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热情招呼,给安排在二楼临窗的一个处桌位,凤之白随便点了几个小菜后,扔一锭银子给小二,让他去买两匹好马,剩下的银子就当打赏他的了。
小二高兴的合不拢嘴,连连保证一定选两匹上等的好马,激动的赶紧下楼去了。
六安坐在凤之白对面,见小二下楼了,左右看了看,倾着身子低声道:“大人,这钦差大人被杀,猿大人会不会受牵连啊?”m.χIùmЬ.CǒM
凤之白右手撑着脑袋,沉默片刻,冷漠道:“屁股会开花。”
她看着瞪的像死鱼眼睛六安,询问道,“心疼了?”
六安把身子往后一缩坐直,想了想,不会掉脑袋啊?还好,还好,“小的是关心猿大人。”
张嘴又想问什么,被凤之白出声打断,“闭嘴!”,又冷冷的威胁道:“再多问一句,信不信本公子把你丢到怡红院,让老鸨睡你个三天三夜!”
她不想再多费口舌,昨夜没休息好,连带心绪都烦躁。
闻言六安赶紧双手捂嘴,摇头表示不会再问。
天啦,大人好坏啊,居然想让老鸨睡他,怎么可以这样?
不行!他是个洁身自好的人,他要为以后的婆娘守身如玉。
正在这时跑堂的伙计,把他们点的菜也陆续端上桌,凤之白优雅的吃着,而六安却小心翼翼的安静吃饭,生怕等会又惹大人生气,真把他丢到怡红院....
用完餐,凤之白下楼结完账,出了酒楼,那小二已经牵着马等在门口,见人出来了,笑脸相迎,“公子,您看这两匹马可满意?”
凤之白淡淡的看了几眼,确实是好马,体格高大强壮,朝小二点头,六安才走下石梯从小二手里拿过缰绳。
出了城门,凤之白率先翻身上马,策马狂奔。
她本想走水路,偏偏又遇上章贞远这倒霉鬼被杀,不得不又改道去京都。
暗楼已经归她麾下,京都也让暗楼的前去悉数布置。
不过她觉得章贞远这个事,或许可以提前让她加官进爵,所以才又决定骑马赶去京都。
这是应该是皇帝派的第三个南下的钦差了,而是都死翘翘了。
这消息传回京都了,她都想象那狗皇帝气急败坏,张牙舞爪的狗样。
死了三个钦差,开什么玩笑?这是明显的挑衅皇权,狗皇帝能忍?
是个皇帝都不能忍!
前世是哪个犊子去办的这事儿来着?
噢,好像是齐王的人。
她此刻觉得这个事非常适合她,齐王?一边歇着遛你的鸟吧。
想到这,不由的又提辫子往马屁股一抽,马儿一吃痛,跑得更快了。
六安见他家大人骑马跑的快不见人影了,赶紧上马追去,心说大人您不厚道啊,怎么说跑就跑呢?
不要留下小得哇,小的等会儿迷路了咋办哇。
心里又道,希望不要再出幺蛾子了,这一路又是被刺杀,又是死钦差,六安觉得,下次大人出门的时候,一定让大人翻下黄历。
如凤之白所想。
皇帝收到章贞远回京遇刺身亡的消息,在御书房大发雷霆:
“这些人要造反不成!”皇帝怒不可竭的一把抓住龙案上的茶盏,用力往地下啪的一扔,
“简直无法无天!”
“接连刺杀朝廷命官!”
“这些人心中还有没有王法?
“还有没有朕?”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一个钦点的大理寺官员半路遇刺失踪,一个钦差遇刺身亡。
哦,不对。这已经是死的第三个钦差了。
这是跟朝廷作对?还是跟他这个皇帝作对?
皇帝气得胸口起伏,喘着粗气,真是气他了,越想越气,把龙案的奏折一扔,完全是见什么扔什么,
站在角落的徐坤,胆颤心惊的龟缩着,见皇帝这愤怒的模样,他都敢确定,他要是站皇帝跟前,估计他会被扔进墙里抠不出来的那种。
皇帝又怒道:“徐州城?哼,刘程如这个老匹夫真是好样的!”
“这是城主当腻了?想当皇帝了?”
幸好这话是皇上自个儿说的,若是别人,小命不保啊。
徐坤咽了咽口水,头低的更低了,闭眼,还想捂住耳朵,可是他不敢,他怕啊…
也不知道哪些个作死的东西,居然敢接二连三的这般挑衅皇上。
皇帝气得在御书房来回踱步,地上一片凌乱,可还是不解气,又开骂:
“大理寺的人都是吃屎长大的吗?”
“废物!”
“废物!”
“岂有此理!”
骂的口干舌燥,转头怒视着徐坤,“茶呢?”
徐坤立马告饶:“皇上息怒,奴才这就去!”然后碎步小跑的离开御书房为这位盛怒的皇帝爷沏茶。
门外的太监和禁军,被皇帝的龙威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他们很久没见皇上这么盛怒过了。
徐坤走后,皇帝哼了一声,一甩龙袖,走回去坐在龙椅上。
此刻皇帝不仅觉得口干,还觉得胸闷,头疼,主要都是气的,沉默不语的靠坐在龙椅上。
皇帝觉得很是心累,当皇帝当到这个份上,真是有苦难言。
朝堂乌烟瘴气,官官相护,结党隐私,贪赃枉法,几个儿子不堪大用,唯一个有点用的,又在军营。
他好想有人可以分担一下,他空有一腔治国安民的情怀,奈何每要实施一个政法,这些大臣,那些个世家各种搪塞阻拦。
人人称道皇帝是天下主宰,天下之大莫王土,可是这还是他的天下吗?
他还是皇帝吗?
他钦点的钦差接连被杀,选的官员也遇刺失踪。
天下有这样窝囊的皇帝吗?
当然有,不就是他吗?
他觉得轩辕病了,病到骨子里了,不痛下决心剔骨去腐肉,真的就彻底没救了。
可是谁去拿这把剔骨刀?
谁又去刮腐肉?
不一会儿,徐坤躬着腰端着一盏茶进来,低眉顺眼的轻声道:“皇上,茶来了。温度刚好。”
皇帝端起茶盏饮了几口,“那个凤之白还没消息?”
徐坤回:“回禀皇上,暂时没有!不过前些日子,奴才自作主张飞鸽传书给了帝师大人。”
徐坤说到这,看了一眼这位皇帝爷,见没发怒,才接着说,“先前收到帝师大人密信,让皇上尽可放心便是。”
皇帝嗯了一声,又斥责道:“还不让人把东西收拾了?”
徐坤点头应是,赶紧去门口叫进来两个太监帮着收拾,两个太监识趣的只收拾了些瓷器类的物件。
类似于奏折一类的就留给了那位大内总管。
皇帝冷眼看着忙碌收拾的太监,心里却想着他老师引荐的这位县令。
当初得知他老师引荐此人的时候,特意派探子去查过,这凤之白是子承父业,当了个穷县令。
在任两年清正廉洁,在青州百姓颇为认可,要是能在京都出污泥不染,又真有才能,就重用他。
罢了,先观察观察再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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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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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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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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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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