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顾教授的绝对溺爱>番外:鹿南嘉的碎碎念
  (第一人称)

  不知不觉,我和顾晏舟已经结婚十年了。

  偶尔在晚饭后,和他一起牵着手散步时,我们会闲聊起这些年一起经历过的事,末了总要感叹一句,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近来,顾晏舟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年纪大了,所以越发唠叨。

  前天是周五,晚上我和长清一起去公司接他下班,路上途经一条美食街,街上有家冷饮店在搞冰淇淋买一送一的活动,长清说想吃,我也想,于是我们就买了两支甜筒。

  长清那孩子从小吃东西就慢,估计也是随了顾晏舟了。

  我们走到公司楼下,她手里的甜筒蛋卷还剩半截,我原是打算拉着她站在门口吃完,再给顾晏舟打电话让他下楼的,可谁知这人不按常理出牌,竟是自己提前下来了。

  他一出公司大门就看见了我和长清站在路边吃冰淇淋,当时我瞧着他眉头就皱了起来,但许是碍于长清在场,他并没多说什么。

  可回到家,小长清去睡觉了,他拉着我好一通批评,说什么时逢春夏之交,最是容易受凉感冒,我又惯来肠胃不好,不能贪凉,还说病从口入,现在不注意,等以后年纪大了,可是有的罪受。

  说完这一长串,他还生怕我不当回事,又不知道是从哪找的例子,半是威胁半是劝告的说了一堆,但我估计有一半都是他现编的,因为那些例子的逻辑和他当年编的小狗画大饼的故事差不多离谱。

  最后我都被他说困了。

  上个月,我在刷音符小软件时,看见一个美妆博主把头发染成了粉色,那颜色可漂亮了!

  我截了张图,拿给顾晏舟看,说我也想染。

  顾晏舟伸手绕起了一缕我的长发,用一种非常无奈的语气问我:“宝贝,你有没有听说过粉色显黑啊?”

  我当时就生气了,我活到现在这个岁数还从没听别人说过我黑。

  我质问他是不是变心了,是不是觉得我不好看了?

  面对我的追问,顾晏舟那张一贯舌灿莲花的嘴,竟是难得笨拙起来,还越描越黑,我当时在气头上,他解释的越多,我就越生气。

  听他唠叨也烦,最后干脆眼不见为净,晚上去和长清一起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没和他说话,他也没理我,我想着这人真是越来越奇怪,明明是他先惹我生气的,我还没消气呢,现在他倒准备等我去哄他了!

  这我哪能顺了他的意!

  就这样,吃完早饭,我开车把长清送去学校后,就直接去了咖啡店,一整天顾晏舟连条消息都没给我发。

  章程和唐莉莉劝我说,要不先和他示好,给他个台阶下。

  不然,总这么冷战生气确实伤感情,而且,本来也不是什么大矛盾。

  我想了想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就给顾晏舟发了条求和短信。

  可一直等到下午,他都没回我。

  我更生气了,发誓这次一定不能和他善了。

  晚上八点,我收拾好东西站在店门口等着唐莉莉一起下班,可谁知我站了没多久,就看见了顾晏舟的车。

  他把车停在路边,戴着一顶帽子,下车走到了我面前,我看着他不悦的哼了一声,他满脸堆着笑,想要拉我的手,我往后退了几步,躲开了。

  他问我还气吗?

  我问他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他说没看见,想给我一个惊喜。

  “惊喜呢?”

  他有些局促的左右环顾了一圈,然后在我面前弯腰,摘下了帽子,我当时就惊呆了!

  他居然把头发染成了我想染的粉色!

  我问他是不是疯了?

  他笑得温柔,说他替我试过了,这个颜色不显黑,很漂亮可以染。

  我生了一天的气,居然就被他这一句话哄好了。

  从店里离开,他带我去了理发店染了粉色的头发,我让他把头发颜色染回来,他不肯,说是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我问他那小长清怎么办?

