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海森:“原来如此。”
空看向他:“又想到了什么?”
艾尔海森:“起初,教令院派人放出赤王即将复活的假消息,强调「守村人」--也就是被流放到阿如村的疯学者,将成为关键。”
“此事刺激了各地的激进派,位于阿如村的那些人立刻展开行动,暗中帮忙将那批学者送到了教令院手里。”
“他们散播这一谣言,除了能最大程度调动激进派,还有一个高明之处,是借此将风险推给赤王的信徒。”
“赤王死去多年,沙漠子民过得并不好。他们的情绪就像沙漠中的火药罐,很容易引爆。”
“而调动这些被情绪驱使的人,无异于让烈马狂奔…堪称轻而易举。”
“即使事发,别人也只能抓到赤王信徒,明面上这是信仰问题引发的事故,暗地里,也不过是种族矛盾。”
“不会想到教令院头上。这种手法很简单,但在如今的须弥非常管用。”
左冉:“一群须弥最聪明的人用这样的计谋残害同一国家的人,我该说些什么才能显得不那么讽刺?”
艾尔海森:“畅所欲言吧,也没什么好客气的。”
左冉:“算了,我说不出来,我想说脏话,爆粗口,但我知道即便我说了也无法缓解我胸腔里的那种堵塞感。”
空无奈叹气:“总感觉你比平时更愤怒些,因为涉及纳西妲吗?还是因为博士?”
左冉垂下头:“是因为他们随意践踏人命,空,你知道吗,我的家曾经有过一场非常残酷的战争,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人体内百分之七十都是水,但我长大了才知道,这个数据是我们的敌人用我的同胞实验得出的。”
“他们或许是被烤干了,想想就很疼,而现如今教令院做的实验,总是在勾起我这段回忆,同时让我更加愤怒。”
空听明白了,忍不住揽上她的肩膀捏了捏:“这样啊,别难过,我们正在解决这件事,不会再有新的受害者了,我保证。”
左冉捏紧拳头,表情有些迷茫和空洞:“空,我来到这里,谁都没救下来。”
空正视她:“不必心存愧疚,左冉。”
艾尔海森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抱歉,如果要上心理课,还请等事情结束以后。”
左冉和空都看了他一眼,左冉点点头:“你说得对,这场实验不能继续了,我们没时间想其他的事情。”
艾尔海森:“实验,很对,这就是一场实验。”
派蒙:“嗯.......我都开始糊涂了,额,那个,最初的时候,教令院不是主动把人扔到阿如村吗?现在怎么又要回去了,难道就是为了实验?那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艾尔海森:“最初是「学者」,然后成为了「疯子」,再接着,他们成为「被流放者」,最后…变成「失踪者」。”
“一个被流放的疯学者,尚且是个人类。但一个失踪者…就不好说了。”
“你无法找到特定的人,也就无从推断他身上发生过什么。换言之,「消失的人]会是理想资源。”
“有一种可能,这些人的大脑会被用于提取罐装知识。”
“或许是因为这些原因,他们感受到痛苦,才在夜深人静无人紧盯的时候发出哭声。”
派蒙:“别,别说了,好可怕......”
空:“你是怎么知道的?”
艾尔海森:“怎么说我也是教令院的,知道这些技术不难。”
左冉表情冷漠下来,对教令院的厌恶达到顶峰后,她反而冷静多了,能够平和地听他们谈话,但是空知道,她只是在憋着而已。
仔细想想,左冉貌似还没有主动杀过人,但在这一次,空看见了左冉眼底孕育的杀意。
这不算是一件坏事,空这么认为。
左冉:“他们这么做是为了神明知识吧,原因我已经说过了。”
艾尔海森叹了口气:“我花了不少精力分析神明罐装知识的内容,可惜并没有显著收获。看来,我和那些人的思维太不一样了。”
左冉:“这样很好,虽然你也像个疯子,但好在和教令院那些不是一个品种。”
空和派蒙忍不住笑了一声,也就是在这个时刻,空看见了艾尔海森有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什么嘛,也还是在关心左冉情绪的,不过聪明人缓解的方法就是不一样,看来他还得学。
派蒙笑了之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很快找了个话题转移:“那个,艾尔海森,你不想得到那些神明知识吗?”
艾尔海森:“学者当然都追求知识的极限。但我对神明本身没什么兴趣,自然拿不出他们那种狂热态度。”
“将人当成死物用于榨取知识,如果这就是他们口中的学术进展,教令院还不如直接关闭。”
“学术、知识…一切事物都有边界。一旦跨越边界,万物运行的「规则」与「秩序」都会被破坏。”
“这种事就像书本上的错字一样,需要被纠正。”
左冉突然间就愣住了,禁忌知识,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所以,大慈树王才会试图纠正,好让提瓦特的规则与秩序恢复正常。
艾尔海森看向左冉:“嗯?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若有所思的样子。”
左冉回过神:“没什么,不过,幸好你不对那些感兴趣,这真是件好事。”
艾尔海森忍不住挑挑眉:“听你的语气,你好像知道,嗯,也对,你的确知道很多,但是从不透露。”
左冉一脸疑惑:“怎么可能,我一开始就说了教令院的目的,要不然你们还在这里猜来猜去呢。”琇書網
艾尔海森:“我是说关于神明的知识。”
左冉:“关于神明?风神爱吃苹果,岩神喜欢瞎逛,雷神爱吃甜食,这些你知不知道?不知道吧,是不是感觉没用的知识又增加了,是那就对了!”
艾尔海森:“......你们的交友范围的确让我出乎意料。”
空:“还行。”
派蒙嘟嘟嘴:“我一开始还以为艾尔海森是因为那些人很可怜才出手的。”
艾尔海森隐晦地看了左冉一眼,之后才开口:“按你的说法,须弥有的是可怜人,甚至整个提瓦特都如此。你难道能拯救所有人?”
“简单来说,我不盲信力量与英雄主义,只做想做的事,神明罐装知识是我想查清的问题。但这不代表我就会为个别陌生人的利益行动。”
左冉:“虽然但是,不管怎样都要谢谢海哥,你就是我的神。”
艾尔海森:“......你这句话有语病。”
左冉:“啰嗦,好了,该回去了,这地方待着格外不舒服。”
空和派蒙点点头,艾尔海森也准备动身,左冉突然笑了笑:“艾尔海森,我也不是因为那些人可怜才做这些的,我是最主要的目的,是希望须弥可以变成我喜欢的样子,同时和我厌恶的人作对,嗯,刚刚那么生气只有别的原因啦。”
艾尔海森:“你不必和我解释。”
左冉:“可你刚刚在看我,是在担心我吧。”
艾尔海森:“不是。”
左冉:“这样啊,那好吧,反正不管怎样你都要上我的贼船。”
艾尔海森叹了口气,但总算没反驳。
(作家助手app去除了段评书评功能,我看不见你们的评论了,只能电脑端看,但我不常开电脑,如果要提意见可以在作者有话说里讲,那里我能看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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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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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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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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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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