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是纯棉的,有浅黄色和浅蓝色,是之前香姨从市里寄过来的,李伯伯是纺织厂的副厂长,弄点布料比常人容易得多。
安馨得了好处也没忘记回礼,正好前段时间她想吃野鸡,傅星洲便想着去后山打两只回来,没想到碰到了野生蜂巢,弄回来装了满满几个大罐子,甜甜的蜂蜜加上她从空间偷渡出来的柠檬,营养又美味。
给香姨寄了两罐,还给傅姑姑和安家两个舅舅各寄了一罐,当然包裹里还添了别的物品,不然就一罐蜂蜜有点浪费邮费。
周末安安不用去上学,乖乖的待在家里守着姐姐,不是看小人书就是练字,安馨也拿着本杂志陪在他身边,姐弟俩互相陪伴。
“安安,站起来走走,别一直坐着,眼睛看看外面的绿色植物,别把眼睛弄近视了。”安馨看了看手表,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扶着腰站起来。
“好的姐姐。”安安乖乖放下手里的钢笔。
这支笔是傅星洲买给他的,说是奖励他第一次考试就得了双百。
安安可珍惜了,平时都不带去学校,放在自己卧室里,只是要练字的时候才拿出来。
安馨挺着八个多月的孕肚,慢悠悠的走到院子里的葡萄架子下,坐在木墩子上。
没一会儿安安端着水杯出来,人小手还挺稳,“姐姐,我给你泡了甜甜的麦乳精,你喝喝看。”
“谢谢安安,安安要不要出去找大军玩,姐姐一个人在家没事的。”安馨接过水杯,看着乖巧懂事的弟弟,不想把他拘在家里。
随着她肚子越来越大,家里这一大一小两个男同志也越来越紧张。
谁有空谁就盯着她,就担心她出了意外。
弄得她也紧张兮兮的。
其实大夫都说她身体状态不错,比别人怀单胎都还轻松,平时不用太担心。
无奈家里两个男同学听不进去,看来除非她顺利生下孩子,不然他们是不会放松片刻的。
安安毫不犹豫的摇头,手里拿着小锤子,坐在她身边锤着核桃,“姐姐安安不想出去玩,安安要守着姐姐和小宝宝们。”
他可是答应姐夫了,要时刻守着姐姐,万一小外甥们着急出来,也好及时通知姐夫。
“好吧!那你想出去玩就跟姐姐说。”安馨也不再勉强他。
“嗯嗯!”安安小鸡啄米式点头。
中午傅星洲有公事没有回来,打发了警卫员周磊过来通知她,安馨做了番茄鸡蛋面跟安安一人吃了一碗。
午睡过后,安馨陪着弟弟玩积木,是她画了图让木匠做的,姐弟俩静下心来玩了一下午。
……
“明天对面有新邻居搬进来。”傅星洲搂着妻子,手指上缠绕着她的一缕头发,“谢同志离开后,张副营升成了营长,秦子毅接任了副营的职位,明天要搬进来的是从外地调过来的连长。”
他接着道,“此人我以前见过几次,家中父辈兄弟大多数是从政的,只有他和他堂哥选择了从军。”
“叫什么名字?”安馨昂着头问道。
“吴方舟,娶的妻子以前是文工团跳舞的。”傅星洲说完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他晚上帮媳妇洗了头发,香香的,很好闻。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还专门打听人家妻子是干嘛的……”安馨努努嘴不高兴。
自从怀孕后,她脾气见长,三不五时要小作一下,多亏傅星洲理解包容她。
“乖……别瞎说,我听政委无意中说起的。”傅星洲捏了捏妻子软嫩的小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记性好。”
“哼哼……算你过关。”安馨哼唧两声。
“他们怎么不选择住楼房那边?”不是现在的人都喜欢住楼房吗?
这边平房都是旧房子,虽说有院子可以种菜,但大多数人还是向往住楼房。
“楼房早就住满了,那边一建好,大家都一窝蜂搬过去,后面随军的都只能住平房。”傅星洲握着妻子纤细的小手,亲了亲她的指尖,再十指相扣。
“好吧!”她还是喜欢平房,喜欢大院子,除非楼房有大阳台可以造作。
安馨想着以后一定要再买个大平层,带大阳台的,可以弄个小花园。
或者有个小别墅也行。
至于以后价值上亿的四合院,她倒是不怎么想住,买还是要买的,放着增值就行,她个人还是比较喜欢新式房屋。
要不是现在的楼房隔音效果太差,面积又小,装修的太过简单,她也不会选择老旧的平房。
再等等吧!
今年都七二年了,离改革开放不远了,到时候她家孩子能跑能跳也不用她天天守着,她也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媳妇,宝宝动了。”傅星洲惊呼一下,惊喜的看着妻子的肚子,上面起起伏伏的小山包,他张开大手覆在上面,小山包转移位置,他再跟过去,如此好几次,男人的大手追着小山包到处跑。
安馨无奈的看着玩的不亦乐乎的丈夫,直到小山包不再出现,方才停下来。
“别玩了,孩子累了。”
“晚安宝宝。”傅星洲俯下身子,亲吻她的孕肚。
安馨抬手摸了摸丈夫的脑袋,傅星洲转移阵地,动作轻柔的捏住妻子的下巴,两唇相接,柔情蜜意。
想着自家媳妇月份不小了,他也不敢太过火,浅尝即止,小心的给媳妇疏解一下,事后给她擦干净身子,抱着香香软软的小女人,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多久安馨就睡着了。m.χIùmЬ.CǒM
“晚安媳妇。”傅星洲虔诚一吻,落在安馨额头上。
……
六月上旬,院子里的葡萄藤上开满了白色的小花朵,有着叶子的遮挡,白色小花开的十分隐蔽,容易让人忽视。
葡萄花是完全花,属于自花授粉,不需要蜜蜂的帮忙,它花期比较短,但香味很好闻,沁人心脾。
晚饭过后,傅星洲扶着安馨在家属院里散步,夫妻俩时而低语,时而看向走在前面的安安,就算是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也能看出这两口子的感情很好。
走在斜后方的程菲菲朝这边翻了个白眼,眼底有着些许的不屑。
随后又看向走在她身边的丈夫,心里又有些嫉妒。
她丈夫也就比对方小了三岁而已,人家都是团长了,她男人还是区区一个小连长,就算家世好有什么用,还不是帮不上忙。
以前她还觉得对方很优秀,自从调到这边,她都听说了好几个年轻有为的军官,心底暗自遗憾。
她以前怎么没被分配到这边的文工团呢!
如今说什么都迟了,只能祈祷她丈夫能尽快升职,她可不想一直当个连长夫人。
吴方舟不是没看到妻子刚才的小动作,刚结婚那段时间他还会管管,都说堂前教子、枕边教妻,他之前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跟她交流一番。
无奈人家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不当回事。
越到后面越是本性暴露,整天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优越感,明明自己娘家也只是普通的双职工家庭而已。
吴方舟落在程菲菲后面,夫妻俩结婚还不到半年就没什么话说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这两人之间有些生疏。
有八卦的嫂子还偷偷议论二人,一时之间吴方舟感觉明里暗里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他深感怪异,拉着程菲菲快速回了院子。
走在前面的安馨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只专注的和丈夫说着小话,由着他带着她在外面走了半小时,才慢悠悠的走回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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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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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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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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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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