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不愧被夏阿财称作人工报纸,这一大嗓门喊的,其他还不知道夏阿财家门口发生什么事的村民们都从自家院子里走了出来,看着飞奔而去的小男孩窃窃私语。
“什么戏?那小孩说的是啥?”一个女人对着旁边的男人疑惑的问道。
“好像说什么夏家要请我们去看戏?”男人犹豫了一会儿不太确定的回答道。
“是夏家吗?夏阿财家?她家有什么要给我们看的戏?骗人的吧。”女人对面的一个也从自家的院子里走了出来,一脸的不可置信。
“哎?看那小孩嘴里喊着,应该不至于是骗我们的。”女人也觉得这话听着有点不可信,不过,小孩子应该不会说谎话。
“哎呀,管她真真假假,反正我们去凑个热闹,我们又不吃亏!”一旁的男人挥了挥手,一副看戏不花钱又不吃亏的样子。
“对对对!!你说的对,我们去凑个热闹!”女人连忙附和道,看来她也想凑热闹。
“走走走,快去,别去晚了,就没有好位置让我们站了!”对面的妇女一听男人说的话,立马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催促着女人和男人一起去看戏。
于是在小男孩挨家挨户的宣传下,越来越多的村民都涌向夏阿财家的方向。
小男孩气喘吁吁的来到花村长家的门口,正准备敲门,突然院门猛的一打开,露出花村长惊愕的脸。
花村长本来听到外面有个男孩的声音喊着什么,想出来一探究竟,谁知,一打开门就发现狗剩此时就站在自家院门外,还保持着敲门的动作。
心里一下就知道外面喊的人,想必就是狗剩了。
花村长知道狗剩这孩子身世悲惨,于是她俯下身,温柔的问道:“狗剩,你来我家是有什么事吗?”
狗剩看着村长温声询问,于是不好意思的说道:“是夏阿财让我叫你去她家一趟,具体找您什么事,她没跟我说。”说着狗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花村长看着狗剩不好意思的的模样,估计从他的嘴里也问不出来自己想要的什么答案。
于是花村长略微一思考,笑眯眯的对着狗剩说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将家里安顿好,我就去了。”
狗剩得到了花村长的应允,于是高兴的点了点头:“好!!那我先走了!村长再见!!”
狗剩也知道自己完成了夏阿财所托付给他的一个任务,于是高兴的对着花村长挥了挥手,转头开心的往夏阿财家的方向跑去。
一边跑嘴里还不忘一边喊着:“大家伙儿跟着我来去夏家看戏啦!”
小小身影一跳一跳的,充满了欢乐。
花村长看着狗剩开心的背影,不自觉的嘴角挂起了一丝丝的微笑。
她转过身,走进院子里,发现自己的女儿女婿还有自己的小外孙站在餐桌前,等待着自己的回来。
“娘,外面到底在说什么事啊?”花村长的女儿花英好奇的问道。
花村长看着他们都不坐下,于是招呼着他们坐下吃饭:“你们站着干什么,粥都要凉了,赶紧坐着吃饭,看都快把我的小硕儿饿瘦了。”
花村长一边说着一边逗弄着女婿怀里抱着的小花硕。
小花硕被逗弄的咯咯笑着。
花英的相公胡江看着花村长还没坐下来,自己也不好意思带着儿子坐下来,于是插嘴道:“娘,您就不用管硕儿了,您先赶紧坐下来吃早饭吧。”
说着,胡江亲手拉着凳子让花村长坐下吃饭。
“我不吃了。”
花村长笑呵呵的看着胡江,又转过头对花英解释道:“是狗剩那小子在外面喊的,刚才狗剩来找我,说夏阿财有事找我,估计那丫头又惹什么麻烦了。”
花英一听是夏阿财找自己娘的,一时间有点不悦:“娘,按我的说,就不要去管那夏阿财的事,说白了,她就是一个常惹麻烦的门户!管的多了,自己还累的慌。”
花村长看着自己女儿的抱怨,依旧是笑意盈盈,她摇了摇头,说:“唉?话不能这么说,上次我与她小小接触了一下,我见她说话谦逊,做事懂礼节,眼眸中清明,倒不像之前那般行事不着调。”
花英一听自己的娘仅看一面就对夏阿财改观了,于是语气生硬道:“我不管你说什么,你要是去她家,我得跟着你去,万一那丫头干什么坏事,我可不能看着她将你拖下水。”
花村长看着自己女儿执意如此,也不生气,温声道:“好,你且跟着去吧,你看见她了,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话了。”
