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薇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姐姐,你觉得景王会赢吗?”段白苏望着景灼威风凛凛的身影,一副欣赏的神色。
“不清楚。”段白薇眸光微动,观察着她的表情道:“怎么?你现在对他有意了?”
段白苏摇摇头,坦然道:“并不是,我虽没心生爱慕,但不影响我欣赏他。”
看来她这个妹妹是个洒脱的人,真心不适合嫁给皇室里的人。
不过这些轮不到她来操心,她顾好自己就好。
段白薇继续观望回这场比试。
景灼连射出五支箭矢,天空之上盘旋的五只猎鹰纷纷掉落,范侯射出六支箭,其中一箭射空,也是射中了五只猎鹰,但他仍占上风。此时天上的猎鹰越来越少,疏散了不少。
景灼仰望着头顶之上的猎鹰,眼中倒映着鹰的影子,流露出在那副在沙场之上沉着镇静的神情,用头脑判断猎鹰飞翔的轨迹,当发现两只猎鹰轨迹同一方向,他眼色一凝,猛然拉满长弓,狠准快地一箭双雕。
靶场一阵欢腾,“好好好!”
而范侯不遑多让,再次射中五只。
景灼冷静自持,将领风范浑然天成,他连续两次三箭齐发,引来所有人的敬仰与欢呼,不愧是战场之上的虎狼之辈。
范侯眯起那半只眼,这种人真的太耀眼了,光芒太盛总会让人觉得他该死,该坠落。
无形的压迫感战鼓那般越来越激烈,争锋对峙到极致,谁的气势也没有输。
此时他们的战绩:范侯18只猎鹰,还剩两支箭,景灼16只猎鹰,他还剩三支箭。
范侯望着越来越稀疏的猎鹰,余光里看到景灼箭筒里的三支箭矢,勾起了唇,他抽出一支钢箭,对着天,眼中闪过一丝精算,瞬息之间,他的箭往相反的反向射出。
所有人皆愣怔呆目。
景灼脸色一沉,迅速抽出一支箭,一瞬间将弓拉满,手背与手腕上的青筋凸起,钢箭发出厉响射了出去。
段白薇瞪大了双目,眼中的惊慌顷刻之间放大,箭矢的带来风呼啸而来,尖锐的利器直指向她。
在月见拔出剑的那一刻,一支横穿而来的白羽箭矢射中了直直射向段白薇的箭头,时间只在瞬息之间,倾的一声,段白薇眼前一道火花一闪而过。
她往后倒,跌入月见的怀中,脸色惊慌后怕,她的心脏怦怦狂跳,好似要从嗓子里跳出来,撞得她的胸腔发疼。
疯子……
段白薇望向靶场上的人,第一次露出强烈的恨意,她从未如此恨过一个人。
“小姐!”月见沉声道。
“无事......”她的声音都在抖。
她差点要死了,如果不是景灼的那一箭。
短暂的变故引起在场一阵轰动,范侯简直无法无天。
景灼余光远远望向段白薇,耳边响起范侯沙哑的语气,“景王的箭法真是高超,挽回了我一时失手即将带来的严重后果,本侯自愧不如。”
他轻轻松松射出最后一支箭矢,一只猎鹰凄厉嘶鸣凄惨坠落,他用二十支箭猎杀了十九只猎鹰,他要让那些虚伪的人看着他们心中最为敬仰的景王两次落于他的下风,让他们狠狠地破防。琇書蛧
这才是最好看的戏。
“景王,我的二十支箭已用尽。”
看着范的牌子变成了十九,皇帝黯淡了脸,厌恶至极地盯死他。
要不是他用计,把箭射向段白薇,景灼不会输,想到此,皇帝心中愤恨,看向段白薇的眼神没有一丝怜悯。
范侯提醒道:“景王,您还剩两支箭,你还能射中两支。”
景灼:“不一定。”
话落,只见景灼剑眉凌厉,引弓朝天,他的手一松,箭“嗖”地一下离弦而出,瞬息之间,他再度迅速拉弓,最后一支箭飞去如流星,将那支箭在半空劈裂一分为二,顿时只见高空中三只猎鹰落地。
“好——”
皇帝几乎从座上跃起,他站着大喊一声好站着给景灼鼓掌,一脸傲色。
虽平手,可景灼比得出色,箭术超群,可一箭双雕,也可矢无虚发。
“平了,实在不好意思。”景灼道,“范侯有没有在本王身上讨教到你想要的?”
范侯脸色阴沉,却皮笑肉不笑:“本侯大开眼界了,多谢景王赐教。”
景灼不屑一笑。
“既然比成了平手,本侯与景王无需为对方捡回箭矢了。今日这场比试真是痛快淋漓,承让了。”范侯语气不屑,驱马离开。
景灼漠然凝视住渐行渐远的影子,忽而他幽幽的眼神变深变厉。
他从自己的箭筒中抽出一支穿甲箭,这是战场上最坚硬锋利的箭,可穿透敌军的七层甲,威力令人闻风丧胆。
景灼微勾唇。
范侯将马匹交给马夫,回头瞥一眼,心脏一颤,只见十几丈处景灼强弓拉开如满月,泛着冰冷寒光的箭矢直直瞄准他。
所有人看着景灼的箭指向他。
他不由厉声吼道,“景王,你要射杀本侯?”
景灼眸深如狼,盯紧他今日的第一大猎物,猎物挣扎不为所动。
马背之上的人高高坐起,犹如掌握生杀大权的死神,气势磅礴如飓风席卷而去。
弓拉得更盈满,吱吱作响。
范侯难免一慌,可高傲的自尊让他无法作出躲避的窘迫,他在心中赌景灼不敢当众射杀他,大喊道:“景王,你敢——”
皇帝露出了嗜血般兴奋的笑容。
靶场内的气氛极紧张,所有人屏住呼吸,望向天神般的景灼,刺激又紧张。
于此同时,景灼眼神凝住,利箭离弦破风飞去,势如破竹不可阻挡。
范侯心脏停滞一瞬,瞪大了眼睛,耳边响起一声“噗嗤”声响,一点痛楚也没传来,他僵硬着身体缓缓低头,那只箭从他胯下穿过,下身衣物破了一个洞,若是再往上一寸,从此以后他便是个废人。
极致的恨与狠厉涌上心头,屈辱之感让他不加掩饰脸上的愤怒。
贴身的随从与拥护者围了上去,小心谨慎地关心察看范侯的身体状况。
景灼驱马从容地到范侯面前,低头俯视着蝼蚁般道:“一时失手了。”
范侯仰头才能看清背着日光景灼的脸,那身与生俱来他求而不得的骄贵比他那句淡淡无奇的“一时失手了”更令人愤怒,他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景灼。
景灼下马,目不斜视地往范侯身边经过,径直向段白薇走去,她的神思看着似乎还在刚刚的惊险之中而失神。即使景灼站在了她面前,段白薇还是迟钝了一下。
段白薇感受到那灼灼而来的目光,她抬眸,身姿挺拔高大的男子已经站在了她眼前,身影几乎将她笼罩,她与景灼对视,心中平静,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景灼注意到她的倔强,隐忍的情绪,开口道:“这一箭替你还回去了。”
段白薇微愣:“......”
谢谢说不出口,报答又不知用何种方式去报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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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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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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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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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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