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楠正在屋里给小文读连环话,就听到有人在外面喊,她”腾”的站起来,飞快往外跑去,丁奶奶几人以为发生了什么,也赶紧出去看看。
“在哪里打起来的?”正在传播消息的大婶一看是她们,赶紧凑上来,”丁医生,林海生回来了,刚从船上下来,和他一块的还有几个男女。
你们不知道,我呀吃了饭就一直在码头盯着呢,刚开始那几人还不怎么熟悉,下了船往岛上走,后来那几个人停下来问我林海生家怎么走,我就让他们跟着林海生走,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快说吧五婶子”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老丈人和女婿,谁都不认识谁,你们说是不是稀奇啊!”
“哎哟,还真是啊,他们怎么会不认识啊”
“哎呀,你不知道,那李佩兰是当初他们家给他买的媳妇,海生都没怎么回来过,自然也没去过老丈人家”
“那可不对了,就是买的媳妇也应该知道老丈人家在哪里啊”
“可不是,没看出来这林家小子还是个人物呢”
“可不是,像他爹,心黑哟”
“就是,你这一说还真像……”
“哎呀,都别打岔,听五婶接着说,人怎么打起来的,谁打赢了?“
”嗨,这得感谢你五婶子我了,我告诉那几人前面走的正是林海生,那家的老头上去就把林海打了,
”那林海生开始也是一脸奇怪呢,被人打了肯定不乐意了,就推了老头一把,人就摔地上了…“
“然后呢?”
“然后我也不知道啊,这不是来喊,哎哟,我这只顾看热闹了,把正事忘了,丁医生,那老头摔了一跤,现在被林人海生背家里去了,佩兰得了信去林家了,让我赶紧请你过去一趟。"
”那咱们赶紧过去吧!”一群人正好奇后续呢,这就浩浩荡荡往林家走。
丁楠背着自己的小药箱,身边紧紧簇拥着这群吃瓜群众,不大会就到了林家。
林家也是典型的石头房子,用简易的石头围栏圈着个院子,门已经开了,林张氏正抱着儿子嚎啕大哭,不知情的还当她受尽了委屈,只是干打雷不下雨,当谁还看不出她的心虚似的。
村长和冯振飞也闻讯赶来,林张氏一看人到齐了,眼角偷瞄众人,哭的更是凄厉,丁楠都忍不住想掏掏耳朵,不愧是海边讨生活的,这肺活量真是绝了。
“哎哟,不得了了,欺负人了,一个外地的要欺侮我们林家人哦,村长,冯团长,我儿子可是部队的人啊,你们瞧瞧,当面就把人打成这样子。”
众人的视线也随之挪到了林海生身上,他面上只觉得臊得通红。怎么就摊上这样的娘了。
“娘,你别说了,请领导和我岳丈他们进屋吧,我们刚下船,你准备点吃食吧”
“对对,他娘,快去吧,孩子刚回来,刚好他岳家来人了,一块吃顿饭”
“切,什么岳家,都被人带走那么长时间,谁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事,这样不生蛋的媳妇,我们林家要不起……”
“你……你这个杀千刀的恶婆娘,我真是瞎了眼把女儿嫁到你家”一个长相白净却有些憔悴的妇人冲出来就扯住了林张氏的头发,正是刚刚还抱着女儿抹眼泪的李母。
两人很快扭作一团,急的林海生在一旁劝着。岳母,你快松手,娘,你别打了,让人笑话,都是一家人。
李佩兰冷眼看着这个口口声声劝和却不作为的男人,心里只觉得恶心,她心头升起怒火,抓起一旁的柴刀就向着几人冲过去。
“林张氏,你放开我娘,要不然我就一刀劈了你……“
众人一看这要动手了,既紧张又兴奋,离的近的都往外躲了躲,挪出一大片空地。
“哎呀,佩兰你别犯傻,小心拿刀伤了你“余大娘赶紧出声阻拦。
“佩兰,你把刀放下,娘松手”林母心疼女儿,放开了林张氏的头发。
林张氏一看那刀子也有些慌了,一看李母松手,她顺势就揪住李母的头发:”哼,小贱人,我看你敢不敢动手,要砍也是砍你自己亲娘,有本事你来啊“
”啊……你个老虎婆,我砍死你……“李佩兰已经冲了出去。
”啊,杀人了!“林张氏一看她来真的送了李母就向人多的地方跑。林海生赶紧上来要拦,丁楠随手捡了一块石头就打了出去,林海生直接跪在了李母面前。
