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看到我抱着曹嫣然,笑咪咪的说道:来,让老爷子抱抱。
曹嫣然有些害羞,趴在我耳朵边说道:叔叔,上次我发烧,就是他给我治好的。
我摸了摸她的头,轻声说道:叔叔知道。
张医生很热情,拿出一坛子酒,说道:富贵,咱们喝点?
我摇了摇头,说道:张爷爷,你跟我这个朋友喝点吧,我实在是喝不了酒。
贝奇尔赶紧说道:对,张爷爷,让我尝尝您老人家的好酒。
张爷爷自豪的说道:这酒是前些年别人来找我看病给我的,正宗的绍兴女儿红,我给你说啊富贵,你要是今天不喝,以后可就喝不到了啊。
被张爷爷说的有些心动,但是我知道我自己的酒量,对他说道:算了,我还是不喝了,好东西到我肚子里面都浪费了。
哈哈。。。你这小子。。。
这顿饭吃的很快,仅仅一个小时就结束了,不知道的张医生的酒怎么样,我只知道贝奇尔跟张医生两人都喝了不少。
回去的时候,曹嫣然看贝奇尔头上有些汗水,掏出卫生纸在贝奇尔的头上一边擦一边说道:叔叔,你出汗了,我给你擦擦。
这把贝奇尔感动坏了,跟我说道道:富贵,你放心,这孩子以后不止你自己一个人养,我跟你一起养,多懂事的孩子,命真苦。
说着掏出五百块钱塞到曹嫣然的口袋里。xǐυmь.℃òm
曹嫣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贝奇尔,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贝奇尔一边走一边说道:嫣然,以后有事就提你贝叔的名字,别的不敢说,谁要是欺负你,我一定把她头打烂。
曹嫣然歪着脑袋,对我说道:叔叔,以后我叫他贝叔吗?
我愣了一下,说道:贝哥,你这么论,有些不太对吧?你比我大,按说应该叫贝伯伯吧?
贝奇尔应该是喝大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说道:不行,不行,都把我叫老了,必须要叫贝叔,我喜欢这个称呼。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贝奇尔喜欢,那就叫贝叔吧。
回到曹嫣然家的时候,我发现曹嫣然家里还有几只鸡,曹嫣然说道:叔叔,我去弄点菜叶子把鸡喂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我来喂吧,等到明天,咱们就离开这里了。
曹嫣然睁着大眼睛问道:叔叔,我们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啊?
我点了一根烟,说道:因为这里能容下我们的灵魂,却容不下我们的肉身。
曹嫣然有些懵,没有听懂我说的意思。
我自嘲的笑了笑,跟一个小孩子说这些,她肯定是听不懂的。
我继续对她说道:因为我们在这里挣不到钱,只有走出大山,去到外面,我们才能赚更多的钱,可以吃的更好,住的更好,而且你也可以上学,知道吗?
听到上学,曹嫣然的眼睛一亮,对我说道:叔叔,我真的可以上学吗?
我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可以,肯定可以的,将来读大学,读研究生,好不好?