花英哼了一声,一副要揭开夏阿财虚伪的面具的样子。
胡江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家娘子和自己的岳母,谁知道他怀里的花硕似乎知道自己的外婆要离开家了,突然不安分了起来:“爹!!外婆要去干嘛~”
花村长一看自己的小外孙在问自己干什么,于是笑得眼角都有褶子了,她轻声哄道:“外婆有事要出去一小会儿,小硕儿乖乖跟爹爹在家昂,等小硕儿乖乖的吃完了早饭,外婆就回家陪小硕儿玩~好不好~”
花硕一听自己只要乖乖的吃饭,自己的亲亲外婆就会快快回家陪自己玩耍,于是挣扎着从自己爹爹的怀里跳了出来,跑到餐桌前,坐上自己的小椅子,乖乖的抱着粥碗:“好~那硕儿好好吃饭,外婆要快快回家陪我玩哦~”
花村长看着自己的乖乖小外孙如此听话的小模样,忍不住伸出手在小花硕毛茸茸的脑袋瓜上揉了一下,眼神里是慢慢的宠溺:“好~外婆的小硕儿真乖~”
胡江看着自己儿子的可爱小模样,也忍不住笑道:“听到玩,兴趣大的很!”
小硕儿听到自己爹爹在说他,抬头仰着脸,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爹爹,一副得意的小模样。
惹得众人都笑了。
“好了,我要走了。”花村长收回了手,看向自己的女儿。
花英点点头,转头对着自己相公嘱咐道:“你且在家照看孩子,我跟娘走一趟。”
胡江点点头,说道:“好,妻主放心吧。”
花英点点头,跟着娘亲走出了院门。
夏阿财抱着胳膊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都来自己家了,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的给小屁孩点了一个赞:真棒!效率真高!
不一会儿,远处跑来一个小小的身影。
狗剩气喘吁吁的跑到夏阿财的面前,眼神亮晶晶的:“村长说她马上就来!我们且先等等!”
“真棒!!”夏阿财蹲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两个铜板,放进了狗剩的黑乎乎的手里,夸赞道:“你任务完成的不错!!这是你的奖励!!有空去镇上买个糖葫芦奖励一下自己!”
狗剩眼神透露出兴奋的神情,将铜板宝贝似的放进怀里,抬起头认真的看向夏阿财:“不吃糖葫芦!外婆病着!钱存着给外婆治病!!”
夏阿财本来在龇着大牙在那乐着呢,听到小屁孩说的话,心里猛地一酸,心疼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狗剩!”狗剩开心的回答道。
“好名字,不过,小狗剩,你的大名呢?”夏阿财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眼神里充满了心疼。
“我没大名,狗剩就是我的名字,我外婆说我是她在一个狗窝里捡到的,所以给我取了个这个名字!”狗剩想了一下,乐呵呵的回答道。
夏阿财一脸心疼,伸手握住了狗剩那黑乎乎的小手,说:“好狗剩。”
夏阿财一脸心疼的看着狗剩,正发着呆呢,村长跟郎中一起来到了。
夏阿财连忙将狗剩推到蓝书筠的身边,嘱咐道:“看好这个孩子,我先处理这边的事。”
蓝书筠点了点头,一把将狗剩拽到了身后。
“怎么回事啊!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花村长皱着眉看着周围围着的人群。
“村长!!”夏阿财连忙走了过去,一脸笑容:“村长~这不,有人来闹事,说我跟她妹妹打架,将她妹妹打坏了,让我给个说法呢,我想着有您在这看着,她们也不敢讹诈我呀!”
“你这眼睛!脖子怎么回事?”花村长注意到夏阿财的伤,忍不住关心道。
夏阿财嘿嘿一笑:“这不打架了,又给您惹热闹了嘛。”
花英在花村长的背后突然冷笑一声,心里想道:果然,还是老样子。
夏阿财当然注意到后面花英的冷笑了,于是夏阿财客气的问道:“这位是?”
花村长扫了花英一眼,说道:“我女儿。”
夏阿财连忙拱手行礼:“姐姐!”
