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注意到,三人看到这条项链时,眼睛都瞬间瞪大,嘴唇颤抖着,神色悲恸似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般。
温宴祁视线凝了一瞬。
他妹妹可真是让人猝不及防。
空气里安静了许多秒。
诸琼扶着温宴祁的手臂,身子不住地颤抖,不敢相信地看向楚梨:“梨梨,你刚刚说你妈妈去世了,她叫什么名字……”
楚梨接触到几人凝重的神色,有些怔忪。
她秀眉微蹙,张了张嘴。
温源和和舒熙华都屏住了呼吸。
楚梨不由得嗓音颤了颤,“我妈妈叫黎凡梦……”
一时间,整个主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四道灼热的视线落在女孩儿身上,都写满了不可思议。
傅序商深知温家人此刻心情肯定难以平复,他敛眉与温宴祁对视了一眼。
突如其来的消息,需要给他们一点时间消化和接受。
“梨梨,我看伯父伯母有事商量。带你去吃点东西?”
楚梨怔怔地点点头,怎么今晚大家都怪怪的…
傅序商跟温家人示意地点了点头,便带着一脸懵懂的女孩儿去了自助区。
诸琼望着慢慢走远的女孩儿的身影,神色紧张语气发颤地看向温源:“儿子,你看到了吗?那条项链……”
是她儿子温衡送给儿媳的定情礼物……
还是她老眼昏花了?
诸琼不可置信…
“还有,梨梨说她妈妈是……凡梦?”
温源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妈,你没看错,也没听错…”
舒熙华震惊之后反应过来,惊喜地望向温宴祁:“儿砸!你下午说知晚还没死……难道?”
一家人视线全落到了温宴祁身上。
温宴祁点了点眉心,舒了口气缓缓坐到了诸琼的身侧。
他视线落在不远处,正在吃小点心的女孩儿身上,眸光一寸寸柔和下来,嗓音发哑:“没错。”
“迟到了十五年,我终于接到妹妹了。”
“我前几天不是去了德国么,当时跟你们说是拍广告,实际上,我拔了奶奶的头发跟梨梨做了亲缘鉴定……”
说着便将一直贴身藏着的鉴定报告摊开。
“确实是祖孙关系……”
确实…
是真的…
他们温家的小公主还活着…
诸琼眼眶瞬间就红了,扶着温宴祁的手心都在发抖,“知晚竟然一直还活着……”
而且近在眼前…
老人家盯着温宴祁放在桌上的报告。
一时间情绪大起大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巨大的欣喜感排山倒海般袭来,她掐了掐温宴祁,错愕道:“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温宴祁痛得“咝”了声,无奈皱眉道:“奶奶,是真的…”
老人家眼泪悄无声息就啪嗒地掉下来,一下把证明文件纸张都晕染开来。
她又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擦掉水渍,盯着上面的一行字——
确认为祖孙关系。
真好,老天没有带走她的小宝贝。
*
楚梨在不远处的自助用餐区,正吃得高兴。
时不时感受到主桌那边投射过来的炙热视线,她不由得狐疑。
不过,她并没有多想。
许时蓓刚从洗手间出来,看见楚梨在这,瞬间眼睛一亮。
“小满,要不要过来一起玩!”
楚梨愣了下,就被许时蓓拖了过去。
一群人正在玩狼人杀。
自从上次在包厢里跟赵丹雅一群人玩过之后,楚梨就一直心痒痒,想要再来一局。
楚梨揪着端着一碟果盘过来的傅序商衣袖,嗓音娇娇的开口:“老公~”
傅序商瞅了眼游戏桌。
上次夹娃娃是他最后的底线。
他怎么可能会玩这种幼稚无聊的游戏?
他老婆知不知道这里多少人想要跟他攀谈,促成合作?
多少生意伙伴都来了这次宴会,他怎么可能跟一群小孩子玩游戏?
傅序商皱眉摇头,语气冷硬而坚定:“不玩!”
