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这个临江望水的地方,不免让人想起,上一次在这里约见欧阳的场景。wWW.ΧìǔΜЬ.CǒΜ
也不知那个神秘的少年,如今怎么样了?
苏齐正感怀之余,忽见一同窗拿出一幅画摊开来给众人看:“你们看我这幅斗鸡图画得如何?”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围了过来,苏齐也忍不住凑了上去。
他越看越觉得这幅图很熟悉,猛然记起,这不是自己当日替欧阳画的图吗?
虽然细节上有些差异,但整体看起来还是很像的。
只听又有同窗道:“你这模仿的还不够像,你去书肆看看,一排的斗鸡图,每一幅都比你模仿得像。”
此话一出,苏齐赶忙问道:“书肆有很多这样的画吗?”
“少彦也是爱画之人,怎么连这消息都不知道?
最近书画市场有人高价收购斗鸡图,而且要用西洋笔法来画。
西洋笔法最厉害的,可不就是‘东白先生’么?
于是大家争相模仿东百先生的笔法,来画这斗鸡图。
如今你去府城的书肆看看,整排整排的斗鸡图陈列在那,就等着出高价的人来买呢。”
苏齐惊呆了:到底什么情况,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也没让他等多久,从望江楼回来的第二天晚上,解释的人就上门来了。
苏齐打开大门,发现门外站着个陌生的年轻书生,该书生脸含微笑,眉目俊郎,举止斯文,一看就是个有教养的。
他疑惑道:“在下苏齐,请问阁下是?”
书生拱手自报家门:“久闻少彦兄大名,今日得见,果真如家父所说一般的亲切。”
这小子谁啊,怎么上来就攀亲戚?不会是个骗子吧?
于是苏齐又将人仔细打量了一遍,问道:“请问家父是?”
“家父乃是霍飞章,人称六如先生。我是他的儿子,霍启赋。”
啊!
原来真有关系,自己算六如先生的弟子,那他的儿子岂不就是自己的师兄弟?
想到这里,苏齐忙拱手示意:“原来是启赋兄,快请进!”
苏齐打开大门,将人带去了书房,关起门来谈话。
两人坐定后,霍启赋开口道:
“我此次来青州府,明面上是协助海大渝办理青州王妃一案,暗地里乃是替皇上办一件私密的事。
而且此事,还关乎到少彦兄的性命。”
苏齐惊悚:什么事这么严重,居然还牵扯到自己的小命?
他忙问道:“到底何事,还请启赋兄解惑!”
“你可还记得自己曾画过一幅《斗鸡图》?”
听到《斗鸡图》,苏齐忙道:
“记得,这幅图乃是我替一位叫欧阳的公子所绘,只是说来奇怪,最近市面上出了很多仿版。
照理说,应当没有旁人知晓这幅图的模样,为何会传得天下皆知呢?莫非是......”
不等苏齐将后面的话说完,霍启赋打断他道:
“这画是我传出去的,不过只传了没有署名的半副画作出去。
因为这半幅画作遗失了,我所传的也只是皇宫画师所绘的仿版。”
苏齐脑子有点糊涂,好端端的一整副画,怎么就遗失了半幅?
到底遗失在哪里?
而且自己明明是替欧阳先生画的,为何会出现在皇宫里?
难不成,那位神秘的欧阳先生是.....
那两个子他不敢想,因为实在是惊人得很。
只得转移话题道:“为何说这画关系到我的性命?”
“因为半幅画早前遗失在了青州王府,此刻或许已经到了青州王妃的手上。
恐她顺着这画查到你头上,对你全家不利。
所以皇上才让我过来秘密处理此事,好护得你以及家人的周全。”
听到这里,苏齐叹了一声,果然那个欧阳先生就是当今的少年天子。
但最重要的问题对方还没解答,于是苏齐接着问道:
“这幅画如何到了青州王府,怎么又同我性命扯上了关系?”
霍启赋盯着他半晌,久到苏齐都要以为对方是不是爱上自己了,这时才听那人幽幽道:
“此画丢在了青州王身死的现场。”
什么?
那岂不是说,青州王死的时侯,欧阳正在现场?
而且,很有可能,杀死青州王的乃是......
惊叹大瓜!
苏齐暗自吞了吞口水,年纪轻轻能坐到那位置的,又岂会是个软柿子?
对自己亲叔叔动手,这得多杀伐果断,狼心狗,哦不不,是雄心壮志,未雨绸缪。
青州王妃万一查出那画出自自己手笔,会不会将自己定义为杀害青州王的凶手?
自己到底是撞了狗屎运还是捅了马蜂窝,居然牵扯到这些恩怨中来?
苏齐默默地抹了把额头上被惊出来的虚汗,心道:也不知眼前人办事靠不靠谱?
这么一通搅和下来,真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对此他表示怀疑,遂将自己的疑惑说了,
话里话外无不试探着,皇帝能不能派些人过来保护自己以及家人?
霍启赋了然地笑了笑:“皇上让你安心科举,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都要危及性命了,还怎么安心?
等等,既然皇上这样交代了,是不是就代表已经做了某些安排?
霍启赋仿佛知道苏齐的想法,微点了点头。
如此就好,苏齐稍稍安下了心,但也不能保一辈子,说句不好听的,只要青州王妃存在一日,就定能查出画的作者是谁。
想来想去,要保全自己以及全家,只能提高自己抵抗风险的实力。
努力科举,他日直接拖家带口躲到皇城脚下去。
两人又聊了片刻,苏齐问起了六如先生的行踪。
霍启赋道:“家父如今在外云游,至于去了哪里,我也不得而知。”
苏齐心道:老年人不在家颐养天年,云什么游啊?
突然想到,青州王一事,六如先生也是“有功”的,毕竟他可是先帝派来的细作,只怕云游是假,躲祸是真。
想通这一层,他也就不再追问,只说道:“盼先生在外一切安好。”
霍启赋的到来,受到了苏家女眷,尤其是刘氏的热烈欢迎,毕竟人家的爹可是医好了她多年的腿疾。
本来该好好感谢六如先生,奈何一直见不到人。
不过没关系,老子见不到,感谢其儿子也是一样的。
于是整个晚上,刘氏都坐在霍启赋的身边拉着他说话,吃饭的时侯还不停地给人家夹菜。
不知道的,还以为霍启赋是她亲儿子呢,这让苏齐这个正牌儿子哭笑不得。
还特意跟霍启赋打招呼:“我娘见到你很高兴,难免太过热情了些,没有吓着你吧?”
霍启赋忙道:“怎么会?见到老太太我也欢喜得很。
我娘死得早,此刻看到老太太,难免让我想起她老人家来。
老太太跟她一样,让人倍感亲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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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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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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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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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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