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整个中军就剩他和三十多名的亲兵了。
而汉军将章谭豪一行人不仅不投降,竟然还持刀剑做出最后一搏的姿态以后,纷纷列阵,一步一步的向他们压去。
本身战阵的力量就很强,更不要说当战阵面对人数比他们少的敌人以后,压迫感更加的强了。
不过,章谭豪此时无所畏惧。
只见他轻轻拨开将自己团团护住的亲卫,走了出来。
“大哥!”
“将军!”
这一下,吓住了一众亲卫,纷纷叫到。
不过章谭豪摆了摆手,轻声道:“无事!”
随后,他就彻底走出亲兵的保护,来到了最外围高声道:
“敢问路玉琳路祭酒何在?章谭豪在此有礼了,可否现身一见?”
听了章谭豪的话,路玉琳沉思了一下,当即就让将士们让开一条路走了过去。
对此,关子濯焦急的拉住路玉琳的胳膊,“小心有诈!”
路玉琳对此摇头笑了笑:“放心,我省的!”
接着,就听见路玉琳朗声笑道:“某在这里,章总兵找我何事?”
随着路玉琳话音落下,章谭豪就看见紧紧围着自己的汉军军阵之中分开一条小路,一个身穿盔甲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这个年轻人看着年岁应该是不大的,只不过军武之中终究是饱经风霜,所以这个年轻人看面相已经有了二十多岁。
但是从他还没有胡须或者说胡须仅仅就是几根绒毛来看,这人的年龄大概也就在十六七、十七八岁。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年轻人,已经两次大败他了。
所以他心中隐隐叹息道:“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很快,路玉琳就走到联军阵前,对着章谭豪拱了拱手。
“汉军路玉琳,见过章总兵!”
对于路玉琳所言,章谭豪反而是摆了摆手,
“败军之将,何敢妄称总兵,路祭酒叫我的名字章谭豪即可!”
路玉琳看了章谭豪一眼,也不再说话。
毕竟,章谭豪已经败了,但是他并不投降,终究,双方还是要厮杀一场的,所以没什么语言说话。
而他之所以出来,也是听了章谭豪的话,想要再一次尝试劝降他们。
只可惜,章谭豪的意思很是坚定。
不过,章谭豪既然已经有了赴死之心,自然也乐意不听劝降之言,而是问了一个在心中藏了很久的事情。
“路祭酒,你们汉军的首领刘武自称是大祭酒,我记得祭酒这一词是出于国子祭酒、博士祭酒吧吧?既然如此,那你们的首领刘武,应该就是一个读书人,是与不是?”
路玉琳听了章谭豪所言,似乎是知道了他想要说些什么,随即点了点头,道:
“是!”
章谭豪闻言似乎是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么刘武应该就是那个写了少年华夏说的金陵刘玄羽吧!!”
虽然章谭豪的话是疑问,但却是一种肯定的语气。
对此,路玉琳再次点了点头,都这时候的,章谭豪若是再猜不出来,那就愧对关子濯对他的判断了。
而章谭豪见路玉琳点了点头,随即确定了心中的答案,然后若有所思道:
“金陵都督路温纶,有一爱子名叫路玉琳,只是传闻两年前落水而亡。”
“所以路祭酒对这个说法,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呢??”
路玉琳笑了笑,“我自然是相信的,毕竟这世上没有哪一个父母愿意自己的儿子死,对吧!”
章谭豪看着路玉琳答非所问,也不在意,反而是很郑重的说道:
“那你知道你们现在是在做什么吗?”
路玉琳耸了耸肩:“显而易见,造反啊!”
章谭豪顿时语噎,面对着真正的回答,他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最后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恐吓道:“你说说,本身你们就是被通缉的存在,不好好的隐姓埋名也就罢了,如此大规模的攻打郡城,起兵造反,必然引得朝廷雷霆震怒,发天兵灭之。”
“你们辛辛苦苦躲藏了两年,就因为这样所有心血付诸东流,不心痛吗?”
路玉琳闻言笑了笑:“是我们想要造反吗?你也不看看,咱们这是谁先打的谁,这是你们大乾率先挑起的战争。”
“况且,你们既然挑起战争了,那么战争结束的话语权就不在你们,而在我们。”
“这世界上,哪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我们只是这天下反对大乾的一份子罢了。”
“而且我想,若是我们拿下长沙郡,天下必然烽烟四起,无数对大乾朝廷不满者,必将起兵发对这妖魔之国,不义之朝。”
章谭豪闻言死死的盯着路玉琳,最后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章谭豪说道。
“路祭酒,我曾听说,西常县关押了十五个书生,这十五个书生嚷嚷着可笑的少年华夏,诉说着可笑的寻找救国救民之策。”
“我一想,这就是一群读书读傻了的傻子,所以就让人放了这群傻子。”
“这群书生中,好像有一个叫明志、一个叫兴怀、一个叫乐悦、一个叫学民、一个叫.......”
