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伊迪叹了口气，“还真是令人担心，这真的合适吗？”
“万族祖地中，我晶族应该是最凄惨的，为了旧日遗迹，五位先驱全灭，知道再多的历史真相又有何用，我们这些冒牌的上祖虽然占据族地信仰，但毕竟不是真正的先驱，无法承载晶族的气运，晶族发展了一千二百年才堪堪诞生序列7...再这样下去......”
旁边的晶族序列8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老伙计，选中阿斯各的是古晶族，她是超规格序列‘童心’的继承者，相信她吧。”
“嗯......”
从晶族出来后，林善丢给丽鹰一枚月牙信标后就带着赵小安往族地赶。
只花了一天时间就完成任务，三位序列7，加上刁阴，就是四位序列7，抵挡下次进攻的成功率应该会大大增加。
这次对方来两位序列7没成功，下次进攻就算是翻倍也就四位，至于序列6...因该不太可能，序列6是另一个层次，他们的战场应该不在这里，直接来十位序列7也比来序列6的可能性要大。
回到族地后，简单的和其他人说了天使族的事，见林善一己接下，其他人也没反对，只是说战后再谈论这件事，或者等天使先联系。
在坐的先驱没人是傻子，人族本来就没有选择，就算是讨论，也不过是会不会不符合人族理念，对弱小种族太过于残忍，其实最终结果都是一样的，倒不如不讨论。
赵小安回到自己的房子里，林善直接住在永昌市上空，用灵性幻化出一栋小屋子。
就这样，一个星期很快过去。
严如心本想为林善提供住处，不过，被林善拒绝了。
住哪都不如住天上舒服，望着下方临时支起的一排排大棚房、人族子民因为战争而愁眉苦脸，精神紧绷的状态，和每次到分发食物之时他们展现的笑颜和满足。
人真的是适应性很强的生灵，锦衣玉食可以过，普通白馒头也能过，甚至草根树皮也一样过。
那些曾经身价极高的商人现在也会因为领到一份薄粥而感到满足。
“在看什么？”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林善一愣，向着旁边看去。
是司振楠。
刚刚他精神力全开，扫视着下方地面，这家伙是怎么避过他的精神探查的？
还真是古怪，林善在心中想到。
但是，表情上不会过多的表现什么，先驱之间的相处方式很默契，能说的就说，不想说的其他人也不会多问。
“在感慨人族的适应能力，环境好也能过，环境不好也能过。”林善淡淡的说道，而后看向他，“怎么突然想到来找我了，有什么事吗？”
司振楠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林善道问题，而是看向下方的人群，“其实，没有物质加持的人性才是最纯粹的人性，一旦涉及到物质，人就会迷失其中，忘记自己究竟是什么。”
“超凡也是一个道理，超凡的物质是神性，当神性压制人性的时候，就像普通人的生活被物质充斥，已经走在迷失的路上了。”
“之前的繁华，人族物质生活提高了，相应的生存成本也跟着提高了，基本生存从白馒头变成了顿顿有肉，你不是顿顿有肉，你就会迷失，为了顿顿有肉而迷失，你顿顿有肉，也会迷失，因为别人的肉是富含灵性的肉。”
“这么说你明白吗？”司振楠看向林善。
“有了欲望，就会迷失。”林善简单的回答。
“你很有悟性。”司振楠笑了笑，“但是，欲望是人族进步的动力，就像神性一样，人人向往，它能给你带来强大的力量，也会毁灭你。”
“平衡。”林善道。
“对。”司振楠点了点头，“平衡，普通人需要，超凡需要，万事万物都需要，灰雾宇宙也需要。”
他话锋一转，道：“但是，现在的灰雾宇宙是不平衡的。”
“你知道些什么？”林善问。
“我知道很多，但是不能说。”司振南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
“嗯...”林善轻轻点头，没有多问。
“你来找我只是为了给我说这些理论？”林善疑惑的看向他。
“当然不是，我要走了。”司振楠摇了摇头，“去很远的地方。”
“去哪？”
司振楠用手指了指天，微笑道：“上面。”
林善向上看去，红月刚露头，现在的天空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然后呢？”林善继续问。
“我想将司音托付给你。”
“司音？”
“那只青鸟。”司振楠道。
“那只鹦鹉？”
“虽然长得像鹦鹉，但她可不是鹦鹉。”司振南摇了摇头，“她是个很能干的小家伙。”
“好。”林善点头，“我会帮你看好它的。”
只是带一只鹦鹉，并没什么大碍，就当是养了只宠物。xiumb.com
“她会在适当的时候离开，到时候让她离开就行。”
“好，还有吗？”
司振楠摇了摇头，“没了。”
他犹豫了片刻，又道，“其实还有一件事。”
“什么？”
“你晋级太慢了。”
林善盯着他，他不是才序列8？还嫌弃他这个序列7进阶慢？
“我们不一样。”司振楠笑道。
“不想说就别说，只说一半，不如不说。”林善平静道。
司振楠微微一笑，“那就不说了。”
林善：“......”
就在这时。
下方大地，一堆堆篝火升起。
每一堆篝火旁都围着一圈人，火光倒映着他们各自的神色。
或悲、或忧、或喜。
这一幕，上演在人族几乎所有聚集地内。
除了不时的伸手烤火，他们很少有别的互动，低头着头，或者低声和旁边熟悉的人偶尔交流。
“一场战争打的文明倒退，很正常，只要底蕴还在，就很容易恢复。”司振楠依旧笑着，并未因下方凄清的场面引动情绪。
“我走了，司音会自己找你的。”
留下这句话，司振楠再次突兀的消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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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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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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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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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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