  顾晏舟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我笑道:“卿卿被爸妈接走了,下周末才回来。”

  所以他可以把发色保留到下周末。

  去年年末,顾晏舟筹备了很多年的藏书展终于办了起来,地点在观海路上的一家私人美术馆,展览时间总共七天。

  展馆除了第一天只对收到邀请函的客人开放外,其余时间都是免费对大众开放的。

  他多年的小夙愿终于达成了,只是美中不足,许是宣传力度不到位,也许是古籍展有些小众。

  除了第一天,其余时间的参观人数都少得可怜,难得进来几个人,也是转一圈儿,拿手机拍两张照就离开了,鲜少有人能真正沉浸其间,去达到他心中所想的那种认真去感受文化美好熏陶的体验。

  顾晏舟对此有些失落,我安慰了他好久,他才稍稍开心一些。

  为了支持他,我让王老师帮忙设计了展会门票,然后印了好多放在我的每一家咖啡店里,保证来到我店里的每一位客人都能领到一张门票。

  我寻思着广撒网,总能捞到大鱼,可眼瞧着展会刚有了点儿人气,展览的时间就到了。

  顾晏舟这人向来想的很开,他宽慰好自己,还反过来宽慰我,说有了这次的经验,下次一定能办得更好!

  我们俩商量着,等再过几年,再办一场规模更大的展览,到时候要邀请更多的人来。

  三年前,我和章程有次去云城出差,途经一座小山村,听村长说因为村子里没有学校,所以那里的孩子想要上学,必须天不亮就要出发,还要走很远的山路,特别辛苦。

  我当时听着就觉动容,正好那时我手里有了点儿小钱,就想着以顾晏舟的名义,出资建座学校,做点儿公益,顺便帮他多积点儿功德。

  这个想法在章程的帮助下很快就落实了下来,但建学校除了需要钱,其他的事情也很繁琐,但好在最终还是坚持下来了。

  去年年初,学校终于竣工了,我给学校起了个名字叫南舟小学。

  寓意嘛,除了分别取了我和顾晏舟名字里的第二个字和第三个字外,还有一个小愿景,就是希望所有的孩子都能从这里出发,扬起梦想的船帆,乘着一艘小舟,在人生这片浩瀚海洋里,不断努力不断进取,有朝一日争取将小舟变成坚固的大船。

  学校办起来后,我和沈静联系,我们一起组织了支教队伍,又拉上了顾晏舟。

  三个月的支教生活,我看着顾晏舟重新站在了讲台上,不仅如此,他还特别厉害,一个人能教所有的科目,就连校长都和我感叹说,顾老师要是能留下来,可就太好了。

  是啊,还能省不少钱呢。

  学校里的孩子们也都很喜欢他,天天顾老师长,顾老师短的,顾晏舟也非常受用,他心情一好,大手一挥和我商量着资助了四五个品学兼优但家境贫苦的学生。

  他也成功变成了那几个孩子嘴里津津乐道的顾爸爸。

  我盘算着,他这一番操作下来,功德量翻倍,这么好的人不得活到一百九十岁啊!

  反正不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他以后死在我前面,高低不能让我为他哭。

  为了践行我的这个最大的愿望。

  这些年,我除了定期拉着他做全身体检,日常让他保持心情愉悦外,还求助了一些玄学手段。

  比如逢庙宇就拜,逢神像也拜,以前我拜这些除了祈求平安顺遂,就是希望能暴富暴美,向神佛报的都是我的身份证号,现在不一样了,我每次都把他的身份证号报在前面。

  我知道我这次的小算盘打得可能是有点儿自私,估计顾晏舟知道了,肯定还要和我生气,但我也没办法啊,不论是从理性还是感性的角度来看,都还是我走在他前面比较好。

  毕竟他们家的长寿基因的确比我家的强一些。

  而且,他的内心也比我强大,若有一日我不在了,他伤心两天,记挂着小长清也还能好好生活,但如果换成是我,怕是得哭瞎了眼,哭坏了身体,长清还得照顾我……

  为了以后不多给孩子增添负担,我决定不管有没有用,还是继续给顾晏舟多积累功德吧……

  在我们婚后的第五年,也就是长清三岁那年,我和顾晏舟说,我们要不要生个二胎,以后长清也好有个陪伴。

  顾晏舟当时就吓坏了,我从没见过他那么慌乱的样子,甚至还为了防我逼他就范,拎着行李,打着出差的幌子,出国待了大半个月。

  我就说他这人离谱,以我们的经济实力,又不是养不起二胎,我俩的学识加在一起教养两个孩子也绰绰有余,反正一只羊也是放,两只羊也是放,更何况孩子是我生又不是他生,我就想不明白他到底在怕什么。

