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六如先生不在,那只能找旁得大夫回去给娘子诊治。
他来到医馆,找了位对妇科有些经验得老大夫,约定好要上门诊治得时间后,就回了家。ωωω.χΙυΜЬ.Cǒm
刚踏进家门,就被告知,方才有衙役上门来找他,说是新任知府大人召见。
苏齐听了虽然疑惑,但还是立马前往知府衙门赴约。
到了衙门一看,所谓的新任知府,居然是惠山县知县海大渝。
想不到此人这么快就升职了,果然是自己学习的榜样。
苏齐拱手行礼:“学生苏齐,见过知府大人,祝贺大人顺利高升,许久不见,大人的风采更甚往昔啊!”
海大渝笑道:“我观少彦红光满面,莫非家逢喜事?”
苏齐忙一脸佩服的表情道:“大人果然慧眼如炬,最近却是遇到两件喜事。
第一件,寒舍恰缝添丁之喜。
这第二件,乃是见到大人高升,学生心里也止不住替大人高兴。”
“哈哈哈!”海大渝笑声爽朗,“好,就冲你这份心,我也得给你备份礼,用来祝贺你喜获麟儿。”
苏齐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道:“得到大人的祝福,学生就知足了,礼就不必了。”
“我们也是老相识了,一点小礼你还跟我客气什么?”
海大渝说着,就让手下包了个五十两的红包送给了苏齐。
真是知音人呐,一出手就送银子!
苏齐忙拱手致谢:“多谢大人。”
小插曲后,海大渝才跟苏齐谈起了正事:“少彦可知,六如先生如今去了何处?”
苏齐摇头:“我也是刚刚才得知,先生已搬离了府城,至于去了何处,学生不得而知。”
海大渝叹了口气:“我眼下正焦头烂额,本想找先生讨个主意,谁知先生已经人去楼空。
原以为你知道六如先生的去处......唉!”
苏齐想了想了,开口问道:“学生斗胆,敢问大人在为何事烦恼?”
“跟你说也无妨。
我此次乃是被朝廷赶鸭子上架,叫来处理青州王遇刺一案的。
但此案错综复杂,短时间很难理清线索,而且朝廷也没个明确指示,所以我才想找六如先生来讨个主意。”
苏齐对朝廷的态度感到诧异:照道理说,藩王遇害乃是大事,朝廷理当重视才是,最起码派个京官来查一下原委。
可是朝廷并没有这样做,仅将惠山县知县提拔上来处理此案,
而且对查明真相也没个明确要求,似乎查不查得清楚意义不大,似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
想到这里,苏齐忽然想起一事,于是凑过来对海大渝道:“大人,学生听到谣传,说府城有人私造兵器?”
海大渝也没藏着掖着,直接点头道:“确有其事,官府不日前救获了一伙铁匠,他们就是被抓去造兵器的。”
“私造兵器可是谋逆的大罪,不知这人是谁?”
海大渝直接说道:“此人就是青州王。”
苏齐一惊:“难不成青州王想谋反?”
可是,光凭几个铁匠制造的所谓兵器用来谋反,当皇帝的军队是吃素的吗?
也太小儿科了。
海大渝沉默片刻,道:“如今青州王遇害,关于他是不是要谋反也不得而知。”
苏齐又道:“难不成,青州王有别的意图?难道他是事先得到了什么消息,所以才打算做些小动作......”
海大渝瞧了他一眼,顺着他的思路说道:“莫非是府城来了什么人,而此人身份特殊,所以青州王想下手将此人铲除?”
“可青州王不但没将此人铲除,反而被对方暗杀?”苏齐道。
这样的思路倒也说得通,现在所有的疑点都转移到了这个神秘人身上。
此人到底是谁,能引起青州王的杀心,还能反过来将人暗杀?
这让苏齐回想起,前不久让自己作画的少年来,或许此人与神秘人有什么关联。
但他没将这个消息告诉海大渝,他有种预感,此人身份不凡,自己若贸然将其行踪透露出去,只怕会对自己及家人不利。
这些事情也不是自己一个书生能干预的,但看在跟海大渝相识一场的份上,他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大人,依学生的拙见,只怕朝廷对此事并没有多么上心。”
海大渝点头道:“不愧是六如先生的高徒,倒是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于是两人相视一笑,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
这一日,约好的大夫上门替林钰诊脉。
老大夫看着很亲切,诊完了脉,还笑呵呵地嘱咐病人好吃好喝,多注意休息。
随即就给一旁的苏齐使了个眼色,将人唤出了屋子。
苏齐心里一颤,这态度,分明是另有要话想说!
难道娘子的情况不太好?
两人来到院子,苏齐开门见山问道:“大夫,我家娘子身体如何?”
“不算太好。”
听了这话,他忙着急道:“不知我娘子哪里不好?大夫您有话不妨直说。”
老大夫道:“令娘子原本的体制就不大好,属于气虚的一类,幸好怀孕之初做了调理,气血也逐步充盈。
否则,此次早产怕是凶险万分。
但这次因为外力作用导致的早产,还是给令娘子带来了不小的损伤,只怕......”
苏齐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怕什么?”
“只怕日后恐难再生养。”
跟过来的刘氏听到这里,差点晕倒在地。
苏齐也呆楞当场:祖上三代单传,到了自己这一代仍是如此?
“大夫,我儿媳妇的病能不能治?”刘氏问道。
大夫摇了摇头:“老夫学艺不精。”
意思就是不能治了?
刘氏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一个就一个吧,幸好还有个小羽在,我孙子也不会太孤单。”
说完一瘸一拐地回屋看孙子去了。
苏齐看着娘的背影,很是心酸,但并没有太难过,这里大夫看不好,那日后就到京城去看。
比起一个小小的府城,京城的大夫见多识广,想必医术也会更高明些。
再不济,就找六如先生看,以先生经天纬地的绝妙医术,说不定可以逆天改命,娘的腿不就是因为先生的诊治,如今都好多了吗?
想到这里,苏齐的情绪又安稳了下来。
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娘子,免得她知道了徒增烦恼。
回头还要叮嘱老娘别走漏了消息,连姐姐都不能告之。
“大夫,能否给我娘子开些调理的药?”
“这倒可以。”
老大夫开了个补气血的方子,还嘱咐不能光吃药,饮食也要跟上。
苏齐明了,日后鸡鸭鱼肉轮流吃,不将人吃胖不罢休,接着他又问了问孩子的情况。
对于婴儿的情况,大夫倒是很乐观。
孩子虽然是早产,但身体各方面都长得很好,正常抚养即可。
听到这里,苏齐才放下心来将大夫送出门。
回到院子时,恰巧一只母鸡从他脚下咯咯跑过,苏齐眼疾手快,立马抓住了母鸡的翅膀提了起来。
他看着挣扎不止的母鸡道:“嘿嘿,是你自己撞上来的,今晚就拿你开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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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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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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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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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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