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天空乌云密布,一声惊雷在天空炸开,随着一道电闪,倾盆大雨倏然而下。
屋漏偏逢连夜雨,淅淅沥沥的冷雨从庙宇屋顶窟窿一一砸了下来。
【滴答滴答——】
破败的寺庙里,萧瑟的秋风涌进,一片凄凉。
乌基朗达皱着眉,难受的捂住自己的心脏,嘴角慢慢溢出血。
【当———】
褐色的木鱼忽然从他手中脱落,腥臭的血逐渐弥漫在周围。
乌基朗达颤巍巍的站起身,将袈裟的褶皱抚平,随后抬目,眼睛直勾勾盯着上面供奉的佛像,神色昏暗不明,唇角微微勾起。
“阿弥陀佛,吾佛慈悲,愿佑之。”
言落,乌基朗达嘴角渐渐落下,眼神平静,转身走出庙宇。ωωω.χΙυΜЬ.Cǒm
*
【吱呀——】
深沉的夜色中,一只白皙的手将眼前的门推开。
茜凌舔了舔嘴唇,手拿一支蜡烛,缓缓走向金笼子里。
微弱的灯光将昏暗的卧房一点一点照亮。
南禹安静的躺在石床上,一动也不敢动,浓密的睫毛不断的轻颤,内心也愈发紧张。
糟了,衣服忘了脱,锁链还碎的不成样子。
大意了。
…………
茜凌站在石床边,将蜡烛稳稳的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暖色的光打在茜凌的脸庞,为其增添一道温柔的滤镜,茜凌睫毛微垂,看到他恬适的睡意,指尖宠溺的点了点他的鼻尖。
然而……
这一切皆为假象。
墙上逐渐倒映出茜凌的影子。
这时,一阵风忽然从窗外吹了进来。
蜡烛的灯芯随之左右摇摆,影子也时隐时现。
茜凌附身,低下头,两人瞬间近在咫尺。
滚烫的呼气扑打在南禹的脸上,他的面容上渐渐出现一层红润,心脏也毫无节奏的在胸腔里乱撞。
“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嗯?”
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南禹耳边响起,而后他的唇部被一只微凉的指尖点了点。
“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茜凌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眼神暗沉一片。
她从床的尾部一条夹缝里慢慢抽出一支戒尺,握在手中无聊的把玩着。
偶尔还发出微小的声音。
那是戒尺轻轻打在石床上的声音,貌似戒尺的主人正在威胁。
南禹耳朵动了动,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在内心挣扎了一会,随后憋着嘴,双手捂着脸,默默的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将自己衣裤缓缓褪下。
“阿凌……”
“南禹怕疼,可不可以轻点……”
“好啊。”看到识时务的人,茜凌满意的勾起唇,眸底快速闪过一道幽光。
“阿凌……唔!”
南禹正想再说几句软化,话未开口,臋…部忽然传来一阵痛意。
唔,骗人。
刚刚说的话,立马就食言了,明明就很疼。
泪花在眼圈里环绕,南禹感觉委屈极了。
【啪啪啪———】
“乖乖,今夜你偷偷的跟着我干什么呢?”
“我们是夫妻,不应该偷偷的才是,难道我会不让你出去吗?”
