开酒店的玻璃门时,徐三姨迎上来,用略带指责的语气说:“大姐,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啊?月兰出去了,你也跟着出去。贝玉给你们打电话,你一直不接电话。月兰一开始也不接电话,后来还不错,她终于回复了电话。我和两个服务员去会所,和一期的a区,b区和c区都找你了,没见你人影。”
袁贝玉忙说:“三姨,我妈在景观湖北面湖边的亲水平台上,我姐找到的她。”
徐艳屏朝袁贝玉摆摆手:“好了,贝玉,啥也别说了,这件事就过去了,不要再提了。”她看了一眼桌上的八盘菜,每一盘都是吃了一半。“三妹,菜剩了不少啊?帮我热热那盘辣子鸡,再热热那盘酸辣土豆丝吧,我饿了。”
徐三姨说:“好吧。”她说完拿起那盘辣子鸡朝后厨走去。
徐艳屏说:“贝玉,你把那盘酸辣土豆丝端到后厨,也热一下。你以后要学着做一些后厨的工作,开饭店的,只要是不是特别大的饭店,做老板的也要明白一些后厨的工作流程。”
袁贝玉说“好的”,拿起桌子上的那半盘酸辣土豆丝,朝后厨走去。
过了几分钟,袁贝玉分两次端出来这两盘菜,放到了徐艳屏面前的圆桌边。
袁贝玉坐到母亲身边:“妈,我三姨正在馏馒头,你先吃着菜吧,馒头一会儿就馏软了。”
徐艳屏并没有先吃菜,她问道:“沈贞贞什么时候走的?”
“我给你们打电话,起初你们都不接,发短信也不回,后来我姐姐回了短信,告诉我她和你不在一起。我和父亲就问我三姨到底怎么回事?我三姨才说出实情,我们才知道你和姐姐吵架了,并且都离家出走了,而且不在一起。沈贞贞知道了这情况后,随便吃了几口饭菜就要走,她说回去还有事。然后我骑着摩托车送她回龙腾商场了。”
“她知道我和你姐姐吵架的原因了吗?”
“知道了,我和爸爸还有三姨,我们说的话她都听到了,都在一张饭桌边,她能不知道吗?”
“坏了,她如果跟傅壬己说了你姐不愿意和傅壬己订婚怎么办?”
袁贝玉挠挠头说:“她说就说呗,反正这是事实。”
“你这小子,什么脑子啊,傅壬己知道了会很生气的。”
这时候徐三姨端着一个铝锅过来了:“大姐你别太担心此事,明早晨让贝玉骑着摩托车过去找沈贞贞,叮嘱她不要跟傅壬己说你和月兰吵架离家出走的事,不要说月兰不愿意订婚的事,不就行了吗?”
徐艳屏说:“也只有如此了。”
徐三姨把铝锅放到地上,打开锅盖,里面冒出热气来。徐艳屏用筷子插了一个馒头出来,放到一个空盘子里先凉一会儿再吃。她用筷子夹了鸡块和土豆丝,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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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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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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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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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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