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问话简单,卫晴是会的。
约翰以为她会英文,满脸的惊喜,叽里呱啦说了一连串。
卫晴傻了眼,这约翰语速太快,她是一个单词也没听懂。
众人都盯着她,她眼睛闪了闪,随便翻译了一下。
但是约翰说了这么一大串,但是卫晴就这么简单翻译了一下,众人心里有些纳闷。
约翰看大家误解了他的意思,挠了挠头,着急的半英文半德文的说着。
最后用中文我……我……了老半天。
张启文道:“卫晴,你是不是翻译错了约翰先生的意思,他怎么越来越着急了。”
卫晴再笨也听出了约翰刚才不全是说英文了。
她道:“厂长,约翰先生还说了其他语言,他一会这语言那语言的,我也弄不懂他表达的意思了。”
张启文脸色有些不好看,也明白了卫晴的水准。
这么老半天就看她用英文问了一句,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来。
卫国民看出了张启文的脸色不好,拉着卫晴站在了他的身后,免得厂长对她印象不好。
自己的女儿水平是怎么样,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刚才卫晴逞强,他这背上就吓出了冷汗。
他上前道:“厂长,别着急,我已经派人去喊其他人过来了,技术部有几人外文应该不错。”
“不过我以为今天有高牧翻译就够了,让那几人调了休,谁知道高牧这么不小心,吃个饭还打翻了热水,现在也翻译不成了。”
张启文板着一张脸,心里也有气,觉得卫国民现在办事越来越不着调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也没提前找个替补。
他原本以为他把闺女带着,他闺女是有一定本事的,没想到是他高看了。
“现在别说这些话,让翻译的人快点过来,没看到约翰先生脸色都不好了吗?”
“要是把他给得罪了,让我怎么跟市科委交代,这都是什么事啊!”
张启文转头又继续安慰着约翰,可惜两人语言不通,只能鸡同鸭讲。
卫国民瞪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女儿,这孩子也真是被他给惯坏了,什么事也敢冒头,就想着出风头,没点本事就是让人看笑话。
卫晴看到卫国民不满的眼神,心里也有气。
谁知道那约翰语速那么快,鬼才听得懂他在讲什么,又不是急着投胎,真是麻烦!
她从上午端着笑脸到现在,她都累死了,早知道还要挨埋怨,她就不来了,这外国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她撅起嘴巴吧!眼睛四处瞟了一下。
突然看到站在对面拐角的陶长乐,她眯了眯眼睛,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她站出来对张启文说道:“厂长,刚才是我错了,我高估了自己。”
“不过为了弥补我的错,我要像你推荐一个人,她的外语讲的极好,完全可以胜任翻译的工作。”
张启文着急问道:“谁啊!是我们厂的员工吗?是的话赶紧叫他过来。”
“是我们厂的,正在这里呢?市科委安排的考试,还是第一名的成绩考进来的,外文水平高着呢?”
“在这里,就让她过来,约翰先生很着急。”张启文巴不得现在就有人过来,他都害怕约翰先生一走了之。
卫晴朝陶长乐的方向招手,声音响亮,“长乐,厂长找你,过来呀!”
几位领导看过去,那边还真有一个年轻姑娘。
卫晴的声音不小,陶长乐自然听到了她的招呼。
这边刚才说话的声音,陶长乐听的不是很清楚,只断断续续听见了一些。
这卫晴突然这么热情的招呼她过去,以她们两的关系,陶长乐知道卫晴没有那么好心的。
几个领导都在那,卫晴都喊她了,她也不能装作没有听见。
不管好事还是坏事,迎面而上就行。
她迈步朝他们走了过去。
有礼的向各位领导打了招呼,这些人一看都是领导,有礼貌一些总归是没有错的。
张启文道:“你叫什么名字?”
“陶长乐。”
“小陶同志,刚才卫晴说你外文好,所以我们这边就把你叫了过来,这位约翰先生一直很着急的模样,我们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你能不能帮我们翻译一下,看看他有什么诉求。”m.χIùmЬ.CǒM
陶长乐眉头上挑,看了一眼站在卫副厂长后面的卫晴。
卫晴还在挑衅的对她笑。
陶长乐眸光一愣,这卫晴明显的想害她。
能翻译就好,要是翻译不出来,卫晴都这么捧她了,领导们还会以为她在外面说大话吹嘘自己外文好呢?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说卫晴心黑还真不是损她,完全符合她才对。
张启文看她不回话,眉心紧皱。
“你……”
还没等张启文说完,陶长乐笑着说道:“她这话也太抬举我了,我外文没她说的那么好,勉强也会一些。”
“我可以试试跟约翰先生沟通。”
约翰早已经不耐烦,一群人围着他叽里呱啦,他脑袋痛。
他说了这么多,没有一个人了解他的意思,这真是太烦了。
正当他想生气的时候。
一道流利标准的英文询问传入他的耳朵里。
他满心惊喜,一开口他就知道这人英文定是很好的。
他连忙跟陶长乐交流了下来,他说着,陶长乐安静的听着,中间会插几句询问,场面很是和谐。
陶长乐听完这才明白的约翰先生的想表达什么。
她向张启文翻译道:“约翰先生的手表落在了上午带他巡查的地方了,这块手表是他母亲的遗物,对他很重要,他不记得位置了,希望你能尽快派人帮他去取一下。”
“还有他觉得上午帮他翻译的那个高先生跟他志同道合,他在很多方便跟他很聊得来,希望能和他成为朋友。”
“中午吃饭的时候,高先生为了给他挡茶水烫伤了脚,也不知道严重不严重,他很担心,也很内疚,他想去看看高先生。”
张启文点头,“原来他这么焦急是手表落下了,担心高牧啊!”
“你让他别担心,我现在派人给他取手表去。”
他立刻吩咐身边的主任去办这件事。
高牧的情况他不知道,看向了一旁的卫国民。
卫国民连忙道:“高牧没有大碍,就是脚背烫起了水泡,暂时这几天不能走路了,已经从医院包扎回来了,现在就在宿舍休息。”
陶长乐把这番话翻译给了约翰先生,约翰先生这才放心。
两人交流中,约翰先生冒出了两句德语,陶长乐也能接上话,德语说的也很流利,这给了约翰先生一个大大的惊喜。
他提出高牧休息的这几天,让陶长乐做她的翻译。
张启文当然满口答应,他这才知道厂里还有这么一位能干的姑娘,能说得这么一口流利的外文。
他觉得陶长乐是人才,连连夸赞。
这倒是把卫晴气红了眼,她是想看陶长乐笑话的,没成想让她出尽风头,还在厂长和其他领导面前有了脸面。
陶长乐趁着人不注意,也对她做了一个鬼脸。
谁叫她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把卫晴气的差点吐了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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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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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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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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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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