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究竟是中了哪门子的邪,连觉都不睡了,特意掐着点的来偷袭她?
宁琬清楚的感知到那温凉的手指在自己的脖颈处流走,以及那带来温度的唇,又一次在自己的颈侧徘徊。
沈景泽似乎并未察觉到宁琬的异样,余光盯着那伤口看了半瞬之后,又吻了上去。
宁琬呼吸一滞,脑子在一瞬之间短路。
要疯了,他舔什么!
他到底在舔些什么啊,她说他是变态,他莫不是还真把自己当变态?
温热的舌尖,卷走了那肌肤上溢出血珠。
沈景泽并没有控制好情绪,在吻上宁琬的那一刻,脑子里全是岑怀文口中的那句“她心中压根就没有你”,以及那句“郎有情妾有意”。
控制不住,便放任了心中的恶念,想在宁琬的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想让怀中的人感知到痛,想让她记住。
宁琬没忍住的往后一缩,而沈景泽恰好将最后一滴血珠卷入嘴中。
“琬琬,这是醒了?”
沈景泽微微起身,手指划过嘴边,指腹擦掉嘴角的血迹,轻笑着说道,浑然不知他这副样子,足够让一个普通人胆战心惊。
身体快脑子一步的宁琬:……想哭,认真的。
宁琬默默的再次往后缩了缩,又轻声应了一下。
可越是慌,便越是容易出错,加上沈景泽并没有打算放过她,一不留神,她便踢了面前这人一脚。
还在盘算着该如何才能将眼前这人说服的宁琬浑身一僵。
“琬琬这是讨厌我?”
沈景泽看着被子,仿佛是有透视镜一般,落在宁琬的脚腕上,哪怕还隔了一层薄被,她也还是感觉到了不自在。
宁琬缓缓的收回自己的脚,余光之间瞥了一眼房门,尽量冷静的开口:“不…不讨厌。”
她还没有将这人惹怒的想法。
偏偏沈景泽今日并没有那么好打发,听到宁琬这般说,竟是自己将人给重新给拉入了怀中:“既然不讨厌,那就一起睡吧。”
宽厚的手掌,落在宁琬的双眸上,而等她反应过来时,后背已经靠上了沈景泽的胸膛。
心跳声再次入耳,随着而来的还有沈景泽身上那温凉的体温。
宁琬伸手想将沈景泽覆在眼睛上的手给拉下来,可刚一动,身后之人却如同惊弓之鸟:“琬琬,别怕我,也别逃,你逃不了的。”
沈景泽的声音极其的轻,仿佛只是在和宁琬扯家常,而不是在威胁她一般。
宁琬手一顿,却还是落在了沈景泽的手上,暗自用力,“我没想逃。”
她没有诓骗于他。
虽然她确实动过这个心思,可仅仅是片刻便放弃了。
宁琬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听得沈景泽心中很不是滋味,好一会儿后,他松了手,却又搂上了宁琬的腰。
怀中娇小的身子极其的僵硬,简直像那冬日里被冻僵的鱼一般。m.χIùmЬ.CǒM
“沈景泽。”
许久过后,宁琬突然的出声,小声的喊着身后之人。
可回应宁琬的只有那一室的寂静,以及沈景泽那浅浅的呼吸声。
宁琬浅浅的松了口气,刚准备起身,却又被腰间的那只手给禁锢着。
并没有犹豫,宁琬的手落在了沈景泽的手上,顺利的抬起了沈景泽的手臂。
注意到是沈景泽受伤的那只手后,难得的有了些许善心,将其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紧接着便试图越过沈景泽的身子下床。
宁琬落脚极其的轻,生怕会吵醒沈景泽。
就在来到床边,即将要成功的那一刻,宁琬感觉到腰腹一紧。
紧接着,整个人便再次被拉入了沈景泽的怀里。
“琬琬是睡不着吗?”
“不如我们来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沈景泽的声音带着些许怒气,咬上了宁琬的耳廊。
宁琬甚至都来不及解释一句,便又被沈景泽擒住下颌。
强制的,带着些许情绪的吻落了下来。
比往日的每一次都要重。
沈景泽并未收敛力道,宁琬忍耐不住,直接咬了下去。
本以为沈景泽吃痛后总会停顿一下,自己好有一个解释的机会。
偏偏沈景泽就像是一个失去控制的疯狗,尝到嘴里的血腥味后,更加的放肆起来。
骤然的吻,让宁琬完全喘不上气,甚至只能发出些许的呜咽声。
宁琬心中的恼意加剧,没好气的曲腿,想要踢沈景泽一脚,可腹部的疼意,却让她全然抬不起来,更不想动弹半分。
泪水沾湿了沈景泽的手指,让他心中的气也散了一星半点。
看着身下泪眼汪汪,好不可怜的宁琬,沈景泽心中一紧。
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沈景泽一时间慌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微微起身,松开了对宁琬的禁锢。
而被松开后的宁琬却是在第一时间毫不犹豫的给了沈景泽一个巴掌。
不同于宁琬之前无意识打的那一下,这次宁琬明显是生气了。
“沈景泽,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清晰的质问声让沈景泽顾不得脸上的疼痛,看着起身便要走的宁琬,下意识的将其拉住。
“是琬琬说不会逃的。”
“是琬琬先骗我在先。”
沈景泽的语气是宁琬从未听到过的委屈,特别是配上他脸上那鲜红的手掌印时,宁琬的心中竟是真的有过半分的愧疚。
只是那分愧疚消散的极其快,转瞬之间,宁琬就没好气的将沈景泽的手甩开,“你以为我是你啊,说过的话就没一句能听的。”
“除了会威胁我,你还会什么?”
宁琬大抵是真心被气到了,眼眸泛红,气势犹在的直接开怼。
她会哭倒不是因为被亲后的委屈,仅仅是因为被疼的。
小腹处隐隐作痛的感觉,让她暗感不妙,爬起来其实只是想看看,是不是那东西已经跑到预估范围之外了。
谁知道沈景泽的心思会这般敏感,连解释都不听一下,就逮着她亲。
亲就算了,他还啃,给她嘴皮子都快啃掉了。
沈景泽微微一僵,看着被气的不轻的宁琬,格外的实诚:“还会吻你。”
“琬琬,如果我是你,就会乖乖的。”
“惹我生气,对你而言,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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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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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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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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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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