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它才是真正的青娘啊?
在他们的认知里很难相信狐狸所说的话,在场之人更是无一例外的咽了一下喉咙。
杨怀民眉头早已经紧紧的皱成一团,望着那再次将自己团起来的狐狸,犹豫半瞬后便再次开口:“可否具体说一下你与她之间的交易究竟是什么?”
——“不能。”
——“这是我与它之间的交易,交易之前,我答应过它绝不会告诉旁人,请各位仙师见谅。”
四尾狐狸的声音极其的平缓,如同第三者,说着一件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一样。
“可是现在并不是遵守诺言的时候了。”,杨怀民严肃的开口,“既然你知道那整日陪在你夫君身旁的人是妖,就不应该如此的淡然啊。”
“这狐妖明显是靠着吸食人的精气来修炼的。”
杨怀民短暂的停顿一瞬后便说出了答案,而其他人的面色也因为这番话凝重起来。
他们心知杨怀民的话并没有说错,虽说作为动物毛发不同色是极其正常的事情,但眼前这只四尾狐狸的毛发红的有些诡异,特别是那身后的四根尾巴,更接近了血液的颜色。
原本还算淡定的四尾狐狸僵了一瞬,却依旧不发一言。
突然,门嘎吱一响。
几乎是一瞬间,站在离门最近的一些弟子十分默契的将何松与那只狐狸挡住,生怕是村民突然闯了进来。
门外是艳阳天,而屋内明明不暗,却让进来的人被误当成神明。
定睛瞧仔细后,一旁的元策几乎是一瞬间便反应过来,从人群里窜了出去,如同小孩子等到了为自己撑腰的家长一般。
刚要说些什么,却见那“神明”的身后还有一人,那让他牵挂着的宁师姐。
若是他没有记错,沈师兄先前似乎说过宁师姐参悟到了什么东西,这两天无法参与历炼来着。
如今看宁师姐这番模样,应当是又失败了。
元策想了想,极其小声的安慰道:“宁师姐,不用担心,你还年轻,有掌门和沈师兄在,以后肯定会突破的。”
稀里糊涂受到安慰的宁琬并没有解释,勾起一抹轻笑后又应了两声。
听见元策嘀咕的其他人也纷纷探过头,试图看看沈景顾的背后是何许人也。
宁琬从沈景顾的身后大大方方的站了出来,目光在何松与那狐狸身上瞥了一眼,随后便小小的推了沈景顾一下,“先进去吧。”
她将眼前的木门再次合起,又从储物戒中拿出一道符箓,贴在门上,防止旁人闯进来。回过头,便看见一群茫然的小师妹、小师弟。
沈景顾倒是没有什么神色变化,只是盯着那狐狸看的眸光里有些许复杂。
宁琬语气如常的开口询问:“发生了何事?”
一行人回过神后便开始七七八八的讲了起来。
他们先是如实说出了狐狸的来历,又将狐狸刚才的那番话也说了出来。
何松站在狐狸旁,望着站在沈景顾身旁的宁琬,连忙应声:“事实正如他们所说,何松绝无半点隐瞒。”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
“许善知道你才是真的青娘吗?”
片刻过后,何松张了张嘴,犹豫不决的语气足以证明他真的思量了许久,“那日山洞里,若是我没有听错的话,他似乎威胁过你,让你帮他狩猎。”
何松听的并不真切,只是隐约觉得那许善应当是不知道的。
——“……他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知道。”
——“若是你们想给崇头村的村民一个交代,我愿意承担它所犯下的罪过,只是勿要再次找他们的麻烦,让他们好好的生活吧。”
说到底,是她的错,是她太过贪心才会惹来祸端,若不是她不甘心,崇头村定然不会受妖物的侵袭。
见青娘如此说着,一行人更加肯定这其中是有隐情的。
【宿主大大,小七知道的不多,但唯一确认的是,青娘数月前的那场病极重,几乎是没有生还可能的。】
听着小七的提醒,宁琬突然间又明白了什么,青娘不愿说出那秘密的答案仿佛就在眼前。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很大度?”,宁琬瞧着那地上甘心赴死的狐狸,无法在继续旁观下去,冷冷开口。
而那些新人弟子乍听宁师姐这话,下意识的便想要替这只狐狸辩解几句,可仅仅只是几秒的功夫,他们便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
沈景顾站在宁琬的身侧,没有移动半分,那双眼眸里也并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
可新人弟子心中都极其的清楚,这压迫就是出于他们的沈师兄,而现在,他在护着宁师姐,护着他的未婚妻。
青娘浑身一僵,有些不敢相信的抬头:“仙师误会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
“你若是真想让他好好的,便应该告诉他,与他同床共枕的早就不是与他成亲拜堂的青娘,而是一只狐妖。”
“那只狐妖在许善身上留了东西,日日夜夜的吸食他的精气,你可知这是会折寿的,还是说你知道但并不在意?”
宁琬的话可谓是平地一声惊雷,让那些本想替青娘说话的人都暂时歇了心思。
四尾狐狸明显的僵住,原本还有些许摆动的尾巴也不再动弹,眸光暗淡些许,又一次沉默不应。
宁琬微微叹气,继续开口道:“还是说你先前所说不想告诉于他,其实是不能告诉于他?”
“我不知你与那狐妖是有何交易,让你对此事闭口不提,但数月前你重病险些逝世的事情却是崇头村人人皆知的。”
“那狐妖便是这时找上你的吧?”
许善对青娘倒是确确实实的真心实意,光是药钱就花了不少,为此没少在村中的各个家中中转。
青娘虽然没有应声,只是那狐瞳处的惊讶却并不作假,而其他听着这话的人也有一种拔开云雾见天明的感觉。
“我知道了!”
正在听着宁琬分析的众人瞬间被元策的一道惊呼声唤醒。
而元策此时已经顾不得太多,仿佛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迫不及待的将其揭露出来:“所以你与那狐妖的交易,是因为那狐妖趁你重病之际趁虚而入?”
而其他弟子听到元策的答案后,有的三三两两讨论两句,有的则是自己暗自思考。m.χIùmЬ.CǒM
原本还有些紧张的青娘松了口气,却见宁琬微微摆手,屋内顿时再次安静下来。
“交易是你提出来的?”
青娘的心跳快了几分,不敢在于宁琬对视。
“那狐妖怎么说也是一只修炼了四百年的狐狸,若真的想要你的躯壳,用不着趁虚而入这般麻烦的办法。”
“想必你们身上是有它想要的东西吧?”
宁琬实在想不通那狐妖的动机在哪里,于是开始慢慢的试探。
——“……仙师果然是仙师,只是请仙师见谅,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不该说的便请仙师别再过问。”
——“若是仙师们怕我作乱,大可将我打杀,我定不会多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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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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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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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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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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