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
星河万里,微风徐徐。
盛夏的晚风,拂过,有一种说不出的惬意。
剑门山巅,望月台。
十多道身影,簇膝而坐,看着天上的皓月。
萧大白喝的迷迷糊糊,肥嘟嘟的脸颊,就像那熟透的苹果,他手提酒瓶,对着一旁的萧子航说道:“小垃圾,爹跟你说,你以后可要低调点,毕竟,你现在,可不是我的对手,小心哪天本大爷不高兴,揍你。”
萧子航满脸嫌弃,此时喝的也不少。
“滚你妹,死胖子,不是我吹,要不是看你是我本家,老子早特么揍你了,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哟,你这是不服啊,来练练。”
“练练就练练,WHO怕YOU啊.............”
二人的对话,惹得一旁的几人嬉笑连连。
这二人也是奇葩,自入学第一日便干了起来。
一直到现在,四年来,不管在任何场合,只要相遇,必定会有一场激烈的较量,大家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
二人可谓是这剑学院中,最大的仇敌。
不过四年了,二人之间的较量,依旧停留在嘴炮的输出上。
用萧大白的话讲,论资排辈,萧家族谱中,子字辈分可是比他的大字辈要小很多的,萧子航也算自己的后辈,不然他早就削他了。
对此,他们表示不感兴趣,谁知道呢,你那大白,大白,很像是你爸妈随便给你取的,哪有人是大字辈的不是。
“大白,啥时候,你俩真打一架的话,我给你们当裁判。”舒清月一脸笑意盈盈的说道。
曹少安连忙附和。
“对,打.....打一...一架。”
萧大白白眼一翻。
“切,他也配。”
燕鸢鸢双手托腮,耳垂泛着红霞,想来喝的也不少。
“根据科学评估,大白赢的概率为百分之百,那炼神大阵,子航会被瞬秒。”
萧子航努了努嘴。
“切,不就是有一个7S大招吗?不然我分分钟捏死他。”
“怎么,你不服啊,我就有,你咬我啊。”大白一脸得意的嘚瑟道。
看着江辰无语至极。
而在他们旁边,南宫莫莫与燕云杀勾肩搭背。
肢体接触极为亲密。
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是情侣呢。
喝醉的南宫沫沫一改往日的娇柔可爱,言语间满是豪爽。
“我跟你说啊,老燕,你这辈子都是我最好的兄弟。”
“对,好兄弟,永远都是。”燕云杀迷迷糊糊的回道。
“可是你不仗义啊,你知道吗?”
“我哪里不仗义了。”
“你说呢,我拿你当兄弟,你特么想睡我妹。”
燕云杀没好气的怼道:“我睡你妹!”
南宫沫沫晃动着酒瓶,道:“你看,你承认了,草,我就知道,你不是啥好东西。”
燕云杀欲哭无泪,口中轻声低骂。
姜若依此时已然喝醉,她轻轻的依偎在江辰肩头。
嘴角却挂着浅浅的笑意,眼皮还不时的抖动。
苏听雪喝着闷酒,秀丽的脸上满是幽怨,他一旁的青衫客问道。
“听说你喜欢江辰。”
“你听谁说的?”
“沫沫。”
“是啊,不过,也就是喜欢罢了。”
青衫客皱着眉。
“你别喜欢他了。”
“为啥。”
“不知道。”说完他举起手中酒瓶,就给自己灌了一口。
苏听雪单手托腮,盯着眼前的青衫客,若有所思。
“你这般看我作甚。”
“不知道。”
“无语。”
念南歌围着念北诗,不停的打转,念北诗看着江辰。
念南歌注意到这一切,小声说道:“妹妹,喜欢就要下手,晚了就飞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要不要哥哥帮你牵线。”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江辰望着皎月,晃着手中清泉。
酒还真是好东西啊,一醉解千忧。
听着耳边的欢声笑语,还有那打闹之声。
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要是能一直这般该多好。
不禁感慨万千。
一直道夜深人静时分。
众人才先后散去。
最后只留下了姜若依与江辰,其他人都走了。
“学姐,醒醒该回去了。”
姜若依睁开眼眸,看向江辰,清波流转。
“几点了。”
“三点了。”
她伸了一个浪叫,发出一声懒懒的娇叹,随后起身,隆了隆衣摆。
“走吧,回去了。”
“嗯嗯,我送你。”
“好啊。”挖歪着头,笑意盈盈。
江辰刹那失神,不知为何,姜若依的笑总是那么甜美,无论何时何地。
她好像都在笑。
两人走在下山的小道,相对无言。
姜若依背着小手,蹦蹦跳跳。
江辰跟在身后,嘴角微扬。
突然走在前面的姜若依停了下来。
江辰一愣,差点撞个满怀。
“怎么了学姐?”
姜若依回过身,笑嘻嘻的说道:“学弟,问你个问题?”
“你说?”
她抿着红唇,道:“你是不是喜欢念北诗啊?”
江辰一愣,不知道为何她会这般问。
他茫然摇头。
“没有啊。”
姜若依邹了邹鼻子。
“吹牛,我看的出来,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你总是会有意无意的看向她,你以为我不知道。”
“额,我看她就是喜欢她吗?”江辰耸了耸肩,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
江辰轻笑摇头。
“真没有,学姐你误会了。”
“那为什么你看她的眼神那般。”
姜若依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更加的洁白,那眉间的醋意,自然落入了江辰眼中。
他并非直男,又岂能看不透呢,只是他心有顾虑和忌惮罢了。
“学姐,你真误会了,只是北诗与我一个故人长得很像罢了。”
“故人?”
江辰点头,看向远方。
“是啊,不过已经不在了。”
他之所以会忍不住的去看念北诗,只是念北诗和他幼年时的福利院老师出奇的相似。
或者可以说,一模一样。
他前世也如今世的这具躯体一般,也是孤儿,自幼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那时候的他因为年龄太小,性格比较内向,没少被人欺负。
而那时候却有一个老师对自己特别好,一直鼓励,陪伴了他的整个童年,就像他的妈妈一般。xǐυmь.℃òm
那个老师叫周卿。
他发誓长大之后,一定要好好报答她。
可是他还没彻底长大,在他刚上大学的时候,便接到了周卿因为癌症去世的消失、
还未来得及行孝,便已阴阳两隔。
那是他前世唯一在乎的亲人,而念北诗和年轻的周卿长的如同一人,除了一个不喜笑,一个喜笑以外,几乎完全没有区别。
所以他才会控制不住地看向她,每次看到她,他总感觉周卿就在他得身边。
不过这事他却从未与人提及过。
姜若依看着他眼角的那抹悲伤。
道:“对不起啊,我想我不该问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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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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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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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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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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