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幼的川哥,那声哥的发声处不知道在哪,好像是自喉间转为鼻腔,一种隐秘的勾人。
孟川把头埋在时幼脖颈处,磨蹭,亲吻,游走至她敏感的耳窝。
模糊的嗯了一声。
时幼被他弄的呼吸不稳,想起上次的现场直播,吸了一口气才断断续续的说:“每周三五的晚上八点……到九点,我要……直播。”
孟川总是突然出现,如老周所说,他们之间总要有一个人记住。
又是一声模糊的嗯。
他抱着时幼上了楼,一路吻着。
时幼的房间孟川还没去过,他沿着二楼的休闲区往里走,开了一边门,是衣帽间。
“这边。”
时幼伸手指了指,房间门还要在更里面。
她房间的格局,风格跟楼下大同小异,古香古韵的木雕工艺,突兀的是床上小黄鸭的四件套。
时幼对于床品的选择,跟她这个人给人的感觉毫无干系。
他把时幼放在床上,跪坐在她身上。
慢条斯理的脱衣服。
黑色牛仔外套内是一件纯白的t恤,手串与衣料相互摩擦,发出声响。
时幼的视线又被他腕上的手枪纹身所吸引,她伸手抚了过去。
不知道手稿是怎么样的,但纹身师的技术一定过关,连光线的阴暗面都层次分明,非常写实。
孟川抓着她的手俯下身来,“帮哥哥摘掉。”
带着这么神圣的东西做这种事情,时幼心里觉得别扭,最要紧的是总会硌到她。
她帮孟川摘了下来往床头柜上放,再回过头来看他,他正盯着自己行动缓慢的解皮带。
时幼回视他,视线在孟川裸露的腹肌上来回巡视。
时间分外磨人,孟川他就是故意的。
跪坐在她身上不让人动,故意慢动作的逗她,想欣赏她的表情或者激到她口出狂言。
良久,时幼败下阵来别过了头。
孟川闷声笑着,压过来捕捉时幼的唇,“害羞了?”
身下的人不回应,猛的拉住他起身,左手用力一推。
孟川顺势躺了下去,两人的姿势对调。
时幼跪坐在他身上,松松绑住的头发掉了几缕下来,拂过孟川的脸。
她葱白的手指伸向孟川的皮带锁扣,直视他的眼睛,“是这样解吗?”
孟川嘴边的笑意压都压不下去,握住时幼的手,引导她,“是这样。”m.χIùmЬ.CǒM
……
气温愈发高热,有一种情绪继续被填满。
时幼喘的厉害,却见身上的人又定住了。
“我艹。”
“嗯?”
孟川彻底压在了时幼身上,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间。
有气无力的懒散调子,带着欲望的低沉,“……哥哥没有准备。”
他今天奔忙了一天,一心只想快点回小院,做他的纣王。
就算是昨天,川总用的还是江温立送的那些。
川总,还是经验欠缺了。
“我叫个跑腿。”
关键时刻,在这上面掉链子,孟川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时幼见他这副状态忍不住笑,“送你一个从西藏带回来的礼物。”
孟川没明白现在是送礼物的氛围吗?
但还是依着时幼,打开了床头柜。
里面躺着的,是上次他在拉萨刚拆了一半包装的那盒。
不只是谁帮她收的行李,什么也没落下。
“还真是礼物,就是,有点少。”
客栈放的都是小包装,孟川思考着等会是不是还得叫个跑腿。
时幼哼了一声,“你说当时没想怎么样的那句话,你自己信吗?”
孟川嘴角勾着笑,痞子气十足,他又凑过去吻她。
“信啊,哥哥的思想上确实没想过,但是身体太诚实了。”
……
良久,孟川靠着床头抽烟,偶尔往时幼嘴边递过去。
抽到第三口的时候时幼摆了摆手。
“不喜欢这个味道。”
她抽各种薄荷味的烟草,比较淡一点。
林斯允之前送过她一些花样口味的电子烟,时幼也抽不惯,搁置在柜子里。
孟川掐灭了烟,把时幼搂的更紧一些,“烟要一根根的抽,不是按包来的!”
“别灵感没找到,熏坏了脑子。”
这话说出口,孟川觉得很熟悉。
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是他刚去拉萨的时候,给老毛打了个半死,五万块按医疗费赔给他,这事也就算翻篇了。
老毛带他回了老毛之前的客栈,在一条七弯八拐的小路上,不到十间房。
孟川在这里一住就是半年。
顺便投资了西川,因为觉得老毛这个客栈实在是寒酸。
那时候刚住下的头一周,孟川天天关在房间里不怎么出门。
黄毛那时候还是小浩,十四五岁的年纪,少年单薄的身子在衣服里晃荡。
一推孟川的门,直接被呛了出来,“你在屋里炼丹啊,别熏坏了脑子。‘
老毛去卖虫草了,拖着还没痊愈的身体。
小浩见老板带回来的这个人,一周里他就见过他一面,胡子拉碴的在逛不到十平的院子。
毛哥交代了要顾着这个人的死活,小浩才去推开了孟川的门。
他房间里的烟灰缸堆的山一样,泡面盒,酒瓶子。
跟电视里演的颓废劲一模一样。
小浩细胳膊细腿的去拉床上的孟川,“失恋一周就差不多了,收拾收拾,我带你去认识拉萨的姑娘。”
孟川睁开眼,双眼通红,眼神暴戾。
一想起老毛回来时的惨状,小浩心里咯噔了一下,定了定神才说:“我有病啊,你要是跟我动手,我怕你摊上人命案。”
孟川还是那样盯着他,眼前的少年太过消瘦,估计一拳头就爬不起来的那种弱不经风。
小浩见他还是这副样子,怕这人真熏坏了脑子,又解释道:“是真的有病的有病,白血病。”
仗着自己有病,小浩还是把孟川拖了出去。
拉萨的淡季,他们这种小客栈基本等于歇业。
小浩如愿以偿的坐上了孟川的大g,他在外面盯了一周的车。
孟川一路上都没说话,听小浩指挥路线,去了一家当地人里有名的饭店。
“这地方游客都不知道,本地人认可的好吃,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
孟川还是不说话,等闻到饭菜香了,才觉得自己身体有多饥饿。
老毛倒虫草生意的这段时间,小浩带着孟川到处找吃的。带他看冬季被白雪覆盖的布达拉宫,一处一处的讲解给他听。
等老毛回来,孟川向他问起小浩的病,才知道老毛那天骗他也是为了小浩。
两个毫无关系的人,只是因为前两年的冬天,他在客栈门口捡到了小浩。
所以后来老毛看他经济条件不错,成天在他耳边念叨西藏旅游业的未来发展之大,拉孟川入股投资了西川。
那六年,过的真快。
时幼见孟川愣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手被孟川抓住,他放在嘴边亲了亲。
“幼幼,你知道造血干细胞捐献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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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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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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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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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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