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天气合适的时候,他们出发寻找有关的消息,鹤观的路线图虽然已经很少了,但是那边好歹是生活过很大一群人的,关于那里的消息虽然少,但不至于完全绝迹,他们还是得到了有关的地图,还是计划出发。
左冉没碰到那个作家和她的那个船夫朋友,鹤观岛他们是完全自己去的,那么那个作家要去找谁打听灵感,这就不在左冉的考虑范围了。
鹤观距离鸣神岛很远,小船是不安全的,所以他们租了一艘比较大的船,左冉和派蒙靠在船头,空掌舵,三个人慢慢靠近着鹤观。
这个地方左冉一直怀疑有什么特殊磁场,不然怎么会保存这么多灵魂,但是这里真的很烦人,所以关于灵魂的任务她都没做完,左冉都开始考虑要不要远程叫胡堂主过来支援一下了,啊,不过鹤观人没怎么存摩拉,到时候费用还得左冉出。
上了岸,迎面就是一股阴风,左冉打了个哆嗦,空看着远处的雾气,皱起眉,派蒙也看着远处浓厚的雾气,咽了口口水。
“我们,我们真的要进去吗?听说这个岛上已经荒废好几年了,我们来这里究竟是要做什么呀?”小派蒙有些害怕。
左冉其实也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可悲,他们其实也可以不来,但如果他们都不来了,关于鹤观的故事就更少有人来探寻了,除了那群搞学术的,谁还对鹤观感兴趣呢,但那群搞学术的也来不了这里,毕竟这里的流血狗还有黄金王兽可不吃素。
“抱歉小派蒙,我有必须要来这里的理由,你如果很害怕的话,可以在壶里待着。”左冉提议。
派蒙摇摇头:“不要不要,一个人待在壶里也是阴森森的感觉,就算有阿圆,我也想和你们在一起。”
左冉对此感到抱歉,他们这里没法放小伙伴,里面大部分的时候还是冷冷清清的,要是空不在家,左冉有时候也不喜欢待在壶里。
空摸了摸派蒙的脑袋,权当安慰,之后牵着左冉的手腕慢慢走进伸出。
雾气很浓,可见度很低,空和左冉在里面艰难地辨认着方向,左冉有意识寻找阿瑠的身影,但没有收获,空倒是发现了那三棵树中的一棵,但是他们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
左冉这时候想起什么,阿瑠好像说过要到什么祭典还是仪式他们才会做准备,意思就是现在时间还没到吗?
左冉决定到茂知祭场去看看。
这一路上遇到的魔物不少,流血狗成群结队地出现,被它们打伤或者咬到,伤口很难愈合,虽然左冉的力量有一定的清理作用,但最好还是不要被它们弄伤。
于是左冉和空基本是在绕路前进,好不容易才到了祭场。
即便是到了这里,阿瑠也没出现,其他人更是没有一点影子,左冉看着四周的瓶瓶罐罐,想起那些大佬们推测出来的东西,心底一阵发寒。
生活在新时代的人,所经历的封建糟粕也就是一些重男轻女,拐卖人口之类的事件,但即使是这样已经让左冉难以接受,但现在她面对的是更可怕的东西——生人活祭,对象还是一个小孩子。
左冉学过一些医学,因此脑子里很清楚的呈现出当时的场面,所以她的胃部开始反酸,呕吐感开始加剧。
空察觉到了她的不适,询问她的情况,左冉的眼神看了看小派蒙,又看了看空,几乎是一瞬间,空就明白了左冉的顾虑。
他叹了口气,问左冉接下来要做什么,左冉想了想,说是想要再等等,空就陪她再等等。
在这里逗留了几天,新的一天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东西,派蒙惊讶于这里还会有其他人来探索,左冉则是愣愣地看着阿瑠。
空看着失神的左冉,大致上也明白了什么,他们和阿瑠交朋友,派蒙这几天的紧张情绪慢慢得到释放,左冉知道现在他们做的事情其实都是无用功,但还是按照阿瑠的指示一步一步完成了,然而直到最后,阿瑠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错。
那只漂亮的雷鸟再也没有回来过,左冉告诉他,那只鸟儿已经死去了,死在巴尔泽布的刀下。
空看着愣住的阿瑠,不忍心的撇开头,派蒙也安静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左冉。
“阿瑠,别坚持了,这么多年已经过去了,你也该休息了。”左冉不忍心,但她还是这么做了,她不想再看到阿瑠再重复这种悲剧,重复他死去的那一天,重复那种恐怖的仪式,她宁可当个坏人,打破阿瑠对幸福的幻想。
“哎,可是,我只是想让大家都能幸福。”阿瑠眼睛里满是困惑,他似乎不能理解眼前这个姐姐为什么对他这么凶,但又看起来格外的难过。
“可是,即使你这么做了,大家也不会幸福啊,而且为什么他们的幸福,要牺牲你呢。”左冉蹲下身子,看着阿瑠。
他困惑极了,这个问题对他来说真的太难了,他希望大家可以幸福,如果他死去就可以做到,那么他肯定是愿意的,所以不管是很久很久之前,还是很久很久之后的现在,他都是这样做的,他已经尝试了很多次,但没有一次是成功的,难道说,他真的做错了吗?
“我想让大家幸福,该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呢,姐姐?”阿瑠想不明白,他决定问问大人。
左冉看着他,说:“你先让自己幸福起来,你才会知道该怎么做。”xǐυmь.℃òm
阿瑠似懂非懂,接着问:“姐姐,那我是不是该走了?”
左冉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滑了下来,她知道真正的阿瑠在就尸骨无存,他的人体组织还在那些瓶瓶罐罐里,但是现在,看着懵懂无知的阿瑠这样问她,她还是产生了深深的罪恶感,因为她一旦点头,就代表阿瑠的灵魂彻底要从世界上消失了。
阿瑠很懂事,倒不如说,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他依旧没什么怨恨的感觉,只是有些遗憾:“那么,我走了之后,还能见到卡帕莉奇吗?我答应过给她唱歌的,但是那天之后,她就一直没有回来,啊,你说过,她好像回不来了,那我去了那边,是不是还能见到她。”
左冉也不知道,空倒是接了话:“会的,你们会再次见面的。”
阿瑠笑了,说是想要教他们做笛子,还教了他们一段旋律。
左冉没有音乐天赋,但还是很认真地学做手工,空倒是学会了,吹给阿瑠听的时候,他很高兴,就在曲子结束的那一刻,左冉只是一晃眼,阿瑠就走了。
没有再见,没有道别,什么也没有。
左冉和空沉默下来,派蒙有些沮丧的低下头,最后左冉起了火堆,把那些管子放进去,打烂了之后烧毁,残渣装进事先准备好的骨灰盒。
“你要带阿瑠去哪里?”空问。
“鹤观太冷清了,清籁岛也不适合住人,还是带回鸣神岛吧,那里至少有人气,不至于太孤单。”左冉捧着盒子,说。
空点点头,他们沉默地回了鸣神岛。
左冉选了一个小山坡,离人群比较远,但又时不时有人经过这里,不算热闹也不算冷清,到处都是花,很漂亮。
左冉离开的时候,最后看了一眼,看见一只小猫趴在新建的墓碑前,笑了笑,跟着空离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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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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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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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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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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