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八月末了,将近九月了,徐建安特地上个月没有休假,连着这个月一起,因为包子小朋友要被送去上小学了,这次一共在家里待五天,可以送包子去上学。
虽然学校就在村里,他母亲也在学校里当老师,但是毕竟身为人家父亲,有些事情还是应该要去做的。
他是9月3号开学,今天是8月31号,正好包子开学后一天他要离开。
骑着小车,徐建安再次大包小包地回家,这次的东西是在海市买的,这个市比他们在的市要繁华许多的,连这东西比其他地方都更受欢迎的。
这次回来较早,路上也没碰见人,大概是大家都还没下工,骑到家门,刹车,人下来,推着自行车进门,一推门,正好看到,徐包子和徐音音在屋檐下玩。
准确地说,是徐音音被放在地下铺的床罩里头,包子在外围看着她。
刘母应该是正做饭呐,徐建安没看到刘母暗暗地想。把东西直接从车上拿出来,跟俩小孩说句话,就进屋,把东西放进去了。
他进门的声音刘母没有听到,进屋的声音倒是听到了,刘母从厨房里出来,看到院子里的车子,还有打开的屋门,问包子:“包子,刚刚是你爸回来了?”
包子正看着妹妹呐,听到奶奶问他,扭过头去,对着奶奶说:“嗯嗯,奶,爸他刚回来,去放东西了。”
刘母听到回答,就又转回去继续做饭了,儿子现在已经不是她宝贝儿子,地位已经在包子乖巧孝顺中落了下来。
包子才是她刘翠花最疼的人。
小小的孩子,很是乖巧听话,以前不觉得,现在住在一起,若是跟他三儿做对比那简直一个天上的,一个地上的。
包子每天都会帮她看妹妹,说“不能让奶奶累着,要孝顺奶奶。”
每天做了鸡蛋羹都要第一个给奶奶尝,说“奶奶辛苦,要吃。”若是你不吃,孩子就会眼巴巴地看着你。
刘母受不住的。
虽然家里暂时就他们三个人一起吃,沈悦早早地走了,不与他们一起的。
但是孙子孝顺,她还是开心的,都年轻了许多,更让一群老太太羡慕她。
刘母托他三儿的福,给沈悦买什么,就一定会给他这个当娘的买什么?有时候单独给自己买了,老太太还是笑着眯着眼睛为沈悦抱不平的。
她如今的生活那是好了,儿子也不用她上工了,每个月都会交家用的,还会给她一些,说“娘身上怎么能没有钱呐,那不是让别人笑话儿子吗?”
是以,刘母每个月都会拿到儿子的孝顺钱。
她都攒着呐,藏得好好的。也是想着想着万一哪天儿子用得上那?她可是一个仔细的老太太,可不是像儿子一样,有钱的时候大手大脚,遇到事情了可怎么办?自己可不为他担心吗?
徐建安放下东西,就去洗了脸,有些热啊,他骑车骑了一路了。两条腿一直蹬,一直出力,脖子上都有汗了。
完事了,就去找包子他们俩了,徐音音也六七个月了,现在已经会爬了,但是不是很熟练。不过她自己可爱爬了,每天都要做的,也算有想法的孩子。
徐建安看着她要爬的时候,故意把她弄到,两只手和两只脚向上伸着,脚还动动,可爱极了,只是好像还没反应过来,有些懵圈,不过很快,啊啊地冲着徐建安叫了起来。
可见,他还是做的谁让她倒下的,也有可能她认为徐建安在跟她玩。
等徐建安再次,在再次把人家推到后,啊的一声大声哭起来了,徐建安都被她这一声唬住了,谁知道突然苦起来了。徐建安看着大声哭着的徐音音,想要哄她,可不知道从何下手。
包子速度倒是快,妹妹一哭,就去包子哄着了,可刘母还是最快的赶来了,看到小孙女哭了,心里明白是儿子弄的。
要说为啥?包子可不会把妹妹弄哭,从音音生下来,就一直是一个好哥哥的。
把儿子推到孙女面前,当着她的面,锤了儿子两拳,徐音音小朋友看待了,也不哭了,眼睛就这么看着刘母,好像再说“继续啊”。
刘母如她所愿,又给了两拳,徐建安见状,故意导向被罩里,装作受伤了,徐音音居然双手拍拍,还笑了。
徐建安伸手捏她肉乎乎的脸,捏了一下后,他的手就遭到了一只小手啪的一声,他看向徐音音,徐音音啊啊的叫,好像跟他争辩着什么?
徐建安看着,又笑了起来,刘母看他们也没什么事,就又回去了,饭还没做好,她得继续去了,不过临走前,把自己儿子带走,去给自己当帮手。
不让他继续欺负孩子,给他找点事情做,不然净托自己后腿,马上就中午了,一会儿儿媳妇就要回来的了,要吃饭的。
徐建安帮着忙,还是快了许多的,做好不久,就听到人回来的声音,沈悦从公社开完会,直接和村里老师坐驴车回来了。
外面天气还是热的,坐着车都感到热了。
到村里后,跟其他老师说声走了,就匆匆向家的方向走了。
和沈悦一起去的三个老师里面,有两个女同志,一个男同志。
他们都是在当地结了婚的,没办法,看不到尽头的日子太苦了。
其中一个面容端正的女老师看着沈悦的背影对着她旁边的女老师感叹:“哎,沈悦现在可算是过来了,谁能想到徐建安能这般出息啊。”声音有些哀叹。
另一位也附和道:“是啊,可真谓是变化太大。”这一年多的时间,他们家是起来了,沈悦成为村里大多人羡慕的村在。
连她们也尽可能地与沈悦多交好,万一徐建安真有找着零时工类的活了,她们关系好,这也能给他们不是吗?
人生就是要过日子的啊,茶米油盐酱醋茶不可少的啊,这些不都需要钱吗?谁会嫌弃啊?
本来她们是要放假的,只是突然有了通知,公社要给她们这些老师开会,他们就早早地去了,现在才回来,不过还好的是,村里派驴车接送她们。不用她们自己走着去。
沈悦不一会儿就到家了,看到包子在和妹妹玩,就直接去厨房帮刘母和徐建安忙了,她都不用问,看到车子和人不在,就知道被娘带走去厨房了。
果然两人在里面,沈悦看着他们都做好了,三个人就直接端进堂屋里,先吃饭。
在他们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在吃饭的时候,徐大伯母拿着一些糕点走进了徐建安家的院子。
徐大伯母走到院子里,喊道:“弟妹,在吗”
屋里的刘母听到后,回“在堂屋里,大嫂,你进来吧。”
徐大伯母进入屋里,看到他们在吃饭,直接把东西放下,说:“这是老三回来的时候带来的糕点,我拿给包子吃的,你可不能拒绝。”
这话直接把刘母还没说出口的话堵了进去,依着两家的关系,倒也不必太过客套,刘母只能收下了,叫包子谢谢大奶奶。
包子咽下嘴里的饭菜,看着徐大伯母说“谢谢大奶奶给包子带糕点吃,等包子长大也给大奶奶带糕点。”说完放下筷子,比划了一下,“好多好多给奶奶吃,给大奶奶吃。”
徐大伯母笑着点头,“好,那以后大奶奶等着吃包子买来的糕点了。”
又转头跟刘母说:“孩子还是你教的好啊,包子多懂事啊。”
刘母浅浅地微笑,满眼欣慰,还是对着大伯母道:“铁头更懂事。”
两人之间互相吹捧,还没等刘母说出“一起吃点嘛。”徐大伯母就要走了,家里开饭呐,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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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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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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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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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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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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