言语间,章谭豪将这十五个书生的名字全部念了出来,然后说道:
“这群傻子什么也不知道,就跟一个无头苍蝇一般来回乱撞,我想纵然放了他们,他们也会死去。就像是他们入狱前,就已经死了好几个同伴。”
“你说,他们能找到所谓的救国救民之策吗?”
路玉琳心中一动,这些人的名字他全都听过,所以他点了点头,肯定道:
“他们早已经找到了,毕竟他们本身就是救国救民之策!”
章谭豪有些诧异,心中想到了一个可能,问道:“他们现在在哪?还没死完?”
路玉琳点了点头,“还有三人,现在就在我们汉军。”
“三个?看了其他人都死了。”章谭豪暗自想到,随即嘲笑道:“你看,我就说他们是傻子吧!这天下,他们这群傻子,是活不下去的。”
路玉琳笑了笑,“或许吧,反正我们汉军,都是这种傻子。”
章谭豪闻言一愣,然后扭头看了看背后的亲兵们,说道:
“路祭酒,求你一件事!”
路玉琳道:“请说!”
章谭豪:“我这群兄弟都是良善人家,不曾做过恶,希望你能放过他们!”
众亲卫大惊:“大哥!将军!”
对此,章谭豪不为所动,只是死死的盯着路玉琳。
路玉琳见此点了点头,承诺道:“既然是良家子,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他们。”
章谭豪闻言飒然一笑,对着路玉琳拱了拱手。
“多谢!”琇書網
“那么,我就在这里祝福你们这群傻子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吧!”
言罢,当即伸手拔出腰间宝剑放在脖颈之上,随即轻轻一抹。
众亲卫见此大惊,纷纷上前惊呼:
“大哥!将军!”
“大哥!将军!”
而路玉琳虽然心知章谭豪一有死意,但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果断。
故而,他看着章谭豪倒下的尸体,轻轻的说了一声。
“谢谢你的祝福!”
然后,他看向了一群围着章谭豪痛哭不已的一众亲卫,不由的上前想要劝解宽慰。
“诸位........”
只见路玉琳刚刚开口,就见这些亲卫扭头看向他,然后手持刀剑纷纷起身。
只见一位队长打扮的亲兵说道:“路祭酒,我知道您想要说些什么。”
“只是,这世上自古以来,就没有主将战死,亲卫独活的道理!”
“所以,多谢您的好意了!”
说罢,这名亲兵队长对着路玉琳躬了躬身,然后将钢刀放在脖颈之处,轻轻一抹。
随着鲜血的喷溅,身体也扑通一声倒地。
接着其他亲卫见此,也是纷纷对着路玉琳行礼,然后将刀剑放在脖颈处,喊道:
“大哥,我来陪您了!”
“将军,我来陪您了!”
说罢,纷纷抹刀。
片刻间,中军大纛处,遍地都是尸体。
看着接受自己的失败,坦然赴死的众人,路玉琳、峰国梁、关子濯等人纷纷上前。
只见路玉琳看着面前的尸体,想起了前年战争的时候,大乾官兵的中军,却是做到如现今一般坚固。
可以说,路玉琳已经确定了关子濯的判断,当年指挥作战的不是段浩然,而是这个章谭豪。
毕竟在战场上将无情冷酷,不拿壮丁的性命当做性命,但是却会组织壮丁训练,破釜沉舟,将己方优势发挥到最大。
数万人掌管的紧紧有条,段浩然那个废物是做不出来得。
只听路玉琳叹息道:“你是一名优秀的传统将军,可惜了!”
“大才之人,有识之士,却为名声所累。”
“一辈子,不是为自己而活,也不是为百姓而活,指示单纯的为了所谓的家族荣誉而活。”
“而这种人,在大乾之中,又有多少呢?”
现在想来,大乾之所以能够活下来,也就是靠着这些人在给它续命罢了。
只可惜这种人,看清了天下、看清了未来,但是自己却走不出去,选择跟这个时代一起葬下,一起腐朽。
想到这里,路玉琳就有些揪心。
因为他想到,自己的父亲,会不会也是这样的人,在未来会站在他的对立面,选择同这个腐朽的时代一起陪葬??
