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八公主惊愕,没想到凤之白会来,当即紧盯着几个月不见的人。
凤之白的身后跟着六安,江陵风,还是有几名御廷卫。
“跪下!”
话是对薛荣荣说的。
凤之白冷漠的声音让薛荣荣微微一僵,咬着唇走下楼梯直接跪下,可怜巴巴地望着大人。
“私自出府,你可知罪?”
“主子,薛姑娘是收到八公主的请帖来的一品轩。”宁春恭敬回话,顺便拿出请帖。
“是本公主下的帖子!”八公主坦然承认。
凤之白没看请帖更没瞧楼上,冷眸走向薛荣荣。
“啪~”一声,五个手掌印留在薛荣荣脸上。
随即倾身伸手用力钳住薛荣荣的下脸颊,整个人寒气森森,周身皆是冷意。
薛荣荣眸色惊恐,害怕的不敢说话,她没见过这样的大人。
看客惊奇,不是听说这位很宠薛荣荣吗?怎么还打人了呢?
八公主面色一喜暗道一句:打得好!笑意嫣然地向楼下走去。
“本座说过,你是本座的人!”
凤之白冷漠又霸道的话响在大堂,看着薛荣荣目中的惧意,她没有半分心软。
“本座有没有同你讲过,你的主子是本座,只能听命于本座一人?”
“嗯?”
“本座看你是腿不想要了,这不听话的耳朵也不想要了!”
凤之白的声音很冷,众人也听出这位司座大人对薛荣荣出府很不满意。
“大人,奴婢错了!”薛荣荣弯腰磕头认错!
“仗着本座对你的宠溺,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嗯??”
薛荣荣怕得已经不敢说话了。
八公主停在楼梯中间,“本公主说了,是本公主让她来的。”
凤之白冷眸望去,直起身子,冷漠的喊了一声:
“六安!”
“在呢,大人。”
“本座几日不曾回府,何时换了主子?”
六安挺直腰杆,很严肃地说道:“大人,您才是凤府的主子,府里的奴才只能听主子的!”
“回去自己去领罚!”
“是,大人。”
八公主脸色难看,听出话里的意思,“本公主那夜救了薛荣荣,让她感谢本公主无可厚非!”
“救命之恩,确实应当感谢!”凤之白淡淡点头,“可本座听说那夜公主已经让薛荣荣连磕带跪的谢了半个时辰?”
众人私语。
八公主有些心虚,愠怒地瞪着薛荣荣,“胡说!”
“嗯?”凤之白冷声:“江陵风!”
江陵风拱手行礼,“启禀司座,属下等人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他们撒谎!”八公主死不承认。
江陵风向八公主行礼,不卑不亢说道:“八公主殿下,若真觉得卑职等人污蔑,不如请那条街上的店家出来当面作证!”
“你!!”八公主怒不可竭。
她不明白为何所有人都向着一个庶女!
凭什么?
为什么!
“八公主不提醒本座要感恩戴德,本座倒是忘了,当日八公主闯进凤府,打伤本座的诸多下人,医药费还没算呢!?”
“本座可是数了的,当日薛荣荣一人身上一共四十九道鞭伤,还打烂了她的脸!”
说着凤之白又弯腰抬起薛荣荣的下巴,“本座为了这张脸,可是花了不少银子!”
八公主张口想说话。
“八公主若是不愿意给也行,那本座只能去向皇上要了。”
凤之白松开手,直属起身体子,拿出一张手帕擦拭净手。
“本座就那么点俸禄,为了给你们这些皇亲国戚擦屁股,本座还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
言罢,嫌弃的将手帕丢在地上。
薛荣荣:“…”
大人嫌弃她脸脏!
八公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
六安一听大人罚了三个月的俸禄,心里好心疼:三个月的俸禄啊???
众人疑惑,处置了佟一臻,又抓到女子失踪的凶手,怎么还罚俸禄了呢???
不是应该奖赏的吗?
他们搞不懂啊!
三楼雅间窗户缝里,有道目光看着下面,听了凤之白的话,忍不住瘪嘴翻白眼,
凤白狗又在坑银子。
“爷,您不下去?”魏德才低声问。
齐王轻轻把窗户关上,刮他一眼,“蠢货,现在下去想被讹银子吗?”
魏德才摸了摸鼻翼,确实有这个可能!
“看来八公主是不愿意给了,那本座明日只能进宫找皇上要了!”
音落,看向薛荣荣,“再私自出府,本座一定打断你的狗腿!”
“奴婢不敢了!”薛荣荣深信不疑,毕竟脸上现在还火辣辣的疼。
“滚回去领罚!”说完,转身走出一品轩。
宁春把薛荣荣搀起来,带着薛荣荣追了出去。
众人把视线移开,不敢再看八公主,惹怒这位骄横的公主,小心眼睛保不住。
八公主想起什么,骤然追了出去,不能让他再闹到父皇跟前。
一品轩外,六安将了一张医药费的清单递给八公主的宫女。
然后回到马车,明晃晃的在八公主眼前消失。
八公主阴冷的盯着马车,该死的薛贱人!
今日不仅没出到恶气,还要出医药费!!
“岂有此理!”
几名宫女垂眸不语。
三楼的齐王站在临街的窗前,忍不住摇头,“本王这八妹是没得救了!”
“也不知随了谁?”
魏德才心里认同,太狠毒了,谁娶谁倒霉!
马车内,温度低的冷死人。
薛荣荣脸上火辣辣的疼,也不敢问薛洪涛的事。
六安乖乖的不敢多嘴。
宁春垂眸坐在薛荣荣身旁。
直到马车到凤府停下,凤之白只说了一句,“滚!”
三个人麻溜下马车,蹭蹭的跑进府里,他们发誓:没大人允许再也不出府了。
“司座?”江陵风轻喊了一声。
马车内无言,片刻,凤之白开口:“回御廷司。”
听风挥鞭,“驾”·
此时,佟府乱做一团。
原本沉浸在伤痛中,突然听说薛青青怀了佟一臻的骨肉,倒床的佟老夫都爬起来了。
结果一听看门的护卫把人踢的见红了,顿时命人把那护卫杖毙了。
可是,薛青青今日摔了一次,又被推一次,还被踢一次,哪来保得住肚子里肉?
大夫说已经足足两月多,佟府的事他略有耳闻,不知该如何安慰,摇摇头提着药箱走了。
张氏瘫坐在地上,哭天喊地,“这是得罪了谁啊!”
佟老夫人伤心的当场咽气。
佟景恒心力交瘁,命人将薛青青送回薛府,毕竟没有过门,加上佟老夫人的事,薛青青不可能留在佟府。
而薛长义在府里等了半晌也不见薛青青回府,本想借薛青青搭上八公主,若是能成为驸马也是不错的退路。
左等右等,安耐不住出了府,行至半路,马车被人坏了。
谁知对方没理还不依不饶,后面闹得不可开交,双方殴打起来,结果把薛长义的腿打断了...
两日后,由煜王,太子殿下亲自监斩佟一臻。
原本煜王佟景恒想暗中换下佟一臻。
谁知直到监斩前一刻,佟一臻才被押送到刑场,路上不仅外有禁军,内有御廷卫一路押送。
当然,这一切都是凤之白特意安排来‘保护’佟一臻的。
是以。
佟景恒安排的死士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只能眼睁睁开着儿子被处斩。
而佟一臻在押送来的路上,已经吓的昏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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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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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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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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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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