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司远发现钱昭昭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急忙抓住她的手。
钱昭昭反握住他的手,咬着牙一字一句:“没事。”
虽然很疼,但她却能感觉到里面的毒株在被一点点的杀死。
这情况一直持续了将近一刻钟,才慢慢平复下来,钱昭昭脸上的疼痛感逐渐散去,再次恢复了那酥酥麻麻的感觉,慢慢的,酥酥麻麻的感觉也没有了。
当一切恢复平静,钱昭昭才重重呼出一口气,给自己把了脉,确定没事了后,才将银针都拔了下来。
穆司远见状,一直提着的心才算放下,给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柔声问:“感觉如何?”
钱昭昭笑道:“感觉不错,你看我脸上的胎记,有淡一点吗?”
穆司远当真认真看了起来,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暂时看不出来。”
钱昭昭闻言一不气馁:“没事,可能要明天才看得出来。”
听见他们对话的蜈蚣王突然出声:“好家伙,原来你让我咬你,是为了治你脸上的印记啊。”
钱昭昭瞥了它一眼:“嗯哼,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蜈蚣王上下打量着她:“别说哈,其实你这小脸长得还算不错的,脸上的胎记去了,应该也是美人一个。”
“算你会说话。”钱昭昭心情瞬间好了,听见外面传来说话声,她问:“谁来了?”
穆司远摇头:“不知。”
刚才他们俩都太入神,没注意外面来人了。
“我收拾一下,你先出去看看。”钱昭昭说着,开始收拾银针。
穆司远看她确实没什么事了,便也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是村长和李景山来了,两人是来看鸣凤主仆的。
村里来了这么两个陌生人,还是他们送进穆家的,他们自然得来看看。
好在人已经醒来,两人看着也彬彬有礼的,不像是坏人,村长也总算是放心了。
简单问候了一下鸣凤后,让他好好休息,村长便出了客房,发现他们来了有一会儿了,都不见穆司远和钱昭昭,很是疑惑。
“你二哥二嫂呢,这么早就睡了吗?”村长问穆小香。
可是看钱昭昭他们的房间里亮着光,也不像睡了的样子。
穆小香也回头看了一眼,说:“二哥二嫂应该是有什么事,吃完晚饭就去房里呢,村长大伯,景山大哥你们坐会儿。”
村长刚想说不用了,穆司远就出来了,两人干脆顺势在院子里坐下来,跟穆司远聊天。
没一会儿钱昭昭也出来了,村长这才问起鸣凤的情况。
“司远家的,那公子的伤,咋样了?”
“没什么大碍,就是需要卧床静养,晚点我问问他们,看是要去镇上找个酒楼养,还是就留在我们家养吧。”钱昭昭说。
她觉得他们应该是会去镇上的,毕竟镇上酒楼的环境可比这里好多了。
“那就好,我看他们也不像坏人,如果留在这里的话,就要辛苦你们了,有什么事可以去找我,需要我们帮忙我也可以来跟我们说。”村长道。
钱昭昭点头:“好。”
几人就这么在院子里坐着聊起了天,没一会儿隔壁对面的邻居见村长在这,也都过来凑热闹了。
客房里,虚竹担心他们说话的声音吵到自己公子休息,想要去叫他们小点声,却被鸣凤阻止。
他睡了一天了,这会儿倒是不困,不需要休息了。
反而听着外面这些淳朴的村民聊天,他心情都不自觉的平静了下来。
“鸣凤公子,该喝药了。”穆小香端着药碗进来,小说说道。
虚竹赶忙上前去接过,礼貌道谢:“多谢姑娘。”
穆小香摆摆手:“不客气,那你们喝,等会儿我来收碗哈。”
话落,她便退了出去,还顺便关上门。
虚竹端着药碗来到床边,见鸣凤的视线望着穆小香离开的背影,他主动解释道:“公子,这就是早上误把我们当成是小偷,拿着扫把敢我的那个姑娘,好像是穆公子的妹妹。”
“嗯。”鸣凤轻嗯一声,收回视线,虚竹开始喂他喝药。
……
外面,村长他们聊到戌时过半才散去。
院子安静下来,钱昭昭起身伸了个懒腰,看客房还亮着微弱的光,她便抬脚朝那里走去。
穆小香见状,赶忙跟上去。
来到房间,钱昭昭先给鸣凤把了下脉,又简单检查了下伤势,确定没什么问题后,这才问道:“你们有什么打算,要去镇上的酒楼养伤吗,去的话我可以找车送你们去。”
虚竹看了自家公子一眼,赶忙说道:“穆夫人不是说我家公子需要卧床静养,不能随意挪动吗?”
“不能随意挪动是说他别随便下床走动,以免牵扯到伤口,别人把他抬上车还是可以的。”钱昭昭说。
“这……”虚竹迟疑了,看向鸣凤,不知怎么办。
按他说是去镇上的酒楼养比较好的,可是今天公子才说要留在这里养。
“不麻烦了,就先留在这里吧,这样若是有什么事,穆夫人还能随时查看,不然到时候还得麻烦穆夫人跑一趟。”鸣凤开口说道。
钱昭昭没想到他会选择留下来,沉吟了下,也不在多说:“行吧,不过你们光给房租可不行,还有我的诊费,我家小香的药材费都要给,你用的那些药可都是她辛辛苦苦上山采的。”Χiυmъ.cοΜ
钱昭昭说着,冲一脸懵逼的穆小香眨了眨眼。
本想说不用的穆小香一愣,赶忙闭嘴了。
二嫂给她要钱,她可不能拖后腿。
“穆夫人放心,银子我们会给的,只要我公子能痊愈就好。”虚竹说道。
“嗯,那你们好好休息,我们先出去了。”
钱昭昭跟穆小香走了出去,一出房门,穆小香就赶紧小声问道:“二嫂,他们不是你朋友吗,你咋还收钱啊?”
“朋友就不收钱了吗?”钱昭昭反问她。
“呃……”穆小香愣住。
钱昭昭笑道:“亲兄弟还明算帐呢,朋友当然也要收钱了,难不成让我们白忙活?我还好说,但是别忘了那些药可确实是你辛辛苦苦上山采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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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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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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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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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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