曹嫣然“嘿嘿”的笑着,我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我把她抱在怀里,轻声说道:睡吧,睡吧。
曹嫣然揉了揉眼睛,说道:叔叔,我去床上睡吧。
说完自顾自的走到床上,自己盖好被子,吹灭了灯,开始睡觉。
这一幕让我想到了我的妹妹陈拾雨,曾几何时,我爸妈去地里干活,回来的晚,她也是这样去睡觉的。
我又点了一根烟,走到外面,关上用木柴做成的大门,走到堂屋,吹灭灯,向着里面的房间走去。
贝奇尔睡在东屋,我跟曹嫣然睡在西屋。
躺在这间房子里,我却怎么着睡不着,索性拿起手机在被窝里面玩起了俄罗斯方框。
大约半夜一点多钟的时候,我正准备睡觉,透过窗户,我朝着院子里面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吓得我魂飞魄散,当场愣在原地。
只见院子里面有一道人影站在厨房门口,虽然外面一片漆黑,但是透过淡淡的月光,我敢确定,那绝对是一个人。
瞬间我的冷汗就流下来了,在心里默默的念道:曹大爷啊,我真的没有一点恶意,真的只是想把曹嫣然带出大山,您老人家就别来吓我了,以后逢年过节,我指定给您多送些钱。
我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顺着窗户又往外看了一眼。
这一看,我算是明白了,这压根就不是曹大爷回来了,这tm的是两个人,是来偷鸡的,现在是一个站在厨房门口,另一个在鸡圈里蹑手蹑脚的偷鸡。
既然不是曹大爷,那也没有什么怕的了,我穿上外套,下了床,借着手机的灯光,到了贝奇尔的房间。
贝奇尔睡的正香,我轻声叫道:贝哥,贝哥,你醒醒。
贝奇尔睡的迷迷糊糊,眼睛都没睁开,对我说道:富贵啊,什么事啊,大半夜的。
我对他说道:别睡了,院子里面来贼了,有两个人,咱们去把他收拾了。
贝奇尔一听有贼,立即睁开了眼睛,对我说道:m的,走。
说着坐了起来,拿起外套就下了床。
我在前,他在后,我示意他走慢一些。
走到门口,我轻轻的打开门,我们两个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在距离他们还有十几米的时候,我大声暴喝道:cnm,敢来我家偷东西。
这一声暴喝的威力堪比广岛原子弹,只见在外面的那个人腿一软,直接靠在了墙上,而在鸡圈里的那人则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贝奇尔疾步上前,对着外面的那人就是一脚,骂道: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来贝爷家偷东西,今天我把你活埋了。
在鸡圈里的那人此时也反应过来了,掏出一把匕首,对我说道:不对,你们不是这家的人,这家就一个小女孩在家,你们是干嘛的?要是同行,咱们平分,没必要伤了和气。
因为他手里有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我并不敢进入鸡圈。
我在外面骂道:cnm,谁特么跟你是同行?老子是这家的主人,来,你给我出来。
贝奇尔已经把外面那人制服,对着鸡圈里面的那人说道:来,你出来,老子不打你。
这两人身材矮小,如果是一对一,我跟贝奇尔两人可以轻松获胜,但是他手里有一把刀,一时也有些僵持不下。
但是对于这种人,就要一次把他们打怕,他们才长记性,如果这次你怯了,那下次他们将会更加猖狂。
想了想,我也不怕贝奇尔知道我有枪的事了,直接从怀中拿出了那把李佳明送我的手枪,缓缓的指向了鸡圈里面的男子。
这一举动,不知偷鸡的两名男子吓到了,就连贝奇尔也是目瞪口呆。
贝奇尔说道:富贵。。。你。。。你。。。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不用说话。
接着我对鸡圈里面的男人说道: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进去?
这名男子显然是被我手中的枪吓破了胆,手中的刀子“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大哥。。。我就是。。。就是偷个鸡。。。不。。。不至于吧?
少tm废话,滚出来,不然我就打死你们两个,然后把你们喂狗。
大。。。大哥,我出去。。我出去。。。
说着他举起手,从鸡圈走了出来,我上去就是一脚,对着他骂道:m的,不长眼的东西,什么地方都敢偷。
男人被我穿踹在地上,大气都不敢踹,我踹了他几脚,感觉差不多了,便对他们两人说道:都tm给老子滚,再让我看到你们两个,老子一枪蹦了你们两个狗日的。
两人听到这话,对我说道:谢谢,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一边说,一边向着外面跑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我把枪放到了怀里。
贝奇尔瞪大眼睛说道:富贵,你刚才拿出来的玩意,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个时候我也没办法隐瞒了,直接把枪拿出来放到了贝奇尔的手中,说道:你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
贝奇尔接过枪的一瞬间,表情变的严肃了起来,说道:富贵,这东西,可是犯法的啊。
我呵呵一笑,把枪从他手里拿了出来,说道:那得看谁拿,有的人拿着犯法,而我,就不一样了,好了,赶紧回去睡觉吧。
哎,哎,富贵,富贵,这玩意能不能借我玩两天?你知道的,是个男人都喜欢这玩意。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行,这玩意是一个祸端,不能轻易的拿出来。
看着贝奇尔满脸羡慕的表情,我叹了一口气,拿出枪,放到贝奇尔的手里,说道:就今晚一晚,明天必须给我,听到没?
