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哪个亲戚家小孩的吧,这你也穿不下。”
常年没人使用的木柜有一股沉闷的气味,并不好闻。
孟川伸出手去,白色t恤的右胸前有一个标志,两片绿叶之间托着交握的手。
这是当年他们学校的运动会校服,春季运动会,正在开运动会的时候他妈妈来接的他。
然后一个人送他来了这里。
“幼幼今晚要跟哥哥睡吗?”
孟川关了柜门,转头问时幼。
“……”
时幼白了他一眼,“早点休息吧,明天带你去村里玩。”
时幼回房了,她的房间是有洗手间的,洗漱完后时幼躺在床上点开了老周发的那个链接。
这个比赛她之前也听说过,总要试试吧,如果能取得成绩,那她还债的进度是不是也能快点。
她给老周发了条消息,【这个比赛有消息了吗?】
老周很快打了电话过来,时幼接通,老周大概又在什么局上,他在电话那头喊她
“天禄啊,我正在跟比赛的相关负责人吃饭呢,比赛还在筹备中,但是听说你可能会参加,都让我多劝劝你呢。”
“不用劝了,你确认赛制没有问题,我会参加的。”
老周在电话那头连声说好,冲饭局的人喊道:“老唐啊,不用劝了,天禄答应参赛!你们抓紧办。”
电话那边一时嘈杂非常。
圈子里不少人知道天禄,她的作品被人连连称赞,但没人见过天禄,跟天禄有交集的只有老周一个人。
玉雕算是中国的传统文化,但现在学玉雕的人越来越少,雕刻的技艺越来越浅,真正在这方面有造诣的新一代年轻人更是屈指可数。
举办方一方面要响应国家相关政策,让玉雕这门技艺得到更多的推广。
另一方面则是要在年轻一辈的人才中,调动大家参赛的积极性。
比如像天禄这种。
挂了老周的电话,时幼退回微信才发现孟川给她发了一条消息,【睡不着,哥哥可以去你房间玩会吗?】
这人今天奇奇怪怪的,又一直自称哥哥。
时幼费解,回了他一个字,【来】
没一会就响起来敲门声,他不敲门时幼还没想到自己没锁门,她在老房子这除了奶奶会上来,也没人来,所以没有锁门的习惯。
“进,门没锁。”
孟川闻言开了门,转身关上。
时幼的房间他没来过,他记得那时候就他一个人住楼上,时幼跟时奶奶睡。
时幼的床单被套是一套粉白的兔子,她靠在床头,整个人也粉扑扑的。
床头边有一个梳妆台,孟川走过去坐在梳妆台的椅子上。
“你这个半夜放男人进来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时幼无语,“现在就改,你出去吧。”
孟川应该已经洗簌过了,头发半干不湿的搭在眼前,显出少年感,人也柔和了不少。
听时幼这么说,失声一笑,又还是那副痞子样。
“那个洗手间没吹风机吧?我这有。”
时幼还窝在床上,并没有要去帮孟川拿吹风机的意思。
“洗手间,你自己去。”
孟川听话的起身朝洗手间走去,时幼拿着手机翻看老周发的消息。
看完消息也没听到吹风的声音,时幼下了床,往洗手间走去,“没找到吗?应该在下面柜子里。”
洗手间内的水汽还在,带着温暖的湿意,眼前的镜子里也看不清人。
时幼出现在镜子里只有一个朦胧的人影。
她刚刚在这里洗澡,未退的热气都染在了孟川的呼吸里。
他不自觉吞咽,充满了燥热的气息。
身后的小姑娘弯下了腰,“你让一下。”
孟川往旁边抬了抬腿,时幼打开洗簌池下面的柜子,从里面拿出吹风机递给他。
孟川没有伸手去接,反而垂眸看着时幼,她穿着纯白的花边睡衣,头发披满了肩头,素着的小脸白净到看不见毛孔。
“幼幼不记得哥哥了吗?”
时幼皱着眉,“孟川你今天油腻了啊,怎么一口一个哥哥的。”
孟川哈哈大笑,伸手搂过时幼的腰,贴向自己。
“你怎么回事,小时候喊的多甜啊。”
他们动作太过亲昵,时幼推了推孟川,“什么小时候,话说你今天是奇奇怪怪的。”
孟川反问她:“哪里奇怪了?”
时幼也说不出来,扭了扭自己的腰,“你跟我奶奶有秘密,松开我啊,你先吹头发。”wWW.ΧìǔΜЬ.CǒΜ
她把吹风机又往孟川面前递了递,他还是没接,看向时幼的眼神意味分明。
“这可是你勾引我的。”
孟川声音低沉,时幼还没来的及说话唇便被孟川含住,身高受限,时幼被他提着腰还要用力垫脚,脖子才不会仰的那么累。
她动作很轻的回应着,血色顺着脖颈蔓延到耳尖。
手中的吹风机被孟川接过放在了洗手台上。
下一秒,大腿处被人抬住,孟川轻而易举的托着她圈抱在腰间,时幼双腿自觉夹上孟川的腰。
孟川抱着她,一路从洗手间吻到床上。
这一次他给她回应的机会,纠缠及其轻柔。
良久,孟川才放开时幼,他拉开床上的被子把时幼裹住,又把她摆成进门时靠在床头的姿势。
这才挨着她也靠在床头。
“奶奶想起我了,小时幼什么时候想起来?”
时幼疑惑的看向孟川。
“刚刚那边,柜子里的衣服是我的,走的突然,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奶奶还没丢呢。”
“啊?”
孟川捏了捏时幼呆呆的脸,忍不住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你那时候才七岁吧,不记得很正常。”
时幼被吊的烦躁,“你倒是说点人能听懂的话,解释一下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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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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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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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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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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