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这么轻易交出去了,那么他们是不会救哥哥的。
"小姐,你哥哥我们会救,但是东西在你身上不太安全,我先拿给先生保管。”
董思馨冷笑了一声,心里凉了大半。
“我去和父亲说。”
话落,她就往车子走。
到了那隐蔽的角落里,她伸手敲了敲车窗,“父亲,请你救我哥哥。”
面具男靠在后座上,闻言眸光暗了暗,看到她手里的羊皮纸,眼神又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你放心,我肯定会救的。”
“你先把你手里的东西拿给我。
董思馨往后一藏,“我给你了,你是不是就要放弃哥哥了?"
面具男有一瞬间被拆穿的冷脸,但被面具遮住看不见,只有眼神很是阴冷。
"你是在威胁我吗?别忘了,当年你两兄妹无家可归,是谁给了你们一口饭吃。"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说会救他就一定会救!
两人对峙着,董思馨平生第一次内心有了不信任。
“不好,中计了!"
前面的司机惊叫了一声。
接着,周围传来了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急促又危险。
几秒后,一众训练有素的人就把车子团团围住了。
司机想要启动车子冲出去,但前方被放置了一排排的钉子障碍物,无路可逃。
“先生,怎么办?"
"往后撵出去!"
面具男脸色一变,忽然伸手,一把将董思馨抓住,声音很是愤怒。
"是。"
司机不敢耽误,虚晃了几下,把人吓退了几步,就侧身掉头,嘭的一下撞倒了好些人,飞快冲了出去。
面具男本来只是想抢了羊皮纸,但无奈董思馨死命拽住不放。
他又不敢使劲撕扯,急得眼睛要喷火。
车子顺着泊油路开,董思馨被人拖着,脚在地上摩擦,流出了一地的血。
再这么下去,她的脚必废无疑。
但她不能放手,死死拽住已经被抢了一半的羊皮纸。
她疼得眼泪直流,深知如果放手了,就没有筹码了。
董立铭被抓走了,原以为要完蛋了。
结果被关了一会儿,又被莫名放出来了。
此刻他刚好看到了董思馨被拖住的那一刻,视线狠狠震了一下。
他身手矫健,飞快追了上去。
董思馨额头都是疼痛的汗水,腿好像已经没了。
董立铭看见车里的男人,眼神里都是愤怒。
他跳到车头上,愤怒大喊:“停车!”
董思馨疼得已经快没有知觉了。
他不会让人伤害他妹妹的。
面具男往玻璃顶上一看,看到来人丝毫不意外,还示意司机加快速度。
董立铭见父亲是狠了心要置董思馨于死地,便绕到车子前,想要去控制司机。
可司机也不是吃素的,左拐右拐的,差点把董立铭从车头甩下。
越景铖的人在后面穷追不舍,对方人多势众。
各个牟足了劲儿要抓人。
本来可以冲出重围的,但还有这两兄妹一直在妨碍,面具男的耐心早就没有了。
他气得脸部抽搐,眼睛染上了血红,变得狠毒,“本来还想留你一命,既然你不要,那就永别了。”
他对董思馨狰狞开口。
话落,他在车子里,抬起了脚。
董立铭脸色大变,瞪大眼睛,喊了一声:“不要!"
他急忙跳了下去,一把揪住董思馨。
电光火石之间,车轮胎发出剧烈的摩擦声后,飞快遁走。
两人被车子故意的甩动,狠狠砸在了地上。
嘭的一声。
“哥哥!"
随着划破天际的一声尖叫,两人滚到了一旁。
董立铭护住了董思馨,松手的瞬间,嘴里吐出了大口大口的鲜血。
董立铭往董思馨身后看了一眼,眸光骤然变得很暗。
他忽然使出全身的力气,把董思馨拉到了身前,按住她不让她动。
面具男拿着抢来的羊皮纸,朝后一看,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起来。
“和我抢,不自量力,加速,甩不掉尾巴,你也去陪他俩。”
司机在后视镜看到两人的惨状,冷汗直冒。
使出了毕生车技疯狂踩刹车。
面具男已经默认两人已经死亡了。
董思馨的腿血肉模糊,身体周围都是血迹,她流流满面,"哥哥,你坚持住,我叫,我叫救护车。"
她的手颤颤巍巍的,在身上摸着手机,脸色惨白着惊恐异常。
“你现在自由了,别让他知道你还活着,走得远远的。”www.xiumb.com
说着,董立铭的嘴里又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馨馨,哥哥不能陪你了。"
他一直都知道,那个父亲仗着收养他们的名义,只是利用而已,说得好听事情办完就放他们离开。
可哪有那么容易。
他唯利是图,危险时刻保全的永远只有他自己。
如果刚刚他没有把董思馨拉下来假装动不了,那么他看到还活着一个,以后也一定会找上门来,不会放过董思馨。
他们永远不得安宁。
说完,他嘴角费力扯出了一个笑容,手无力垂下,眼睛也随之闭上了。
董思馨趴在他的身上,哭得撕心裂肺,“不要!“郊区别墅。
越景铖看着道路监控里的一幕,嘴角的弧度很深很冷。
他拿起手机冷声道:“回来,不用追了。”
亡命之徒,再追下去得不偿失。
再者,他拿走的也是假的东西,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在酒店,越景铖和董立铭做了一个交易。
他想为他妹妹争取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所以越景铖放了他。
现在,就看董思馨会不会识时务,带来有价值的消息了。
他大可以把人抓起来,审问一通,但那没有意义。
像那种人,来硬的只会把人逼上绝路,甚至自杀求死。
他们拿走羊皮纸的目的还不得而知,他得从根源上解决,怕的是铲除不干净,以后生出枝叶。
云槿在房间脱下了婚纱,卸了妆,洗了澡,去书房找越景铖。
越景铖姿态慵懒地坐在电脑后,清爽的短发下一张脸英俊绝伦,身上还没有把婚礼的西服换下来。
听见轻柔的脚步声,他勾起了唇角。
“过来。”
云槿还没进门,就听见了这样一声。
她心里暗暗吐槽。
越景铖属狗的吧?
这老远就闻到味了!
云槿手里端着一杯蜂蜜水,缓步朝越景铖走去,脸上扬起了灿烂的笑容,一双眼睛水润有神,似有星星一般。
她把蜂蜜水递到越景铖的嘴边,看了一眼电脑上的画面,淡淡开口:"还没有抓到人吗?"
越景铖借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再喝的意思。
“都喝了,不然明天头疼。”
云槿拿着水杯示意,声音里是不容拒绝的意味。
好歹也是越家的婚礼,有些表面上的功夫不能落下,越景铖在婚礼把她带到了休息室,自己当然免不了一场酒。
越景铖眉头微微皱了皱,看着女孩手里的水杯,不是很想喝。
"太甜了。”
云槿怀疑地喝了一口,“是吗?”
她喝完,舔了舔嘴唇,回味着蜂蜜的清甜。
越景铖眸光一沉,猛地把人拉到了腿上,扣住她的腰,吻就如疾风骤雨般落了下来他的动作强势,云槿挣脱不开。
也不打算挣脱。
越景铖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锁住她的眼,半晌有了一抹笑意。
“嗯,太甜了。”
越景铖漫不经心地说着,离开时呼吸有些不稳。
云槿也微微喘着气,眼眶湿湿的呆呆看着面前的男人。
越景铖对上她的眼,喉结滚了一下,呼吸更重了。
他的指尖埋入云槿的发丝,不由分说地把怀里的女孩压向自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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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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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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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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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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