贝奇尔大喜过望,说道:放心,放心,明天我一定给你,说着拿着枪蹦蹦达达的向着里面走去。
回到房间,我看到曹嫣然站在窗户前,拿出打火机,点燃了煤油灯,对着她笑了笑,说道:没事了,赶紧睡觉吧。
曹嫣然歪着脑袋说道:叔叔,那俩人是不是贼?
我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不过没事了,已经被叔叔打跑了。
曹嫣然哭丧着脸说道:要是爷爷在,他们一定不敢来。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没事,以后有叔叔在,他们绝对不敢来了。
曹嫣然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叔叔,你真好。
我走到床前,摸了摸曹嫣然的头,说道:快睡觉吧,等天亮了叔叔给你做好吃的。
这一夜,曹嫣然似乎睡的很踏实,第二天早上我醒的时候,看到她睡着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
早饭是我做的,煮了一点米粥,炒了个青菜,又把唯一的一个鸡蛋煮了,这个鸡蛋是留给曹嫣然的。
我们几人吃了早饭,我抱着曹嫣然说道:你去婶婶家玩会,好不好?我出去办点事。
曹嫣然紧紧的拽着我的衣服,说道:叔叔,你们是不是要走?
我赶紧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的,我只是去村子里面转转,你放心,中午之前,我们一定回来接你,好不好?
曹嫣然歪着脑袋说道:那我们拉勾。
我笑着伸出小拇指跟曹嫣然的小拇指拉到了一起。
曹嫣然笑了笑,说道:叔叔,那你们早些回来哦。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对贝奇尔说道:走,我们出去一趟。
贝奇尔放下手里的碗,跟着我走出了院子。
在院子门口,我拿出一根烟递给了他,说道:老曹的这个仇,我们没有办法报,但是这个二虎的爸爸,我们一定要让他吃些苦头。
贝奇尔狠狠的抽了一口烟,说道:你说吧,怎么干,我都听你的。
我笑了笑,说道:虽然老曹不是因为他死的,但是间接的,也是因为他,断他一条腿吧。
贝奇尔眼睛一眯,说道:这简单的就像吃一碗面条一样。
我笑了笑,说道:走,我们走一趟。
这一次,我没有直接去二虎家,而是去了张医生家,在这个村里,他是唯一值得我尊敬的人,所以在去二虎家之前,我一定要给他说一声。
到达张医生家里时,他还在吃早饭,看到我来,招呼着让我坐下一起吃。
我回道:张爷爷您吃,我刚才已经吃过了,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下。
张医生一边喝粥一边说道:富贵,有啥事你说。
我想了想,说道:老曹怎么死的,您直到吧?
张医生看了我一眼,放下碗,对着我点了点头,说道:知道。
我笑了笑,继续说道:所以,这件事我准备管了。
张医生眉头紧皱,说道:你想怎么办?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既然他在村里嚣张跋扈,间接的害死了老曹,我也不会让他好过,至于怎么样,我还没有想好。
张医生看了看贝奇尔,又看了看我,说道:只凭你们两个,恐怕在庞大海手下讨不到什么便宜。
听到这话,贝奇尔笑了,说道:老爷子,您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跟他硬碰硬的。
张医生摆了摆手,说道:庞大海这些年仗着兄弟多,在村里横行霸道,我也有些看他不顺眼,今天碰到你们,算他倒霉吧。
顿了顿,张医生继续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
我笑了笑,说道:张爷爷,我这个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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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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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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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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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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