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姜国公把视线移到薛荣荣身上,“你要背叛凤之白?”
薛荣荣目光看向隔壁牢房,虽看不清那女子的容貌,骨瘦如柴的身躯无不在诉说着她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她想不通老变态拿女子的血来做什么?
也不知道外面情况如何了,她必须想办法离开地牢,“总比当个孤魂野鬼死无全尸的强!我虽命如蝼蚁,可蝼蚁也偷生!”
姜国公凝视片刻,“倘若你敢欺骗本国公,本国公一定将你千刀万剐!!”
薛荣荣对姜国公盈盈一笑,“只要国公爷让小女子好好活着,一定会让凤之白从云端跌入泥潭永难翻身!”
两人对视良久。
薛荣荣勾起嘴角,“国公爷~”
故意声线拉长,眼睛看了下手臂上的铁链,“这链子捆的小女子太难受了”
姜国公不语,眼神看向祝隼,祝隼会意从怀里掏出药瓶,倒出一颗药喂进薛荣荣的嘴里。
薛荣荣想吐,药丸入口即化,想吐也吐不出来了。
祝隼揣好瓶子,取出钥匙打开铁链上的锁,解开薛荣荣身上的链子,端着木托离开牢房。
薛荣荣得了自由,抬手轻轻抚了下脸颊的发丝,嘴角含笑向姜国公走去。
姜国公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走来,薛荣荣抬手搭在他的肩上,一手在他胸口画圈圈,“国公爷~”
一声娇滴滴的轻唤,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衣裳也贴在身上,模样真的很狼狈,偏偏有一双清澈又明亮的眼珠子。
没有勾栏院的浪荡,又比其他大家闺秀多了风情,撩得姜国公心痒难搔。
姜国公眼底暗涌情愫,喉咙也自觉的鼓动,自问这几年睡的女人没有成千也有上百,但大多数在他办事的时候总是哭哭啼啼一点都不尽兴。
自己呢又不喜勾栏院的烂货。
薛荣荣见姜国公整个人散发出某种强烈的气息,把画圈圈的手收回来轻抚着自己的小心脏,瞧了一眼四周,抬眸可怜巴巴地望着姜国公。
“小女子在这儿有些怕,身上湿哒哒的也难受的紧~”薛荣荣的双眸比常人大些,在昏暗的地牢看着像一对明亮的星星。
姜国公有片刻失神,好似明白为何凤之白迷恋眼前的女人了,伸手搂住薛荣荣的细腰往怀里一带,一手捏着她的下颚仔细端详,眼底藏不住的兴奋。
实在难以想象凤之白知晓自己捧在手心的女人,成了他人的胯下之人,是何等表情?
真是莫名的期待啊!
此刻,姜国公是真不想杀薛荣荣了,甚至心底有了其他打算。
如薛荣荣所言,就算扳不倒凤之白,但薛荣荣将是他一生难以抹去的耻辱!
搂着薛荣荣的腰离开地牢,薛荣荣全程乖顺,没有半点反抗,甚至未有一丝反感。
对此,姜国公甚为满意。
...
杨帆等人在暗道不知走了多久,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亮,张奎终于看到了尽头。
“到了。”xiumb.com
等人到齐,张奎轻声低语,“我先上去看看。”
蹑手蹑脚的踩上木梯,小心翼翼地将木板打开一道缝隙,观察片刻确定无人,将木板彻底推开从暗道爬出去。
张奎下地转身拉杨帆等人,几人陆续出来才发现出口竟然在床榻。
屋子像是一间客房,应该许久不曾住人了,窗沿有一层薄薄的灰。
袁轻舟在茶几上发现一张纸,上面写了一个“等”字,瘪瘪嘴低声抱怨,“走了半天还让人等?”说着将其交给杨帆。
几人凑到一块儿,几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上的字,葛兰州嘴半张正要说话,屋外突然传来女子声音。
“院子里种的什么花?怎得如此香浓?”
声音听着还有些距离。
杨帆对众人做了禁声的收拾,示意张奎把火折子灭了。
张奎会意赶紧弄熄灭火折子,随之与袁轻舟做着准备拔刀的姿势。
脚步声越来越近,躲在屋里的人紧张的心都提到嗓子儿了。
须臾,窗户纸上倒映出一男一女身影,目光随着身影移动,直到身影消失不见,众人默默松了一口气。
葛兰州心里怪怪的,自己明明光明磊落了一辈子,此时怎么感觉自己像是个入室的贼?
“喜欢?”男子的声音。
不知女子做了什么,惹得男人哈哈大笑,甚至说了一声,“古灵精怪的小妖精!”
佟景恒闻声眉头一蹙,此人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是谁?
葛兰州也有些愣怔,外面的男子是何人?声音好似在哪听过,可又想不起来,但他确定此人一定是认识的。
佟景恒看向葛兰州,可屋内太黑他看去的方向是杨帆,而葛兰州也想看佟景恒,结果看的是佟景恒的护卫...
片刻,清晰的听见开门声,脚步声。
声音是从隔壁传过来的,几人大气都不敢喘,也不敢动弹,毕竟第一次潜伏进人家地盘听墙角。
隔壁屋内,
薛荣荣坐在姜国公的腿上,拍拍自己的肚子,“国公爷~可否赏点小女子好酒好菜?”
“长夜漫漫,小女子想与国公爷好好的把酒言欢,不知…国公爷赏脸否?”
姜国公垂睦盯着那两座山脉,抬手一把握住,“备酒菜!”
“是。”门外护卫应声离开。
薛荣荣双眸含笑,笑眯眯的拿开皱巴巴的手,将其握在手心细细端详,一手拿着姜国公的手,一手转动着他拇指上的碧绿扳指。
这只手不知毁了多少无辜的女子,心底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不断的告诫自己必须忍,再忍忍!
姜国公任由她把玩,忽地眉头微蹙,“你的手...”
薛荣荣松开姜国公的手,摊开自己的双手,手掌有一层薄薄的茧子,“我爹离开京都后,薛家兄妹容不下我,我只有去山上找吃的...”
“虽然凤之白找大夫拿了不少玉肌膏,可是...”
姜国公凝眉,以前是听闻过薛家兄妹不待见她,没想到恶毒到如此地步?
难怪当初会被薛青青卖到青楼。
而隔壁几人,在听到‘国公爷’三字时,当场僵直石化。
国公爷?
当朝只有一位国公爷,那就是姜太后的胞弟--姜季同!
怎么会是他???
佟景恒、葛兰州恍然大悟,难怪觉得声音耳熟!
姜季同已退居朝堂已经十几年,除了为数不多的老臣,其他大臣基本不认识姜国公。
杨帆背脊微微发凉,手心也开始冒冷汗,他终于明白背后的人为何今夜招来了佟景恒与葛兰州。
姜国公若是罪魁祸首,以一人之力根本无力抗衡,那可是姜太后的母族啊!!
心底忍住暗骂背后的人,真是有点小缺德啊,自己搞不过,拉这么多垫背的!!!
够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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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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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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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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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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