花英动作迅速的回了礼,根本不想认夏阿财这个妹妹。
叶猛女看着三河村的村长来了,又发现他们还比较熟悉,心里一下子烦躁了起来。
于是她扯着嗓子突然嚎了起来:“哎呦!三河村的一个女人将我妹妹打坏可了呦!不想承担责任呦!”
花村长当然注意到叶猛女这边的动静了,她皱着眉,一眼就认出了叶猛女等人:这隔壁村的老赖怎么跑到我们村子里闹事了。
花村长看着光打雷不下雨的叶猛女,冷冷的说道:“你嚎什么,若真是我们村的人欺负了你们,我自然会为你们讨个说法。”
叶猛女看着花村长一本正经的模样,心里猛地一重:坏了,这个村长又是个刚正不阿的,这下可就难缠了。
于是叶猛女赶紧拉着花村长让她看叶氏脸上的伤。
花村长看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叶氏,忍不住回过头看向夏阿财:“你打的?”
夏阿财乖巧的点了点头:“是的,不过,她们也打我了。”说着夏阿财对着花村长展示自己身上的伤口。
花村长看着夏阿财也是一身的伤,突然头大了起来。
“哎呦!我的妹妹啊!被打坏了脑子到现在还没醒啊!还有我那可怜的外甥女!!到现在还没醒!!”叶猛女发现花村长似乎有些分神,赶紧趁热打铁嚎了起来。
“哎哎哎!!大夫来了!让她看看你妹妹还有你那亲亲外甥女有没有伤的那么严重,要不然我也不好赔偿啊!”
夏阿财赶紧制止叶猛女的哭嚎。
于是花村长突然扬声道:“嚎什么,让大夫来验伤!!”
一声怒吼,让叶猛女突然卡壳了。
夏阿财点头示意大夫上前来验伤。
大夫刚走到叶氏身边,却被叶猛女一脸紧张的拦住了。
大夫怔怔的看着她,一脸认真的说:“这位夫人,你且让我号个脉。”
叶猛女依旧是不愿意让大夫号脉。
于是大夫又来到叶梨的身边,正想抬手号脉,却被其他人一脸紧张的拦住了。
大夫是位三十多岁的女子,此时两次被拦住,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她扬头对着夏阿财喊道:“你们莫不是来耍我的,是你们叫我来号脉的!这怎地不让我靠近呀!”
夏阿财冷眼看着他们一脸紧张的模样,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该不会,他们昏迷的这个样子是被人动过手脚的吧。”
此话一出,叶猛女额头上的冷汗刷刷的直流,
周围人忍不住的说:“号脉呀!真的不会是讹诈人的吧!”
叶猛女心里纠结着,迫于压力,只好硬着头皮让开身子让大夫号脉。
叶猛女:管她!!我就死不承认!
大夫走到叶氏身边,把了好一会儿脉,又看了看叶氏的脸,皱着眉头又来到叶梨的身边,同样是皱着眉头把好了脉。
夏阿财看着大夫那神情严肃的样子,心想:好!让我给猜中了!!
花村长看着大夫,开口问道:“如何?”
大夫犹豫着,说出了真相:“这两人只是皮外伤,虽然看着恐怖,却只是肿伤,不至于让人昏迷,我把脉把出这两人此前喝过让人持续昏迷的药物!”
叶猛女一听大夫还真查出了真相,顿时慌了神:“胡说!!你就是个庸医!!!”
任何一位大夫都不会允许别人称呼自己庸医的,顿时大夫气的脸都红了,生气道:“哼!你们这种下三滥的手法!!我在济世堂见得多了!若是不信,你们去县城找名医号脉去吧!!”
周围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了。
“哎呦呦!还真是讹诈啊!”
“这出戏越来越好看了!”
夏阿财冷冷笑道:“大夫,他们的伤验好了,来给我验个伤吧。”
大夫闻言走上前去。
谁知叶猛女一看情况不对,突然躺在地上耍赖,嘴里还喊着:“三河村欺负人了!”
夏阿财突然暴怒,脑仁子疼的厉害,正想装晕,谁知道一个激动,眼睛一黑,真的晕了过去。
叶棠跑的飞快将昏迷的夏阿财一把抱在怀里:“夏阿财!!”
“妻主!!!”夏阿财的三个相公也冲了过来。
在完全没有意识之前,夏阿财心里想:看谁……演的过谁。
陷入深深地黑暗当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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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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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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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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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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