茜凌一边说着,一边用戒尺抵上他的…臋,“嗯?上次不都答应你了吗,怎么还偷偷的啊。”
她紧抿着唇,勾魂的眼眸微动,嘴角渐渐勾起一丝兴奋的笑意。
微凉的触感在臋部周边缓缓散开,刚才火辣辣的热气被凉意逐渐熏染。
南禹的眸子渐渐染上湿意,眼尾艳红,颇有种可怜的意味。
他低着头,埋在自己的两臂之间,像妥协似的,沉默的等着戒尺的再次落下。
“明明都把你哄睡着了,怎么半道醒了呢。”
“乖乖,看来是学会骗人了。”
茜凌眼神幽暗,黑眸深沉,精致的五官自带一股凌厉的气场,慵懒的音调,听起来像来自黑暗的诱惑。
“呜呜,没有………”
“下次会乖乖告诉阿凌的。”
带有哭腔的声音在气氛诡异的卧房里响起,南禹紧闭着眼,口中故意发出呜咽委屈的声响。
茜凌懒倦的倚在床头,听到他的解释,目光微垂,额间青筋止不住的跳了跳,随后毫不犹豫的抬起手。
【啪———】
戒尺再次落下,一阵阵波涛的痛意接踵而来,南禹死死的咬着唇,执拗的不想吭声。
【啪———】
“唉,南禹啊。”
明明前两个世界,听话又乖巧。
然而,这个世界不但脾气古怪,性格也时好是坏,阴沉不定。
不听话是真不听话。
更加不知悔改,一而再,再而三的。
…………
不多时,茜凌看着眼前深红的一片,渐渐停下手了中的动作。
将戒尺随意的扔在地上。
适当就行,不然坏了,以后就没得玩了。
【咚——】
听到耳边戒尺落地的声音,南禹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睛,转头,看向地下。
一只褐色的戒尺出现在眸底,南禹的一颗心渐渐从高处缓缓落下,紧张的情绪瞬间得到解放。
他微喘着气,将额间的汗水悄悄擦去。
阿凌,这是饶过自己了?
不管了,先撒娇。
…………
“阿凌,南禹好疼。”南禹红着一双眸,用手指了指身后。
软乎乎的用另一只手拉住茜凌的衣襟,轻轻的摇了摇。
“下次还偷偷出去吗?”茜凌将早就准备好的药膏均匀的涂抹在他的伤口处,开口淡淡的问道。
南禹说:“不了……”
哼,就去。
“还会再犯类似的错误吗?”
南禹说:“不会了……”
就会!不然怎么增加床笫之乐。
“以后会乖乖的听话吗?”
“当然!!”不会。
这次声音很明显比前两次的大,只不过最重要的两个字他没敢吐出口
南禹心里怕“戒尺炒皮肉”再一次出现。
………
药效渐渐涌现,微凉之意一一抚慰伤口处,南禹舒服的眯了眯眸,口是心非的回答着茜凌问的一道道问题。
“呵…”
茜凌把药膏放在桌子上,顺道将蜡烛吹灭。
卧房内,霎那间变得昏沉暗淡。
“我倒是希望你说的是真话。”茜凌了解南禹的性子,老实的时候,心里必定在作妖。
“今夜你就趴着睡一夜吧。”
说罢,也不理南禹,安静的躺着他的身侧。
南禹委屈的趴在床上,将衣裤用指尖缓缓勾了几下,让它们回归原外。
刚才的药膏凉意逐渐褪去,紧接着滚烫的热气涌起,阵阵痛意再次出现。
南禹呜咽一声,忍着痛意,默默钻进茜凌的怀里。
“阿凌……”
“睡觉!!”茜凌避开南禹的伤口,将他牢牢的抱在怀里,双手霸道的桎梏着他的腰。
南禹:“呜……”
“别哼唧,难道还想来?”茜凌耐着性子威胁道。
听到她的话,南禹立马不吭声了,一双漆黑的眸子湿漉漉一片,他奶呼呼的埋在茜凌的脖颈里,蹭了蹭。
“就疼一会。”茜凌突然软着语气轻哄道……
“嗯。”听到安慰的话,南禹愈发娇气,使劲往她的怀里拱。
茜凌眸子半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腰。
另一只手慵懒的窝在脑后,指尖不经意碰到床头边已经碎掉的锁链,她睁开眼睛,眸底瞬间暗沉一片。
看来还要换一把质量好的锁链来捆住他才是。
上一条不行,被淘汰了。
…………
窗外冷雨淅沥而下,寒意在外面阵阵缠绕。
不一会,雷雨交加,暴雨倾盆,周边的景色被交织的雨幕遮挡,变得朦朦胧胧。
夜色深沉,雨幕的交织,使圣女殿逐渐静默了起来。
远处一道黑影,拿着伞,缓缓的向这边走来。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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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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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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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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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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