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多会激励属下?
当然她不会承认,是怕他们在自己身边待久了,在后背捅她一刀。
毕竟这世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嘛。
“你们四个,还有刚才的三十人,随本座去主殿。其他人回楼舍休整,明日开始训练。”
凤之白边说边往台下走。
训练对于他们而言,早习以为常。谁知他们的司座大人又来了一句,
“就你们这些花拳绣腿,带出去本座委实觉得丢人。”
御廷卫:“……”
这是被嫌弃了?
看了一眼,司座大人身后那两个抬太师椅的护卫,突然觉得好像被嫌弃也正常了。
吴江抿了下唇,默默跟了上去。
见状,该跟的跟,该散的散。
到了御廷司的主殿。
听风观雨将太师椅摆正了,凤之白慵懒的坐下,斜靠着,只是她的神情与姿态,给他们的感觉怎么看着像个奸臣?
他们一度以为自己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司座大人正是一心想当奸臣。
凤之白也不知他们心中想法,不然或许会告诉他们,老子就是想当奸臣!
可惜,凤之白不会读心术。
须臾。
凤之白淡漠开口,“三十个小队长,每人写一份训练计划,至于外面的御廷卫,如何划分,你们三十个小队长自己想办法,比武第一批淘汰的人,头三个月当看守。”
御廷卫:“是。”
她又说:“皇上的意思是大年初一,御廷司正式开衙门,届时本座会在你们中再选三名廷卫长,分管十小队。”
“不算今日,刚好还有半月的时间。”
廷卫长?
众人为之一振。
且料,这个饼还有消化,凤之白又抛出一个大饼,“三个月后,本座会挑选一名总教!”
说话间,抬手示意了在场的人,“尔等皆有机会!”
此刻众人的目光炙热,他们的眼中,心中都有着对权力强烈的欲望。
凤司座已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在司座麾下效力,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
这些机会他们在禁军,求都求不来的。
这眼神,凤之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如她!
可她面色平静,内心却在狂笑,哈哈哈…
看吧,人人都渴望权力!
既然他们想要,她就给他们!
让他们去争,争的头破血流!
让他们去抢,抢的人仰马翻!
三言两语就让他们自己窝里斗,淘汰掉残次品,她再坐收渔翁之利。
而王川、江凌风、苏瑜、吴江四人眼中没有半分羡慕。
比起什么廷卫长、总教,他们更希望留在凤子白身边当亲卫。
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自然懂的,再说他们又不是傻子!
御廷卫那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连六安都看出来了,我滴个娘诶,不就一个廷卫长嘛!
太吓人了!
凤之白将视线看向四个亲卫,“这段时间你们跟着他们一起训练。”
四大亲卫抱拳领命,“是。”
大殿里的人对凤之白的态度从心里发生了变化。
这正是凤之白想要的,不管皇帝许了这些人什么,那也得有命活着才行。
凤之白就这么淡淡瞧着众人。
嗯,饼画了,也该敲打敲打了。
“本座不管你们是怎么进御廷司的,也不管你们是谁的人,御廷司是为皇上办差的,若坏了皇上的大事,别说皇上,本座一定先扒了你们的皮!”
她神色慵懒,语气淡漠,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可御廷卫的直觉告诉自己,凤司座不是在吓唬人。
只见她又抬手随意指了个方向,“看见墙上的油灯了吗?”
“本座在想,若是将人身上的肉割下来,慢慢熬制成油,再用来点亮,瞧着一定特别明亮!”
说着又“呵呵”一笑,“嗯,可以为皇上省一笔花销了!”
御廷卫同步单膝跪地,齐声:
“誓死效忠皇上!”
“誓死效忠御廷司!”
“誓死效忠司座大人!”
凤之白淡淡看着,须臾,开口:“明日巳时一刻把训练计划交上来。”
“是。”
凤之白玉手一挥,“别杵在这儿了,碍眼的很,半个月后,若是还没长进,御廷司的油灯本座就拿你们来祭灯。”
御廷卫井然有序的退出了主殿。
待人走了后,六安弱弱的问了一句,“大人,真要用人油点灯啊?”
凤之白斜靠着没动,撇了他一眼,“害怕?”
六安摇头,“不是。”
她又问,“觉得本座残忍?”
六安还是摇头,“不是!”
听风忍不住问,“那是什么?”
“小的怕大人吸了那味儿,对大人身体不好!”
凤之白:“……”
其他三人愣愣的看着他。
六安被看的莫名其妙,“看着我干嘛?”
……
要说凤之白调去御廷司谁最高兴,那就非戴忠莫属了。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他是长出了一口气。
大爷的,终于远离凤阎王了。
哈哈哈,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等除夕,问他爹要点银子把凤阎王的债还了,他就不受制衡了。
想到能摆脱凤阎王,他就乐呵的不行。
唯一有点郁闷的是,吴江也被调去了。
今日戴忠休沐,在戴府陪他祖父闲坐。
看着曾经吊儿郎当的少年,进禁军不过两年,已然像换了个人似的,戴老侯爷满脸是欣慰之色。
戴忠乖顺坐在祖父对面,“祖父身体可还安好?孙儿常在军中,不能日日来给祖父请安,实在忏愧的很。”
“哼,臭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一套?”戴老侯爷嘴上骂着,心里却乐呵着呢。
“不是学的,是孙儿的真心话。以前孙儿不懂事,经常气祖父,气爹和娘。”戴忠面露愧疚之色。
火炉上的茶壶,噗噗冒着热气儿作响。
戴老侯爷伸手去端茶壶,戴忠也伸手过去,被戴老侯爷轻轻拍打掉。
戴忠只好收回手,坐那看着。
戴老侯爷倒了两杯,将茶壶又放回炉子上,将一杯茶往前推了推。
“谢谢祖父。”
戴老侯爷端起茶杯,小啜一口,看了他一眼,将杯子放下。
“去徐州一趟,回来倒是变了不少。”
戴忠饮了一口茶,“人,总要长大的。”
戴老侯爷注视着他,“被凤之白接连高升的事刺激到了?”
戴忠放杯子的手微顿了一下,“没有。”
他不明白祖父好端端的,怎会提起凤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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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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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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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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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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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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