他不知道,所以他在一想到这里,就不由的将其驱逐出脑海。
“应该不会,父亲既然赞同了我的选择,那么这也代表了他的选择!”
想到这里,路玉琳回转了思绪,下令道:“安排一个大队打扫战场,他们这些人........”
说到这里,路玉琳沉默了一下,道:
“厚葬!!”
“立上一块简易的墓碑,好让他们的家人知道他在哪里,能够前来吊唁。”
众人点了点头,很快一个大队就被安排了下去。
而剩下的人员,除了去看管俘虏的将士,其他的大队和人员全部向大乾后军开进。
.......................
屏风山要道毕竟有些狭小,三千多人的战阵排开,也是装不下的。
不过,在路玉琳的指挥下,第三营原来的两个步兵营被新来的步兵替换了下来
毕竟他们厮杀的时间不短了,无论是装备物资还是体力,消耗的都不小。
至于第五步兵营则不一样,虽然他们徒步行进了二十里,但是有一点就是,他们的装备物资没有额外的消耗,无非就是体力消耗的有些大。
而这种消耗,他们原来也是经常拉练,并不是太过于放在眼中。
然而,此时的情况对于大乾的这群后军来说就不是这么美妙了。
第二批壮丁早在刚刚就被汉军新增援的兵力打的四散而逃。
紧接着,他们就听见要道的另一端传来呼喊声。
只不过大纛直到现在还没有倒下,他们心中还充满了侥幸而已。
纵然是现在增援的汉军多了一倍,他们依旧抱有希望。
只不过,抱有希望归抱有希望,他们的心里还是不安的。
只听其中一家的主将有些担心的问道:“汉军的援兵越来越多,总兵他.......”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想要说的是什么。
同样,身为主掌后军事物的章谭厚,自然也能听清楚他话中所蕴含的意思。
只是听懂了归听懂了,只要大纛不倒,他就必须坚持中军没有被攻破,章谭豪也没有败。
不然的话,军心不稳。
到时候,甚至会发生大军溃逃或者病变。
这种情况在前年的时候,已经上演过一次了。
现在没有了段浩然,家主能够让章家彻底主导这种事情,那么他们就必须去完成这种事情。
纵然是死!!
而且,章谭厚很明白,从现在汉军不断增加援兵的情况来判断,章谭豪可能已经战死或者投降了。
那么,他现在所掌握的五千兵马,那就绝对不能出事。
只是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这五千兵马都是个家族的私兵,而他章家所能用的私兵,都被章谭豪带到中军去了。
故而他所能真正弹压这些家族的力量,可以说全靠狐假虎威。
所以面对众人怀疑,他就必须将这个念头打断。
只见他阴沉着脸,“你敢扰乱军心?”
这个家族的主将闻言,当即惊恐的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小的不敢扰乱军心。”
对此,章谭厚也不看看他一眼,反而是扫视了众人一眼以后,说道:
“这贼人的援军越来越多,单纯的依靠壮丁进行一波又一波冲击来消耗他们的策略是不管用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谁知道他们还有多少援军增援过来。”
“所以,现在我决定驱赶所有的壮丁进行冲击,至于各位将军的士兵,除了必要的督战队,各家挑选百人混在其中,一举将贼人冲垮。”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不是说他们不知道这种办法,而是说老问题,组织度跟不上啊!
况且两三千壮丁溃败还好说,他们顶多向两边的山林跑。但两三万人溃败,那就是真的溃败了,连带他们都要溃败。
而且这种行为看似是将最危险的事情交了出去,但实际上确实将自己放在了一个更加危险的境地。
而这,是他们不能忍受,也不能允许的。
况且现如今中军的情况大家虽然不是太清楚,但是从汉军不断的增援来看,中军情况必然不怎么好。
所以此时若不是害怕与章刚,现在他们就已经溜了。
故而面对章谭厚的策略,众人当即表示了强烈的反对。
只听其家族的主将们纷纷请战:“章将军,我建议驱赶三千壮丁在尝试冲击一次。”
“而且此次冲击,全军压上,保证壮丁后不能退,左右不能逃。”
“之后,各家大军齐心协力,一起掩杀上去,击败汉军!”