楚梨瘪了瘪嘴,一眼就看到了黏在许时蓓身边的陆行舟,她语气委屈:“你看看人家男朋友~”
傅序商:“……”
他语气不善地朝陆行舟开口:“你怎么在这?”
潜台词:跟小女生一样玩游戏,丢不丢人?!
陆行舟毕竟是跟他那么多年的兄弟,一眼就读懂了他的意思。
他淡定地给许时蓓唇边递了一颗泡芙,而后朝他对面的男孩子扬了扬下巴。
“告诉傅总,你叫什么名字。”
傅序商拧眉,视线顺着陆行舟示意的方向看过去。
轮廓颇为俊朗的男孩子扬起一抹温润的笑意。
他视线快速从楚梨身上划过,随后开口:“傅总,我是张嘉树,前不久签约到您公司的艺人。”
傅序商沉思,这个名字好像听过。
最近听徐风说过,傅氏旗下娱乐公司在捧一个刚签约不久的男生,挺有潜力的。
似乎就是这个名字。
但是他总感觉这个名字好像更久之前就听说过。
这时,张嘉树旁边的女生羞红了脸开口:“张学长,之前跳的kpop超级出圈!我们都看过哦!”
一桌女孩子瞬间点头如捣蒜。
傅序商这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不心动挑战里面那个光着膀子的瘦子?
腹肌还没有他的肱二头肌硬。
傅序商沉眉。
楚梨没想那么多,见他不答应,便随便挑了个位置要坐下。
她自己玩就是了!
只是,她刚一坐下。
就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熟悉而松香气息。
傅序商竟然比她先一步坐下了。
楚梨这一坐,直接坐进了傅序商怀里。
男人滚烫的体温透过西服裤落到她的大腿上,一只大手不动声色地扣住楚梨的纤腰,低磁的嗓音响起在她耳畔。
“老婆,我陪你玩,你亲我一口?”
“……”
一时间,一桌玩游戏的都震住了。
张嘉树眼睛都瞪直了,他视线不自觉地落在楚梨那张巴掌大的清媚小脸上。
今天的楚梨实在是太漂亮了,一身银色晚礼服,把她身形衬托得窈窕勾人,很是惊艳。
他眼神都亮了几分。
想当初,傅嘉尧追楚梨的时候,小姑娘不胜其扰。
他作为楚梨的学长,曾经以帮她摆脱烂桃花为由,跟楚梨表达过好感,暗示过她要不要跟自己在一起。
张嘉树家境不错,而且他斯文温润,在学校里名声好人缘好。
楚梨跟他一起的话,傅嘉尧也不会再纠缠她。
但,当时楚梨以学业和兼职为由拒绝了。
没想到,再次见到楚梨,她已经是傅家的六太太。
张嘉树想到这,心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感受。
而楚梨听到傅序商的话,小脸瞬间爆红,耳廓都在发热,眼神都不好意思接触桌上的几人了。
这个男人今晚怎么回事?
跟只花孔雀似的,四处开屏?
她羞恼变怒,水润的眸子里满是赧意,小手啪一下拍在他下巴上,“你爱玩不玩!”
楚梨羞得要命,下手也没个轻重。
傅序商下巴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红印子。
傅序商勾唇,抬了下眼睫,正好就捕捉到了张嘉树那状似无意看过来的眼神。m.χIùmЬ.CǒM
他眸色沉了沉,大手极具占有欲地扣着楚梨的纤腰,深邃视线落在她粉润的唇上。
闻着她身上自带的清香,薄唇随着他的呼吸一起贴了上去。“那我亲你好了。”
“唔~”楚梨没反应过来,被他噙了个正着。
“啪”有人手机掉了。
一众人慌忙撇开头去,这是他们不花钱能看的吗?
小姑娘脸红得跟火烧云似的,大口喘着气,气急败坏地把人推开。
傅序商不紧不慢地松开她,抬起指腹擦了擦唇边的口红,才拓起唇角,撩眼看向张嘉树:“你来给我介绍一下,游戏规则是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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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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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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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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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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