李母吓的往一旁一闪,李佩兰看母亲已无碍,拿着刀就向李婆子追过去,一边追一边喊,我让你打我娘,我让你欺侮我,你再骂我家人一句试试……。
林海生只觉得骨头像是要断了似的疼,挣扎两下居然没站起来,他爹赶紧过来扶他。
李父和他弟弟也在一旁扶着李母,就这么看着李佩兰砍人,现场一片闹哄哄的,好半天李佩兰的刀子才被冯团长抢下,其实他也是想让李母吃点亏的,这妇人实在太恶心,但他穿着军装,不好做的太明显。
一场闹剧过后,村长终于喝住了乱哄哄的场面,最后和当事人一起去了林家,李父摔了一跤有点伤到腰了,现在正歪坐在林家的椅子上。
”丁医生,麻烦你帮我爹看一下伤吧,他年纪大了伤到腰了“李佩兰在院里朝着人群喊站喊。
”哎,来了。“丁楠光明正大进去听八卦了。围在门外和院子里众人给她让了一道出来。
经过检查,只是有些岔住气了,腰椎也有些轻微移位。
“哎呀,这是伤到腰椎了啊,如果处理不好严重的话会以后可能会造成经常性错位的,到时候还需要住院手术呢,而且以后也可能干不了重活了。”
丁楠一边给李佩兰使眼色,一边故意夸大病情。李佩兰有些懵懂,但还是配合的哭起来,“爹啊,都是女儿不孝啊,为了我你才会伤成这样啊”
不知情的李家人哭作一团,李明山只觉得自己的伤处更疼了,胸口也喘不过气来。
丁楠赶紧过去掐人中,在他耳边轻说,装的严重点。
李明山一听愣了好一会,什么意思,装,然后就觉得自己的腰上一凉,丁楠的针已经扎上了。
“好了,别哭了,我给他先扎两针,稳定住,下午你们好赶紧去海城医院“,这话一出没人不相信了,毕竟丁楠的医术众人有目共睹的。
院里的人也议论起来:”哎呀,没想到林海生还挺狠啊“
”就是,还当兵的呢“
”这一家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狠啊,丢我们村的人……“
林海生的脸色很难看,怎么就成了这样,自家在村里的名声算是毁了,他扫了一眼那个女人,面色还是一样的惨白,竟是比往常多了些生机,有些像是回到刚结婚那会了。
想起回来一路听到的消息,才知道她在家里受了这么多委屈,有些愧疚油然而生。
”岳父,都是我不好,治疗的费用我来出,等会我们就去医院“。李家人看他态度还算诚恳,脸色稍缓,
”看什么,别想讹诈我儿子,我看你们就是装的“
丁楠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是觉得我说谎了?”
林张氏一看她说话不敢完全得罪她,“我是说这老头装的,林医生我不是说你……“
丁楠轻哼一声坐在一旁。
”那你是说谁?我爹吗?“李佩林也站了起来瞪着林张氏,这小子18岁了,长得瘦高,12岁就因为和人打架进了派出所,家里赔了不少钱才出来的,自从知道姐姐因为他嫁人了,就再不出去混了。
今天来到林家一直忍耐着,就怕自己冲动再给家里添麻烦,这会父亲身体出了问题,他再也忍不了了,手里握着从院里顺的柴火棒,只等林张氏开口就挥过去。
琇書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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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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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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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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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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