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与昨天不同的是不止是,从裴眠刚才一踏进楼下大门,前台的那个小姐姐就跟见了财神爷一样,欢天喜地的就迎了上来。
态度比昨天接完电话之后还要热情,以至于裴眠都站在靳识川办公室里了,还有些惶惶不安。
办公室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时。
坐在办公桌后,正垂着眼翻阅文件的靳识川抬眼,淡然的目光自下而上的把裴眠扫了一遍,最后落到裴眠脸上。
他放下手上的东西,往身后的椅子上靠了一些,薄唇轻启,语调平淡的一点情绪也听不出来。
“来了。”
对上男人的那双黑眸,裴眠脑子里一时间五味杂陈的,心跳的速度都有些快。
几乎都有些不敢去看靳识川的眼睛,整个人紧张的厉害。
“嗯。”
裴眠眸光闪了闪,稳住心绪,抛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她还没忘记自己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应声的同时,就把口袋里的那只黑色手机给拿了出来。
抬手,远远的递给靳识川,声音很小,闷闷的,透着软乎乎的甜:“…换回来。”
靳识川的办公室很大,裴眠现在站着的位置,距离靳识川的办公桌起码有三米多远。
看着女孩小心谨慎的动作,靳识川忽然就笑了出来,黑眸中染上一丝不爽,开口,声音里透着淡淡的薄凉。
“我是长臂猿?”
“啊?你不是啊。”裴眠有些无措的看向靳识川。
对于他没头没脑的冒出来的这句话,裴眠实在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但还是一脸真诚的看向了靳识川。
靳识川啧了一声。
他怎么忘了,那些阴阳怪气的话,这笨蛋永远都听不明白。
靳识川胸口起伏,简直要被她真诚的表情给气笑了,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
“我说,这么远,我怎么接。”
再开口,靳识川直接了当了一些,直接抬手,在放着裴眠手机和包包的桌面上轻点。
然后又像是怕裴眠再说些什么似的,拿起刚才放下的文件,做出一副认真翻阅的模样,眼皮轻掀,不冷不热的看了裴眠一眼。
“我现在在上班。”
意思就是,让她自己过来。
这一点裴眠还是看明白了的。
她愣了一下,见靳识川扫了她一眼之后,又低头去看文件了,一副像是真的忙的走不开的样子。
裴眠犹豫了一秒,还是抬步,一点一点的挪到靳识川的办公桌前。
但走过去把靳识川的手机放到桌子上之后。
裴眠才发现靳识川的办公桌很大,手机和包包就安安静静的躺在他手边。
她胳膊不够长,站在对面根本够不到,只能绕到里面去拿。
办公桌的漆面反光完美的倒映出女孩的身形。
靳识川的目光早在裴眠在自己对面站定的时候,就已经从文件上移开,不动声色的落到那一小片深色的倒映上。
视线伴随着倒影流转,靳识川像是正等待着猎物掉进陷阱的捕猎者,耐心到了极点。
等裴眠踏入了任由他掌控的范围之后,靳识川眼眸微眯,果断的伸手圈上女孩的细腰,直接把人揽进自己的怀抱,禁锢在自己的胸膛与办公桌之间。
裴眠的手才刚刚伸出去,还没碰到桌上的东西呢,就觉得自己腰上有一道大力袭来。
身子一歪,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裴眠根本来不急惊呼,反应过来时,自己就已经坐到了靳识川的大腿上。
透过单薄的布料,男人的体温源源不断的从身下传来。
眼前就是男人结实的胸膛,他身上清清冷冷的木质调香水味夹杂着荷尔蒙的气息扑面而来,几乎把裴眠整个人都给包裹在里面。
“不是跑吗?”
“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了,裴眠。”
男人低沉冰冷的嗓音几乎是贴着裴眠的耳朵响起来的。
他话音落下,裴眠原本一片空白的大脑像是被突然唤醒似的。
意识到自己此刻坐在那儿,裴眠的脸颊腾得一下烧得通红,下意识的挣扎,想要从他身上坐起来。
但靳识川怎么可能会如她的愿,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扣住她的腰。
不知道是因为靳识川的手太大,还是裴眠的腰太细的原因,靳识川总觉得,他两只手一起就能把裴眠的腰给握完。
靳识川喉结滚动,脑子里闪过某些不可言的画面,嗓子忽然就有些干。
“你…你放开我。”
裴眠还在不安的挣扎,靳识川眸色晦暗,低头贴着裴眠的耳朵,呼吸声有些重,落在裴眠的耳后,灼得人下意识的躲闪。
她动作太大,靳识川闷哼一声,裴眠整个就像是网络突然掉线的游戏角色一样。
瞬间僵硬的厉害。
觉察她的反应,靳识川轻笑了一声,也不遮掩了,大大方方的扣着她的腰往下按。
开口,声音哑的厉害:“继续(动)啊,不是挣扎的很厉害吗。”
裴眠浑身一颤,把整颗脑袋都埋进了他的肩头,攀着男人肩膀的指尖尴尬得都要陷进他紧实的肌肉里面。
根本不敢抬头,一句话也不敢说了,露出的耳垂红的几近透明,像是熟透的石榴,整个人熟得冒烟。
她反应狼狈,靳识川也好不到哪儿。
额角的青筋凸起,箍在女孩腰上的手臂像是两把铁钳,靳识川低下头,半张脸颊都埋进了裴眠的颈窝。
高挺的鼻梁一下一下蹭着女孩的颈线,急不可耐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像是着了魔的瘾君子一样。
但靳识川忘了,女孩身上的味道只会使得他心中的火焰越烧越旺。
这样下去不行。
靳识川心中无比清楚这件事情,但偏偏他根本不舍得把怀里的人给放开。
他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口转移话题。
声音哑的像是用粗砺的砂石打磨过一般,听得裴眠的耳朵都麻了一片。琇書蛧
“我在电话里和你说的,你没听见?”
他面前装的镇定,但根本骗不关裴眠。
根本就…没好一点…
裴眠耳根子通红,依旧是不敢抬头看他,闻言,长睫颤了颤,也故作镇定的回答他,声音闷闷的:“听,听见了。”
“那句宝宝也听见了?”靳识川声音沙哑,语调淡淡,搂在她腰上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
裴眠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睁大,瞳孔紧缩了一瞬间。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心跳居然可以变的这么快。
一颗心脏跳的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心跳发出的扑通扑通的声音几乎是贴在她的耳膜上炸开。
裴眠想要说自己听见了。
但嘴巴刚刚张开,就感觉到有一个温柔的吻落到了自己的耳垂上面。
裴眠的话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靳识川轻轻的碰着这片他垂涎已久的红色,不紧不慢的把那片耳垂染上莹亮色彩。
裴眠紧紧抓着靳识川身上的衣服,整个人的脊背都在颤,她刚要破罐子破摔的挣扎。
就听见靳识川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
“我真的很好奇,关于我女朋友是盛蔷的这个谣言,你到底是从谁的嘴巴里听来的?”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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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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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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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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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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