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韩潇>1089 是对是错
  小蓝跪伏于地,颤音道:“奴婢实在不认识余院使呢。”

  沈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但笑,轻声道:“哦?昔日你说在药铺帮工,我还以为是谎言,但拿着你画像寻访,确实查到了你曾在仁和医馆帮忙杂务,余杰还未入宫之前,也在仁和医馆做过大夫,你和他同僚三年之久,互生情意,为其做事也是理所应当的。”

  此言一出,小蓝面色骤变,惨白如纸。沈琴目光如炬,紧盯她道:“但在余杰死后,你为何又帮薛太后做事了呢?”

  “我…我……”

  在众人瞩目之下,小蓝浑身颤栗,汗如雨下,说不出话来了。

  耶律烈见状,猛击惊堂木,“啪”的一声巨响,震得小蓝浑身一颤。

  他厉声喝道:“速速招来!若再敢隐瞒半句实情,本将军定将你碎尸万段!”

  此言一出,小蓝几乎崩溃,泪流满面地哀求道:“大将军饶命!奴婢.....”

  “住口!”薛太后指着小蓝,怒斥道:“你若敢再胡言乱语、必死无疑!”

  “呯呯呯!”惊堂木的巨响回荡在公堂之上,耶律烈怒视薛太后道:“薛氏!你休要肆意妄为,在堂上公然威胁证人!”

  被薛太后威势所慑,小青稍定心神,紧咬朱唇,不复多言。

  耶律烈耐心渐失,挥手召道:“来人,给这嘴硬的丫鬟尝尝刑罚的滋味!”

  沈琴缓步上前,轻声劝解:“大将军且慢,容我先阐明另一要事,或许更能引发大将军的兴趣。”

  耶律烈双眉一挑,好奇问道:“何事?”

  沈琴答道:“关于皇上血统是否纯正之事,在下已有所推断。

  薛太后闻言,指着沈琴怒道:“休要得寸进尺!你有何能,敢质疑天子血脉?难道你能召唤先皇,滴血认亲不成?”

  沈琴瞥她一眼,淡然道:“当年薛太后使用巧计诱惑先皇,而后早产一个半月诞下皇子。称皇子患黄疸之症,禁视三月。然而早产儿体弱,黄疸难治,如此重症,余院使竟未召御医共议,独力承担,不合常理,沈某妄测,薛太后所诞之子,实非早产,而是足月。为掩真相,故谎称黄疸。”

  言出惊人,四座皆震。如果是足月,那证明薛太后在侍寝先帝之前,就已怀孕。

  薛太后面色如土,依旧嘴硬道:“胡扯!你有何证?”

  沈琴淡笑道:“先皇宾天后,太后尽诛身旁人。然百密一疏,终有人漏网。”

  言罢,他挥手一招,一位老奴颤巍巍上堂,样貌平常。

  薛太后冷哼一声:“我根本不认识此人!”

  沈琴介绍道:“他乃宫中花匠,黎明即起,为花木浇水。当年,正是他负责照顾贵妃殿的花草。此等微末杂役,太后或许未曾留意。”

  薛太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神开始惊慌。

  沈琴继续道:“若婴孩足月健康诞下,自然无需服用退黄汤药。那些汤药定被悄悄倾倒,倒入泔水显眼易见,倒入院中则隐蔽许多。贵妃殿后有数株桃花树,想是那婢女也是顺手了,常往此处倾倒……”

  说着,沈琴将目光移视老花匠身上,示意他作证。

  老花匠低头恭声道:“老奴初时只道是谁偷懒乱泼脏水,近前一嗅却是浓浓药味,老奴不敢声张,只能作不知。皇子新诞那三月里,每日都有人往桃花树下倾倒药汁。”

  薛太后满脸惊惶,最后磕巴道:“那…那是因为孩子吃不了多少,凉了只能倒掉……”

  沈琴冷笑:“我观那药方正是婴孩计量,黄疸重疾,太后不喂全量,难道不怕皇子出了闪失吗?”

  薛太后张了张嘴,一时无言以对。

  耶律烈瞪向小蓝,高喝道:“贱婢!如今薛太后大势已去,罪行昭然若揭,你还不认罪吗?!”

  沈琴行至跪地颤栗的小蓝身前,轻弯腰身,柔声道:“我知你等身份卑微,必有难言之隐。然若再隐瞒不报,我亦恐无法为你求情。”

  小蓝闻言,泪水簌簌滚落,哀声道:“大人无需宽慰奴婢,奴婢所犯乃是死罪。奴婢不怨大人,只怨余哥哥与我命途多舛。”

  言罢,她纤手指向薛太后,怒骂之声如寒风凛冽:“我恨你!恨你的淫荡毁了余哥哥清白的一生,恨不能杀了你,因为你生下了余哥哥之子,所以我才会为你所驱……”

  此言既出,薛太后刹那间面无血色,如遭雷击,从椅上滑落。

  而小蓝此刻犹如洪水开闸,将往昔种种怨屈相诉。

  原来余杰生得俊朗,入宫之前便与小蓝情深意重,誓言富贵之后必娶小蓝为妻。然天意弄人,入宫之后竟为薛贵妃所垂涎。

  初时薛贵妃尚是微词挑逗,见余杰隐忍未发,愈发肆无忌惮。

  直至某日余杰忍无可忍表明心迹,薛贵妃却冷笑威胁道:“你若不从,我便诬你轻薄于我,届时你性命难保。”

  余杰无奈只得委身于她,然不料竟使薛贵妃有孕。

  余杰惶恐万分,恳求她打掉孽胎,然而薛贵妃却心生贪念,反欲借此子谋取太子之位。于是她施展手段,终于引得先帝一夜临幸。

  然孩子早产必会引人猜疑,薛贵妃便与余杰合谋编织了个弥天大谎,掩人耳目。

  之后薛贵妃受到先帝冷遇,便继续折磨余杰,直至那晚走水,两人行房被外人窥视。

  薛贵妃唯恐奸情败露,便逼余杰弑君。

  言及于此,小蓝已是泪如泉涌,泣不成声,哀婉道:“当初是奴婢帮助余哥哥制作了毒茶,他并未提要害何人。直至后来听闻陛下驾崩,奴婢恍然大悟……”…

  她杏目圆瞪,怒视薛太后,“我与余哥哥本可安然度日,都是你害的!”琇書蛧

  “早知今日,当初真该杀你,以绝后患!”薛太后双眸赤红如血,厉声喝道。

  小蓝却报以冷笑,轻蔑道:“你无非是见余哥哥行事隐秘无失,加上我向你表露忠诚,方才留我一命。”

  薛太后不屑冷哼一声:“别高估自己了!当初余杰自知凶多吉少,只言无怨无悔,唯求在事成之后,我能饶你一命。我这才勉强应诺!”

  她眼眶泛红,声音略带颤抖:“你又怎知我对余杰没有真心?若非念及旧情,在孩子出世三月之后,我便已将他诛杀!”

  “都给我闭嘴!”

  看到这两货在公堂上为个死人争风吃醋,没人在乎大冤种先帝,耶律烈实在恼了,大声敲着惊堂木,“如今案情已明,铁证如山!那个皇侄啊……”

  他看向沈琴刚才所站之处,发现已经空空如也,知惕隐事轻声道:“大将军,殿下也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

  耶律烈蹙起浓眉,不满道:“这家伙到底什么毛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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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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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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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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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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