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戴忠准备带禁军撤离,留在此处也没什么用处,环视一周见安王立在屋檐下,大步走过去,“安王殿下,火势已得到控制,卑职便带人继续巡逻去了。”
安王颔首,“今夜多谢戴统领,改日本王亲自登门致谢!”
戴忠抱拳,“安王殿下不必记怀,维护京都治安是禁军的职责!天干物燥,安王殿下还是让府中下人注意火烛!”
语罢,转身向院中大喊一声,“禁军听令,撤!”
禁军听令放下扑火的工具,集结整队有条不紊的离去。
安王凝视戴忠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刚才两人的对话,心腹听得已明白,举步上前低语,“他不会站队!”
安王并未言语,看了一眼还在狂啸的火焰甩袖离去,心腹敛眸紧跟其后。
书房。
心腹迈进门槛,便开口向安王谄媚,“今夜火火红红,乃吉星高照之相!上天预示王府运势红火,王爷定会心想事成!”
这马屁拍的安王心底的怒火确实小了些,可是心底的怒意并未消散,走到书案后落座,“你可知那火为何扑不灭?”
心腹摇头,随机反应过来,“王爷的意思是那火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
安王平静的看向他,“可记得去年湖边被大火烧毁的船舫?”
“记得。”心腹点头,“这两者有关系?”
安王凝视,他虽戴着面具,但从眼神来看不像是撒谎,“苏瑜,你在御廷司待了那么久,难道御廷司没查出端倪?”
没错,安王面前戴面具的男子,便是当初负伤逃匿的苏瑜,被千音阁的人救走了。
苏瑜心底惊骇,面上镇定地摇头,“船舫的事一直未有头绪,为此当初御廷司的人没少挨凤之白的骂!”
“王爷的意思是说今夜纵火的人,是放火烧船舫的人?”
安王微微抿唇,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不,是有人偷了千音阁的东西!”
苏瑜微微一愣,回想当初薛荣荣侥幸逃脱后船舫便走水,原来是安王为了替姜国公善后?
“那…千音阁在京都藏匿的地方全被御廷司端了,难道是...”
后面的话他没出来,但安王明白他的意思。
起初在后院的时候,也怀疑过是凤之白派人所为,但以凤之白的行事风格,他视千音阁为眼中钉,若知晓千音阁背后的主子是自己,估计早就按耐不住动手了。
苏瑜看着安王,手心捏了一把汗,刚才的话是说来试探安王的,若安王当真起了疑心,那就棘手了。
他觉得今夜的这场火,是一场赌局亦是一场试探!
那人到底想做什么?
书房无声,
安王沉思片刻,微微摇头,“在你之前留在本王身边之前,本王被人行刺过!”
苏瑜又是一惊,想到不今夜安王透露的消息是一件接一件,不过心中暗喜得到了安王的信任,“主子一直行事低调,怎会有人会行刺主子?”
安王也想知晓到底谁如此不知死活,“这股势力不知从何而来,几次三番与千音阁作对!”
门外传来脚步声,安王、苏瑜闭口不言。
须臾,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老奴有要是禀报!”
“进。”
管家推门而入,跨步近前行礼,“启禀王爷,库房被盗了!”
安王蹭地站起身,“你说什么?”
苏瑜震惊地看向管家,今夜安王府可真是好戏连连啊!
管家抬袖擦额头的冷汗,“回王爷,先前府中下人都忙着扑火,王爷走后老奴便去前院,前院的诸位大人都已离去。
老奴便想着去库房规整下今日收到的贺礼,老奴之前将库房上了锁,可进院子发现库房的门是开着的,老奴进去一看少了好多贺礼!”
“老奴随后去大门询问,看大门的护卫说,并未有人带东西离去!”
“岂有此理!”安王一拳砸在桌案上,熄灭的怒火蹭蹭直窜头顶!
先用油,火烧后厨,大火一直不灭,王府的人忙着扑火,再悄悄潜入库房盗走财物!
好一招‘声东击西’!
管家小心翼翼的询问,“王爷,此事可要报官府?”
苏瑜见安王沉着脸没说话,便出声,“王爷,此事最好不要报官!”
“为何?”管家不解,盗走的贺礼加在一起,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苏瑜说出自己的想法,“王府的人都在忙于灭火前院无人,而今夜留中王府用晚膳的诸位大人,在朝中都是有头有脸的大臣,若是报官岂不是说王爷怀疑他们盗走的?”
还有一点苏瑜没说,安王开府之喜,后宅起火已成为京都百姓的谈资,若是将贺礼失窃之事再爆出,那安王的颜面何存?
管家听言后觉自己是急糊涂了,只是自己上任管家第一日王府便失窃,罪责难逃,当即跪下磕头请罪,“请王爷责罚,是老奴疏忽才让贼人有机可乘!”ωωω.χΙυΜЬ.Cǒm
苏瑜垂眸看地不再多言。
安王咬紧槽牙,闭了闭眼,“此事不关你的事,你且去好好清点,看看到底少了何物!”
“多谢王爷不怪之恩,老奴马上去库房清点。”管家如临大赦,起身弯腰行礼后快步离开书房...
此时,凤府。
听风刚从杨府回来,进屋走到桌案倒水,“杨大人的酒量也太差了!”
“装的!”观雨靠在门框,这些大臣个个都是演戏高手。
听风喝完水,“不会吧?我丢杨大人到床上,我刚走到门口,杨大人从床上滚到地上了!”
“嘴里还一直念着:凤啊,来喝酒!不醉不归!”说完看了一眼软榻上的主子。
凤之白躺在软塌拿着羽扇没说话,杨帆的酒量的确不好,又好吃酒但又吃不了两杯,今夜连喝了好几杯也算是他的极限了。
听风觉得不解渴,又拿着水壶倒水,“主子,杨大人今夜是搞哪出啊?先前听主子说杨大人心底有主意,那为何要来缠着主子给法子?”
“你觉得呢?”凤之白反问。
听风摇头,看向门口的那尊门神,“观雨,你知道吗?”
观雨抿唇,“不知道。”
凤之白嫌弃的睨了一眼听风,这两个家伙的脑子怎么就没变聪明点?孤月现在的悟性提高了不少。
“他不敢明着违抗圣喻,但又不忍从徐州来鸣冤的百姓遭遇不测,所以只能把这些人交出去!”
“交出去?”听风疑惑,“交出去不就死了吗?”
“不!”凤之白懒洋洋地拿着羽扇扇着风,“反而会暂时保他们一命!”
故意岔开话题,“对了,安王府今夜可热闹?”
听风哈哈一笑,“热闹!相当热闹!属下回来的路上遇见戴统领,听说他们去安王府凑了个热闹!”
凤之白眉梢一挑,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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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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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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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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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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