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年看向杵着下巴的凤之白,姿态慵懒随意,神情恣意,气度高华,容貌绝美,那嘴角微扬似笑,让她失了心神。
偏偏如此绝世的男子,眼神中却透露着冷漠与疏离,这样的冷漠把她拉回现实。
“大人是钦差大人。”
凤之白眉眼带着嘲意,“皇上封本官为钦差,可不是为了替你找家人。”
“徐州失踪了这么多女子,难道大人要袖手旁观置之不理?”
素年没想到凤之白会这般冷漠,有些气愤,原以为他是一个心怀正义、爱民如子的好官,结果也不过尔尔。
哟,还质问起她来了,凤之白冷漠道,“失踪了就去县衙报官,县衙不行就去找知府,知府不行就去找京兆尹,京兆尹不行就去告御状!”
“既然你说徐州失踪了这么多女子,这样的惊天大案,为何无人去报官?或许…只是不想见你这个委身青楼的姐姐而已”
素年哑口无言。
凤之白没打算轻易的放过她,“你若真在乎她的安危,在她失踪的那一刻你就应该去报官。别说徐州李大超只手遮天,徐州不行你可以上京都,你去了吗?你没有!
你胆小,你懦弱,你躲在青楼苟且偷生,此刻在本官面前装姐妹情深,作出义愤填膺的样子做给谁看?这样的嘴脸真是让本官觉得恶心。”
凤之白把杵着下巴的手放在桌上,而后拿起桌上的空酒杯,垂眸看着,
“求人没有求人的态度,还敢质问本官?”
“谋害朝廷命官本就是大罪,谋害身负皇命的钦差,那便是死罪。”
凤之白此言一出,素年三人仿佛置身无尽的黑暗深渊,死亡的气息笼罩在她们周围。
泡在水里的牛妈妈,燥热难解,手臂的伤让她脸色煞白,额头不停地冒着冷汗,凤之白的话让她警醒不少,只希望这阎王能说话算话,拿到银子就放她们走。
在心里不停地问候苟建的十八代祖宗,她一定要保持清醒,她要看着那狗杂种怎么被收拾的体无完肤。
素年自然也不想死,“我并不知晓。”
凤之白白了一眼,“那也是从犯。”
素年:“……”
她心里有些恼火,她不该动不该有的心思,更不应该听牛妈妈蛊惑的话,否则就不会落入这般无助难堪的境地。
凤之白不打算再理她,沉默着,偶尔饮饮茶,看看夜色,惬意得很。
不多时,观雨抱着一个匣子,回到亭子,向凤之白复命。
牛妈妈看着那个匣子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连忙出声,“大人,既然银子拿到了,可以放了奴家了吧。”
凤之白没有回答,打开匣子,看着里面装着的琳琅满目的金银首饰,还有一些银票,但并没有表现出欢喜,反而淡淡的看着观雨。
无声的问:就这点儿?
观雨微微抽了抽脸颊,“在书房。”
心里暗道,主子,要不你改行当强盗吧!
凤之白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换上和蔼可亲的笑容,“自然。货银两讫,诚信交易。快把牛妈妈捞起来。”
闻言,听风认命地去把牛妈妈捞起来,这次没有把她扔在地上。
牛妈妈双手被废了垂直着,衣衫早已湿透,那里显得更加高耸,点头哈腰连连谢恩,“奴家谢大人的不杀之恩。”
凤之白平静的看着那两坨肉,啧…真他娘的大啊。
牛妈妈看了一眼地上的素年,二人眼神无声对上,牛妈妈有些为难,还是开了口,
“不知大人可否…?”话还没说完,便见凤之白收起了笑脸,呵呵干笑两声,
“奴家这就走,奴家这就走。”说着便往外走。
“站住。”凤之白突然出声,听风拦住牛妈妈的去路。
牛妈妈心里咯噔一下,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儿,这是要反悔?僵硬地转身,
“大…大人不…不能言而无信啊。”
凤之白解释道,“牛妈妈莫要误会,本官差人送你。”
牛妈妈明显松了一口气,“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心里燥得慌,身上的伤也疼得很。
虽然当时选的药性是不强的那种,可是被灌了大半壶,也难受得紧,刚才泡在水里,身体还没这么难受,此刻上岸了,那感觉越发明显,必须尽快去找男人,不然得燥死。
凤之白勾起嘴角,露出一丝坏笑,“打晕了。”琇書蛧
牛妈妈还没反应过来,听风已经将人打晕了。
凤之白冷漠道,“扔到大街上,找几个乞丐。”意思不言而喻。
听风领命,嫌弃地拖着人走了。
“你出尔反尔!”素年满脸愤怒。
“本官一言九鼎,没要她的命。”凤之白皱眉,这女人脑子有问题?
素年:“……卑鄙!”
凤之白一脸不屑,反问,“你们下药就不卑鄙?”
又嘲讽道,“莫非素年姑娘心里不想她活?可本官看着你们姐妹二人如此情深,是要同路吗?”
“本官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成全别人!”
素年的嘴微张几下,最后只好无力的闭上。
苟府
苟建正要与小妾行鱼水之欢,刚想扯掉小妾的肚兜,准备大干一场,门却被人踹开,小妾吓得赶紧扯被子将身子盖住。
被人打扰了好事,苟建火冒三丈,赶紧提起裤子,“谁他娘的坏老子的好事?活腻了?”
孤月踏进屋里,刚好看见苟建的大白屁股。
呸,晦气!
苟建听见脚步声,慌乱穿好衣裳,气得牙痒痒,转身,张嘴准备开骂。
结果一看房里站着的人,赶紧把嘴闭上,这不是凤阎王身边的护卫吗?
怎么到他府里来了?难道素年那小婆娘得手了?
“苟大人,主子有请。”孤月板着脸。
“啊?…噢…好的,好的。本官这就去。”苟建尴尬地理了理身上的衣裳,清了清嗓子,才出了屋子。
一路上苟建想套孤月的话,可孤月跟个木头一样,充耳不闻,最后只得作罢。
一盏茶后,苟建被带到了亭子。
“见过凤大人,不知凤大人找下官何事?”苟建躬着身子,低眉顺眼,十分讨好。
谁知凤之白并没搭理他,凉了好一会,冷道,“苟大人的记性不太好,脑子有病就得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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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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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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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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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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