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支弩箭破空而来。
呜呜的声音刚刚传到耳边,就是一阵大力袭来。
伴随着咄咄的弩箭射入圆盾声音。
也夹杂着“噗”的刺穿甲胄,射入身体内的响声。
“呃!”
“啊!”
十几道惨叫声响起。
竟是有十几名亲卫腹部中箭,倒在了地上。
强弩!!
袁谭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的亲兵,可是全员着甲胄的!
而且是那种挂坠铁片的筩袖铠!
“还射!”
随着袁谭的一声厉喝,冲锋中的三百亲卫收起刀盾,弯弓搭箭。
黑夜中借着淡如水华的月光,一双双鹰隼般的眸子瞄准了那群还在更换弩箭的伏兵。
下一刻。
“咻咻咻!”
利箭带着破空声呼啸而去。
“噗噗噗!”
羽箭射穿皮甲,深入皮肉的沉闷声接连响起。
随后才是闷哼声和惨叫声。
因为没有盾牌的防护,伏兵登时便有接近二十人倒下。
伏兵显然没有想到对手居然在奔跑中刀盾换弓,惊慌中弩箭的更换速度顿时减慢。
当他们再次换好弩箭时,袁谭所部已经冲到了三十步外,箭雨再次破空而来。
这次距离更近,准头更足。
一道道利箭,宛如收割生命的死神。
已经装好弩箭的伏兵还没来得及瞄准,便踉跄倒下。
剩下的人只来得及胡乱放了一箭,便丢掉强弩,拔刀前冲。
这个距离已经不允许再装填弩箭了。
另一边,袁谭所部亲兵早在第二次射箭后,就把长弓挂在身上。
接着抽出了环首刀,拿稳了圆盾。
“嘭”
双方狠狠的冲在一起。
瞬间,那些伏兵就吃了大亏。
袁谭所部亲兵身材高大,体形魁梧,全员穿着筩袖凯。
即便被砍上一刀,也仅仅是擦起一道耀眼的火花。
下一刻,环首刀便已经狠狠劈来。
更何况这些亲兵左手还持有小圆盾。
几乎是呼吸之间,仅剩下的数十名伏兵就崩溃了,接着便被黑暗的浪潮吞没。
只有血光不时闪过。
还伴随着道道惨叫。
斩杀完全部伏兵之后,亲卫再次向最后一拨几十人围了过去。
在典韦的肆意虐杀下,剩下的已不足二十人,但他依旧死死的护住那名小将。
眼看大局已定,远处的袁谭厉喝一声:“抓活的!”
方才伏兵出现的时候,袁卫等亲兵便拿着盾牌护在了他的周围,并有人拉着不让他再冲。
袁谭也就“不得不”停下脚步,在远处指挥。
随后,袁谭带着身边护卫去检查伤者。
亲兵中自有学医术的兵丁,他们从随身的包裹中取出各种药物,开始对伤口处进行处理。
因为小圆盾挡住了颈部和胸部,中箭者多是小腹的位置。
甚至还有个不幸的,是裆部中箭,已经疼晕了过去。
......
袁谭依次安慰着每个伤者,他的脸色有些铁青,这帮贼寇用的居然是边军中的强弩!!
而且一次性就有一百多张!
若是一般的弩箭,这么远的距离,根本破不开他亲兵的铠甲。
那一千精兵亲卫中,除了六百并州骑,剩余的四百亲兵,很多都是在五万大军中层层选拔而来。
身材高大有力量,善骑善射善搏杀!
就算是六百并州骑,那也是猛将张辽选拔,并经过三年磨练的老兵。
这些人配备的是青州最好的甲具和马匹......
......
典韦生擒了对方的小将,其他贼寇则被斩杀殆尽。
在牙将们的指挥下,亲兵把开始打扫战场。
收拢敌军的兵器,检查敌军尸体中有没有装死的,把敌军尸体上的皮甲服饰等物拔下来,有好的靴子也会拔下来,同时检查有没有私藏的银钱等物......
看着一脸惊慌,但眼神倔强的十七八岁小将,袁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将圆瞪着眼睛,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袁谭也没有继续审问,而是示意绑起来带走,便带众人返回卢家乡。
亲兵中有伤亡的,就近砍伐树木编制担架抬回去。
敌军的尸体,则是堆在一起,一把火烧掉......
......
此时的卢家乡,王门也已经打扫好战场,收缴好刀兵服饰等战利品。
见刘德然引着一名少年和几名老者前来。
王门摆了摆手,令其他人做好警备,自己则带人迎了上去。
“毓(老夫)多谢将军活族之恩!”
少年和老者们向王门行礼。
王门侧身躲了过去,道:“我家公子正在追击贼人,稍时便会返回,你们便谢我家公子吧!”Χiυmъ.cοΜ
众人连忙称是。
不多时,袁谭等人返回。
众人一番诉说之下,才知道这十岁少年叫卢毓,是卢植的小儿子。
卢家在涿县之中也有府邸,卢植家人一般都住在涿县中。
因卢植的丧事,方在乡中守孝处理等。
最近丧事基本办完,卢毓及家中女眷们今天刚搬回城中。
只有卢毓的两个兄长留在乡中收尾。
谁料当夜便遭了贼人,族人被杀大半,卢毓的两个兄长因悍勇在前,双双战死。
卢毓等人在城中见乡中起火,便着人打探,后有族人快马告知贼寇来袭。
他便带人去哭求县令邹丹出兵。
不料却被邹丹以遒国附近出现大批兵马为由而拒绝。
卢毓实在求不到救兵,便亲率几十名族兵赶来。
来回之间耗去的时间太多,只看到袁谭所部驱兵掩杀贼众。
有被俘虏的贼寇供出了他们的头目,说是名叫杜长,在平难中郎将张燕麾下任渠帅。
“张燕!!”
“那贼子最是可恶!”
卢家几位老者顿时骂骂咧咧的开了口。
袁谭却道:“卢公与张燕并无恩怨,他们为何千里迢迢,派贼人来掩杀卢公家人?”
“这,贼寇杀人,还需要理由么?”
“他一定是怀疑卢公家中富裕,孰不知卢公此人最是清廉!”
......
十岁的卢毓却是若有所思的看向袁谭,道:“若是无人指引,这数百贼人想来到此处,怕是不易!”
袁谭摆了摆手,早有亲兵把俘虏的小将押解过来。
“你们有谁认得此人?他混在贼寇之中,似是颇有身份。”
几个火把怼到小将挣扎脸边,但他口中塞着麻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老者们还在摇头,忽有一名卢家族人惊道:“这不是公孙续么!”
闻声,周围刹那间静寂下来。
公孙续混在贼寇之中,来袭杀卢植族人,事情刹那间变得清晰起来。
只是这个事实,却让很多人一时无法接受。
公孙瓒虽然勇武好斗,但在幽州百姓眼中,却有着很好的名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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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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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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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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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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