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杀声惊天动地,义军宛若潮水一般浩浩荡荡的向着徐州城冲去。
然而对于这般声势浩大的进攻,守军都显得是这般漫不经心。
不是说他们不认真对待,而是说这些所谓的义军根本就没有攻城的能力。
看看城墙下面的尸体,数不胜数,甚至都烂的发臭了,这就足以说明这些所谓义军,不仅攻城不会,就连打仗都不会。
毕竟谁家打仗一个劲的冲,死了一批有一批,还踏马的冲,尸体头不收敛,还不让敌人收殓,这不是纯纯的白痴吗?
所以城墙上的守军,此时漫不经心的表情下,更多的是不耐烦。
城墙下的味道实在是太臭了,太臭了,太臭了。
“这群逆贼又进攻了,真是不知所谓!”
看着冲来的义军,守军毫不在意,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一点紧张的意思。
“你们看,这一次他们竟然抬了很多的梯子,你说他们会不会冲上来啊?”
扛着梯子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这玩意藏不住的。
但对于这些,更多的守军则是视而不见。
没办法,义军的梯子真的只是正常的梯子,它都勾不住城墙,往旁边一拨,这梯子就倒了。
所以这才是守军面对义军的大举进攻,却显得毫无压力的原因。
这些义军是真的冲不上来啊!
是的,这些义军真的冲不上来,但冲击的更加的疯狂了,根本就没有一丝停歇的时候。
“快,反击,反击!”
义军中,已经有人制作了简易的弓箭朝着城墙上射箭,虽然威力不大,但多少也能吓住一些人。
还有的持有石头块对着上面狠狠砸去,丝毫不顾及敌人的弓箭。
一块,两块,三块。
或许砸不到,即便是砸到了敌人也没有事,但是他们还要砸。
因为,这是他们仅有的远程攻击手段。
这是他们的悲哀,
这是他们的绝望,
这也是他们最后的反击。
“冲冲冲!”
“我来扶梯子!”
义军心中有的是满腔仇恨,虽然什么都做不了,但是他们可以用生命来换。
毕竟,对他们来说,现在除了什么,他们一无所有。
梯子容易被拨开,那就很多很多的梯子凑在一起,大家一起往上冲。
面对守军的石头、砖块、金汁,弓箭,只要不死,忍着疼痛也要往上冲。
一个人跌了下来,还有十个,百个人继续往上冲。
这一天,城墙下挤满的了,守军往下一砸,就能随机砸死砸伤一个甚至多个人。
弓箭随手那么一射,便能轻易射死至少一名义军。
而金汁若是这般一抛,便能覆盖更多的义军。
可是那又如何,他们现在也仅仅只是有义军的样子,组织度依旧稀烂,支撑他们的,依旧是满腔的怒火、仇恨和身体的饥饿之感。
现在不搏命,还要等什么时候搏命。
爬,不顾一切的往上爬。
即便是死了,也要用尸体狠狠的压住梯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梯子渐渐的稳固,可是守军却是以肉眼可见的疲惫。
敌人实在是太多了,杀不过来,一点都杀不过来。
但终究,义军还是没有冲上去。
徐州城身为徐州的州府,城高池深,有时候真的不是用人命堆就能打下来的。
这一次的大举进攻,彻彻底底的将义军的心态打崩了。
他们的粮食不多了,又冲不上去,该怎么办?
有的人想着要离开前往他处,有的人觉得即便是死了,也要堵死在这里。
各有各的想法,但似乎都没有错。
第二天,徐州城外的义军越来越少,他们在最后的选择中,选择了离开前往他处。
只要他们分的足够散,攻破一个地主大院就够他们吃好久好久了。
只是可惜了他们劫掠的金银财宝,此时才发现这玩意吃不能吃,用又不能用。
好像金银铜钱,在他们手中失效了一般。
第三天,义军走的更多了,因为他们看见有其他人走,最终也决定离开。
随着时间过去,义军终究是要留下来的。
这些义军不多,他们依旧是将各大城门堵得结结实实。
“孔大人,宋大人,现在逆贼已经不多,是否派军队杀出去?”
此时的太监李总管已经焦急,他忍不住的催问。
毕竟现在义军看着人多,但是分散到各个城门以后,人数多的也就两三万人,少的也就万人来点。
这些人对于守军来说,真的不算多,乌合之众,一个冲锋就冲垮了。
不仅如此,这段时间,李总管也是真的烦透了。
义军是冲不进来,他除了最开始担惊受怕,后来根本就没有爬过。
他所能以忍受的,便是那充斥了整座徐州城的臭味。
所以面对李总管的话,巡抚孔天纵和提督宋肃两位大人也心动了。
思考便可,只听提督宋肃道:“既然如此,军队便从西门冲出去,击溃敌军。”
经过他们的勘察,西门的义军是最少的,人数不足万,守军可轻松将其攻破。
然后,守军便可趁势掩杀,将围困在徐州城周边的义军全部驱散。
商定好作战方向,挑选精兵,做好最后动员,两千人的精兵从西城门鱼贯而出。
“城门,城门开了!”
守军出击自然是要打开城门,动静不小,引得义军震动。
“好机会,好机会,准备冲过去!”
义军虽然不会列阵,但是人人皆起身,脸上露出笑容。
至于敌人打开城门反击,自己可能会死,那又如何?
“杀!”
还不待守军站稳脚步,义军的男女老幼就已经冲了上去。
他们的速度不快,但却异常坚定。
人群中,孩子拉着母亲的手,懵懂道:
“母亲,我们是要进城吗?”
母亲紧紧拉着孩子,语气坚定道:“我们一定能够进城。”
此时,冲在最前面的老弱,率先迎接了守军的箭矢,但只要不死,他们都要一步一步的向守军冲去。www.xiumb.com
亦如前段时间攻城一般。
老弱扛着伤害,掩护了青壮杀入了守军之中。
“刺!”
长枪一刺,义军冲在最前面的人便被长枪穿的透心凉。
“呵呵!”
义军坦然受死,只是双手紧握长枪,不让守军将其拔出来,在重重倒下去的时刻,都能让守军拿不住武器。
“去死!”
更后面的义军青壮,手持锄头粪叉就狠狠的冲入进去。
霎时间,守军的军阵便开始乱了。
“杀!”
双方的搏杀在这一瞬间进入了白热化,义军的没有甲胄,武器全是锄头之类的,伤害真的不够。
而守军呢,刀枪剑戟,各个锋利无比,以一敌十或许是假的,但是以一敌五却是不假。
没过多久,这堵在西城门的义军便被全部歼灭。
其中,一位母亲被箭矢贯穿,连同被她保护的孩子也一同死去。
只是这守军面对义军再能善战,但面对死战不退的义军,在加上自身的损失,依旧还是动摇。
这是一种精神意志上的动摇,远比身体的受伤和队友的死亡更加的可怕。
而且还不待他们喘口气,其他两面的义军就支援了过来。
“退,快退!”
见此情形,守军总兵惊呼后退,在义军援军到来之前全部撤退城中。
一时间,城内众人脸色阴沉,特别是孔天纵和宋肃。
然而还不待过去多长时间,一名守军来报。
只见这名守军面露惊恐,不住的呕吐,让孔天纵、宋肃和李总管忍不住皱了眉头。
“怎么了?”
士兵强忍呕吐,惊恐道:
“逆贼,逆贼,逆贼,逆贼吃人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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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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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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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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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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