  后来我问他,他还是以前的那套说辞,怕我受罪,怕我疼。

  所以你瞧,这人啊,多少年如一日还是那么温柔,那么爱我。

  出逃大半个月,直到我再三和他保证不再想二胎的事了,他才肯回来。

  回来后,他怕我对他贼心不死,就连平时增进感情要用的东西,他都不让我碰,全都自己小心收好,生怕我动手脚,防我就像防什么洪水猛兽。

  我笑他,他就说我不懂,不懂他这种不想再当爹的心情。

  见他坚持至此,我也只能尊重他,不再强求,顾晏舟也终于愿意同我和好了。

  在小长清的教育问题上,我俩的想法,出入还是挺大的。

  他主张快乐教育,就是那种孩子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其余时间愿意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但我不太赞成这样,我觉得孩子就该趁早多学习一些技能,这样才能发现自己的爱好,坚持爱好,以后长大了才能多条人生道路的选择。

  顾晏舟总说我是个严母。

  但这不也是我们一开始备孕的时候,就商量好的吗?

  他做慈父,我就做严母,毕竟一个家里总得有人能震慑住小孩。

  说到震慑,小长清真是越长大越聪明,她那机灵劲儿,有时让我和顾晏舟都有些害怕。

  有时候,那小东西为了从我们这儿得到她想要的,只要动动脑子,就能把我们两个大人耍得团团转,用顾晏舟的话来说,那是我们俩一起被她卖了,还得帮她数钱。

  顾晏舟的朋友林桓和李栩他们见过小长清几次,也都纷纷感叹,老狐狸生了只小狐狸,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王老师说,我们一家三口加起来有几千个心眼,但我确实比他们父女俩差一点,差到就算把小算盘拨出火花来,可能也算不过他们。

  但也无所谓,毕竟我的老公和女儿都很爱我,我只需要做好妻子和妈妈,其余的事都不用我操心,就像我爷爷说的,傻人总有傻福。琇書網

  王老师和温雪的儿子,今年也四岁了,性格似乎随了温雪,慢吞吞的。

  但他特别喜欢长清,每次一见面就跟在长清身后,姐姐长,姐姐短,长清烦了,有时不小心推他一把,他摔一跤也不哭,还看着长清傻笑。

  有一次,王老师开玩笑说,三岁看老,他家儿子一看以后就是长清的小跟班,让我们趁早收下他的聘礼,给俩孩子订个娃娃亲。

  小朋友一听就乐了,他牵着长清的手,奶声奶气的说以后要做姐姐的新娘。

  我和温雪笑得不行,顾晏舟和王老师倒是一起愣住了,王老师皱着眉头指正他说,他是男孩不能做新娘。

  但小朋友哪懂这些啊,只以为爸爸不让自己和姐姐在一起,哇的一声就哭了。

  回家的路上,我和顾晏舟笑着聊起这件事儿,小长清听着,抱着胳膊像个小大人一样哼了一声道:“童言无忌你俩也信,真是幼稚!”

  我和顾晏舟相视一笑,摇了摇头,毕竟这已经不是小长清第一次嫌我们幼稚了。

  今年年初,我和顾晏舟说,我想去蹦极,他说什么都不同意,又编了乱七八糟的故事,企图让我害怕,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但和他认识了二十三年,又做了十年夫妻,他心里那点儿小九九,我还能不知道吗?

  反正最后,我还是去跳了,在降落的瞬间,我大脑一片空白,只想着要再说一次爱他。

  所以,我喊了出来。

  顾晏舟曾和我说过,他会用一生来践行他对我说过的,会爱我,护我一辈子的承诺,如今看来,他确实做到了。

  陪伴总是最长情的告白,而想要陪伴亦是绵长的深情。

  以真心换真心,我们永远情深似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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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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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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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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