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看着加速远遁的解烦军,发出了畅快的大笑。
“某打败了袁谭!”
好像自来关东,他就没有这样畅快过。
比攻破濮阳,斩杀数千曹军还开心。
感受到主人的战意。
胯下赤菟马先是不断踏动地面,浓重的鼻息不断喷出,身体随之微微颤抖。
不知不觉中,它已经奔走近二十里。
以赤菟马的雄壮,也有些疲劳了。
“嗯!”
吕布眉头微皱,笼住赤菟马不再追击。
在身后两千并州骑的眼中,他们的主将一骑绝尘,射杀对方!
此刻那高大的背影,显得落寞而无敌。
魏越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高声喝道:“呜呜呜呜,飞将军,飞将军!!”
“呜呜呜呜,飞将军,飞将军!!”
“呜呜呜呜,飞将军,飞将军!!”
两千多并州铁骑兴奋的大声呼叫起来。
只有赵庶一人眉头微皱,心道,不就射杀一人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大的胜利呢。
......
奔走的解烦军中,不少人面色不虞。
尤其两名曲长,纵马行走之际,期待的目光看向了那名千人督。
千人督深吸一口气,纵马上前道:“曹将军,某等风筝骑的战术,便是放风筝。
嗯,就是放纸鸢。
书面名称是‘田楷战术’。
过程中就是不断拉扯。
现在我们不是冲,就是撤退,完全没有其中精髓。
可否请将军观摩一番,由某等按照原有战术接战?”
闻言,曹仁眯起眼睛。
战场之上,这已经不算是抗命,而是夺权了。
按照军法,可以当场格杀。
不过,曹仁并没有发火,而是哈哈大笑,道:“好,王松,今日就且由汝来指挥接战,某且观上一观。
不过,公子已经赐名解烦军,以后风筝骑,还是不要再说。”
“谨唯!”
那名千人督抱拳道。
风筝骑,还是解烦军,和他都没有关系。
打胜仗,捞人头,升爵位,才是他最看重的。
王松是王门的族弟,渔阳人。
一直追随在王门身边,驰骋沙场,纵横杀敌,一直在一起。
后来,也和他一起被俘虏。
投靠到袁军之后,王松凭借着个人能力,逐渐做到了三千精骑中的三大千人督之一。
三千精骑一分为三,王松独自领军,原本以为终于出头,却没有想到空降了一个降将曹仁。
大家都是降将,为什么会这样?!
老子打了这么多仗,立下那么多功劳,却被你一个寸功未立的降将压在头上。
所以,他心中憋着一团火气。
于是,在两名曲长的鼓励下,上前提出建议。
这个建议,其实在军中怎么理解,取决于主将。
主将可以理解为夺权,也可以理解为建议。
毕竟,王松说话的语气是询问式。
当然,若是脾性不好的主将,理解为夺权,然后直接下令斩杀也有可能。
临时得到指挥权的王松挥了挥手,两名曲长纷纷返回本曲。
“呜呜呜!”
在一阵号角声中,本就放缓速度的解烦军停住脚步,拨转马头,千余人径直向吕布冲去。
“???”
吕布一怔,还想挽弓,但看到对方前方数百人一起挽弓,只得拨转马头,快速后撤。
“大兄!”
不远处的成廉、魏越等人纵马,带着并州铁骑呼啸而来接应吕布。
“哼!”
吕布并无半分惊慌,他在纵马的同时挽弓如满月,回首一箭,快如闪电。
这一次,其目标赫然是曹仁。
利箭如线,闪电而至。
曹仁瞳孔骤然收缩,身形收缩,水滴盾刹那举起。
叮!
一股大力传来,箭矢终究没有射穿水滴盾。
作为将领,曹仁的水滴盾中夹有两层钢片。m.χIùmЬ.CǒM
“咦!”
吕布微微噤声,对方居然挡住了他的神射。
他原本也可拉起连珠箭。
但没有想到对方居然能挡住,他连忙再次挽弓。
可还没有射出,对方千余骑又减缓了速度,开始调转马头,停在原地。
“好机会,射!!!”
这个时候,双方的距离已经接近一百步。
随着吕布的大喝,并州骑善射之人纷纷拉满弓弦。
一支支利箭破空而去。
“呜呜呜!”
几乎在他们拉弓的同时,解烦军骑卒们夹紧马腹,加速前冲。
千余支利箭呼啸而去,大部分都落在了解烦军的身后。
只有两三百支落入马群中。
约有半数命中目标。
“叮叮叮!”
命中目标的箭矢,不是撞在马臀部的铁片上,就是射在解烦军背后的水滴盾上。
仅有几支箭射穿甲片缝隙,两人栽下马来。
“冲!”
吕布挥起马槊,大喝前冲。
他原本使用的是长矛。
后来在攻打兖州的时候,张杨送给他一根马槊。
对于一个骑将来说,马槊是真正的宝贝。
可以说,每一个骑将,梦寐以求的便是一根马槊。
槊其实就是矛,东汉许慎《说文解字》——槊,矛也;东汉服虔《通俗文》——槊,矛长丈八谓之槊。
马槊的珍贵之处,首先在于矛杆。
要达到丈八的长度,矛杆需要精挑细选。
搭配这么好的矛杆,自然要用最好的槊首。
“一百二十步!”
“一百步!”
解烦军在奔走的同时,回首观察着急速迫近的西凉铁骑。
他们统一的挽弓搭箭,千余箭矢,回射而去。
咻咻咻咻!
看着密密麻麻激射而来的箭矢,并州铁骑同样缩着身子。
他们的马头和前脖位置是有铁甲的。
而身上也有甲胄的他们只需要缩着脑袋,用腕甲遮住面部即可。
“叮叮叮!”
“噗噗!”
一阵箭雨之后,仅有二十余骑栽落马下。
同样,是比较倒霉的,没箭矢射中甲叶缝隙。
“叮叮当当!!”
被重点照顾的吕布,马槊挥起,在前方一搅,便抖落十几支箭矢。
还有三支不是要害位置,他并未在意。
作为并州军的主帅,吕布身上的铠甲,同样也是特制的钢甲。
攻破曹操的濮阳,他从中捞到不少的好处。
承接了一番箭雨之后,并州骑中善射者,再次开始拉弓射箭。
吕布亲信的并州铁骑不过千余人,之所以聚齐两千多骑,同样是张杨的资助。
张杨雄踞河内,和白波贼以及匈奴都有交往,其麾下聚集了不少的并州骑。
此次一口气送给吕布两千人,除了战死的,剩下的几乎全在这里了。
又是一阵箭雨交换,对于吕布军来说,这次的战损比好看些。
他们射倒了对方五人,自己这边仅有三十人落马。
“大兄,不对劲啊!”
魏越纵马赶上吕布。
吕布眉头也是深深的皱起。
这样对射,太吃亏了!
他忽然响起在黑山的战场上,袁谭便是用这种战法,轻松吊打匈奴人。
“撤!!”
吕布脸色阴沉的几乎滴出水来,此刻距离他畅快的大笑,不过半柱香的功夫。
就不能让人多开心一会么!
叮叮叮的金钲声响起,吕布军开始减缓速度。
与此同时,前方的解烦军也开始减缓速度。
“不好!”
吕布眉梢一挑,某若是撤退,他们可是要追上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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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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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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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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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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