章谭厚闻言有些诧异,毕竟这种请战实在是太怪了。
要知道在不久前,这群人最想的还是驱赶壮丁来代替他们送死,怎么现在一个个都这么勇了。
不过他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是他也乐的如此。
毕竟壮丁和士兵只见的水平差距那是肉眼可见的。要知道前面六千壮丁,根本没有对汉军产生一丝的伤害。
而他们五千兵马,在最初却给汉军带来了不小的伤亡。
所以他略微一思索,便欣然同意:“可以,就这样执行。”
随着大乾后军确定好进攻方案,当即就将组织好的壮丁给驱赶上前线。
同时各家统筹各家的士兵,跟在壮丁后面和左右两侧,一步步向汉军的防线逼近。
而同样,此时的汉军刚刚结束中军方位的战争,故意保持中军的大纛不倒,同时开始变换作战序列。
而当路玉琳等人将这些大乾后军还要驱赶壮丁进攻,各个阴沉着脸。
“这群畜生,还真是死性不改啊!”
“确实,跟章谭豪相比,这群家伙完全上不了台面!”
“郡县家族不愧是郡县家族,除了自己人,完全不将百姓的人命当做一回事儿!”
“他们是长沙郡十大家族,各个占据了当地县城的绝对统治权,就连县令也要讨好他们,实力不可谓不强大。”
“哼!讨好,我看是同流合污吧!”
“这样说也对,毕竟这些县令就是来捞钱的,只要他们不跟这些家族作对,等到调任或者卸职事,还是能捞不少银子的。”
“一丘之貉!”
“既然如此,那就主动出击,彻底击垮他们,然后按照既定战略来告诉他们,这天,该换换了。”
只听路玉琳下令道:“程怀远!”
程怀远当即出列,抱拳道:“在!”
路玉琳:“你率领骑兵大队出击,在其两侧游荡,趁机冲击、驱散他们。”
程怀远:“领命!”
随后程怀远连忙跑到一旁翻身上马,点齐兵马便出了要道口,杀气腾腾的向大乾后军冲去。
这是心里战术,骑兵出击的第一战看似是要冲击大乾后军,但是实际上就是个其制造心里上的威压。
特别是大前后军的先头部队,竟然是以数千壮丁为主体,其他精锐的士卒确实包围在两侧。
如此态势,怎么能不好好利用利用。
而且面对骑兵,可能还不曾交手,这些壮丁的心理防线就奔溃了。
到时候军队一乱,那么就是他们的战机。
从打辅助变成打主攻的,也不是不可以。
对于程怀远的打算,路玉琳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并且这种战术都写在了讲武堂的课本之上。
所以第五步兵营的四个大队在前,第三步兵营的四个大队在后,在路玉琳的指挥下,列阵向着大乾后军冲去。
主动出击,全力歼敌,这是驻地早已经定下的策略。
况且那些壮丁无所谓,但是这些家族私兵,是必须完全的消灭俘虏。
此时,大乾后军中排在最前面的壮丁们,此时看着三百多名骑兵浩浩荡荡的向他们直冲而来。
心里只觉得天昏地暗,两条腿隐隐发软,脚步都不由自主的放缓向后退去。
只不过,后面跟着的是诸多家族私兵组建的督战队。
这些督战队可是看不见骑兵的威视,他们只能看见前面的贱民走慢了,甚至还想后退。
所以.......
钢刀如流光,当即就有落后的壮丁被砍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噗嗤!”
“啊!”
“杀人了!”
“闭嘴!”
很快这名壮丁就彻底的闭上了嘴巴,而督战队见此,便立即吼道:
“快走,若是慢了,死!”
这威视,当真是凶恶。
只不过,前面的人面对着滚滚而来的骑兵,心里压力其实更加的大。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压力还不如一刀死了来得痛快。
果不其然,但这些壮丁看着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的骑兵,根本就不在理会后面和两侧士兵的弹压。
“救命啊,我不想死!”
随着第一个人崩溃,三千多人的壮丁顿时就起来连锁反应。
而人一旦奔溃,在他们潜意识里就会判断现如今两边才是最安全的。
故而,是所有的壮丁宛如潮水一般,直接向两侧逃去。
而两侧的士兵,虽然没有直面骑兵的威视,但是他们中是有人被骑兵吓过的,所以此时多少也有些颤颤巍巍。
不过在主将的指挥下,他们还没有崩溃,勉强的开始弹压逃跑的壮丁。
“回去站好,莫要逃跑!”
甚至,有的已经开始拔刀向不听话的壮丁砍去。
“逃跑者,死!”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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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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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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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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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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