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靳识川进浴室洗澡之后,她的腹部就开始隐隐的有些不适。m.χIùmЬ.CǒM
但想到她上午没经得住张泽言的引诱吃不干净的草莓时靳识川训她的那些话,还有他刚才那么凶的语气。
裴眠生闷气,硬生生把叫疼的声音给忍住。
以为熬过这一会儿,等靳识川洗完澡出来之后,她再去上个厕所就好了。
结果等了这么久,她一点儿想去厕所的感觉都没有。
肚子里的痛感却越来越重,肚子里像是有人拿着小刀片一下一下的划着,坠坠的疼。
渐渐的,在暖气充足的房间,连手脚都开始变得冰冷。
裴眠终于开始有点慌了,和靳识川赌气归赌气,但也不能赌上她的小命啊。
她还没有找到妈妈呢。
裴眠疼的睫毛都在抖,泪水打湿眼眶,屋子里的灯打得也很暗,视线里一片朦胧,裴眠叫了靳识川一声后,没听到他的回应,还以为是他睡着了没有听见呢。
裴眠想从床上下去把靳识川给叫醒,结果还没动一下呢,肚子又是一阵抽痛,裴眠张了张嘴,只发出了一声急促呼吸声,话被堵在了喉咙。
她猛的低头,手紧紧的抓住被子。
呜呜呜,什么嘛。
难道这是老天爷在惩罚她这段时间对男主的大不敬?
裴眠都要绝望了。
但下一秒,身下的柔软床垫忽的一沉,就在裴眠不受控制的朝着力道传来的方向栽倒过去的时候。
一只大手从她的腰畔探过来,把她稳稳地捞进怀里。
熟悉的香味充斥在鼻尖,裴眠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细小的呜咽声,刚才还勉强撑着的身子像是瞬间没了骨头。
窝在靳识川身前,小手紧紧的抓住他胸口的衣服,仰着脸看他,虽然视线里一片模糊,但也挡不住裴眠那从心底往上涌的委屈劲儿。
她又害怕又难受。
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眼眶里滑落,哭的直抽抽。
“靳识川,我的肚子,不舒服呜——”
果然不能信张泽言的话,还是靳识川说得对,张泽言又不能替她疼。
靳识川按亮了房间里的灯。
他半跪在裴眠床上,看着怀里难受的脸色都有些发白的女孩,一张俊脸铁青,眉头紧拧。
明明脸色难看的要命,一双黑眸中也是散不开的浓重戾气和阴鸷。
但开口,语气却放得无比温柔,像是生怕吓到女孩一样:“没事的,你乖,我现在叫医生。”
靳识川说着,就倾着上半身想去摸放在床头的手机呼叫前台服务。
但倾身的瞬间,怀里的女孩伴随着他的重心移动,搭在她腰上的被子也跟着一起滑落。
靳识川摸过手机回头,眼尖的瞥见女孩身下,白色的床单上一块显眼的红。
结合女孩苍白的一张小脸还有眼泪汪汪的说着她肚子疼。
靳识川反应过来,拨打电话的动作顿住,瞬间浑身僵硬。
生物学的再怎么通透,理论知识再怎么丰富。
突然遇到实践的时候,还是难免会有一瞬间的脑袋短路。
毕竟靳识川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第一次如此清晰直面的认识到,裴眠除了比自己香比自己软之外,与自己身体构造最大的不同。
生平第一次,靳识川的心情可以用手足无措来形容。
他几乎是瞬间从耳根子红到后脖颈。
再开口,靳识川看着裴眠,声音里是说不出的晦涩不明:“今天…是几号?”
“什…什么?”
这个问题听这裴眠耳朵里,问得有些没头没脑的,裴眠懵了一瞬间,抽泣声止住。
她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积攒在长睫上的泪水滑落,视线逐渐变得清明,也再次看清了靳识川的表情。
视线由下往上,没有发丝遮挡,裴眠一下子就看到靳识川的耳朵红的接近透明。
靳识川把女孩搂在怀里,声音哑的厉害,开口,脸颊肌肉紧绷:“你…你好像是,生理期来了。”
生理期三个字的音调放的极轻。
要不是两个人离得太近,裴眠可能都没法听清。
他话音落,裴眠愣了一瞬间,下意识的低头。
“……”
房间里的空气安静了。
半晌,裴眠抽泣声彻底止住,看着自己身下,染到床单上的那抹艳红,瞬间脸颊爆红。
裴眠几乎是有些失控的呜咽一声,脸颊深深的埋在靳识川的胸膛,手上紧紧的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根本不敢抬头去看靳识川的表情:“…那,那怎么办?”
问完,裴眠才反应过来自己真的是紧张的昏了头了。
靳识川怎么可能知道怎么办,他是个男生,要不是因为她,他这辈子可以都不会经历这种事情。
虽然事情发生的猝不及防,但靳识川此刻还是无比庆幸裴眠并不是因为吃坏了东西而感觉到的肚子疼。
看着此刻窝在自己怀里怂的跟个小兔子一样的裴眠,靳识川不由得想起她刚才从地上爬起来瞪自己那一眼时的气势汹汹。
反差太大,靳识川不合时宜的生出了几分笑容。
被她可爱的恨不得捧着她的脸蛋狠狠的亲几口。
但怕原本就尴尬害羞的裴眠误会自己此刻是在嘲笑她,靳识川硬生生的把笑意忍住。
脑子里很快理清思路,靳识川长臂一收,迅速把裴眠从被窝里抱起来。
鼻尖清新的洗发水混合着靳识川身上的男性气味渐浓,裴眠晕乎了一瞬间,只觉得身形一晃,手上下意识的抱上了靳识川的脖颈。
男生脊背宽厚,腰细腿长,步子迈得很大,不过眨眼间,两人就一同出现在了浴室里。
靳识川踢开门,单手抱着裴眠,另一只手随手按开灯光和暖风。
然后弯腰,轻柔把裴眠放在角落的马桶上。
裴眠下意识的松开抱着靳识川脖子的手,靳识川却像是顺着一道无形的力量低头。
他半蹲在裴眠面前,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的碰了碰她的眼尾,然后探进女孩的发丝,把她哭的潮呼呼的鬓角和垂在额前的发丝往脑后拢。
垂眸看着她,语气温柔,低声轻哄:“没事的,乖乖在这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嗯?”
裴眠吸吸鼻子,傻乎乎的点头。
靳识川起身,浴室门轻轻合上。
裴眠一个人坐在马桶上,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刚才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
救命。
丢死人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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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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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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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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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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