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锅方便面煮的很有味道,有点像小时候我妈给我煮的,那时候煮一袋方便面,我跟妹妹一人一半,吃的很开心,那应该是童年最快乐的时光了。
吃完饭,鱼莲说道:陈富贵,走吧,回家。
我点了点头,把东西拿到车上,向着回家的路上行驶。
上了高速半个小时以后,我想起来一件事,花婶跟陈大娘她们还没有走,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带着她们呢?
中午出发,开的并不快,一路上慢慢悠悠的向着老家行驶。
半夜的时候在高速服务区睡了两个小时,有点冷,下车抽了一根烟,抽完烟,鱼莲下车对我说道:富贵,你要不要再睡会?
我看了一眼鱼莲,眼中尽显关怀,一瞬间,我有些恍惚,如果娶了鱼莲,也是不错的,最起码她对我关怀备至。
我摇了摇头,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脑外,对鱼莲说道:不用了,走吧,早上就到家了。
上了车,鱼莲递给我一个泡泡糖,说道:吃吧,吃了不困。
我笑了笑,接过来,放到嘴里,很甜,很甜,瞬间精神了不少。
鱼莲看着我,满脸的笑容。
大约凌晨四点多的时候,车子已经进入的我们市,马上就要下高速了。
但是这个时候,旁边的一辆车突然间打方向,向着匝道驶来,这个时候我跟他的距离不足二十米,我有些手忙脚乱,鱼莲一直叫道:踩刹车,踩刹车,但是我想踩刹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手一慌,车子以八十迈的速度直接撞到了护栏上。
我只知道,最后的时候,鱼莲“啊”了一声,接着,我好像是直接撞到了方向盘上还是那里,两眼一黑,瞬间不醒人事。
接着,我来到了一片很黑很黑的地方,这个地方很冷,四周漆黑一片,我想叫,却什么都喊不出来,我试着向四周走去,但是这个黑暗好像是无休止的,不管我怎么走,始终是在这一片黑暗中。
这个时候,我有些害怕了,我分不清楚这是梦里还是现实,我双腿哆嗦着,不停的朝着一个方向前进,一直不停的走,但是我丝毫不觉得饥饿。
走着走着的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丝灯光,我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发了疯的向着那片灯光跑去,那片灯光越来越近,而我也看清楚了,那是一间茅草屋,里面好像是煤油灯,不停的在闪烁。
看到这个灯光,我更兴奋了,双腿卯足劲,向着茅草屋跑去。
终于,在我快要累瘫的时候,我到了茅草屋的前面,我在门口不停的喘着粗气,大约两三分钟后,我感觉没那么累了,我抬起手,敲了敲门,说道:你好,请问有人吗?
当我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也有些惊讶,刚才在黑暗中,我明明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为什么在这里能说话了?
还没容我多想,里面传出一个女声,说道:进来吧。
听着声音,大约有四十多岁,我也没多想,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推开门的瞬间,我惊呆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女孩,此时的她正坐在房子的中央拿着针线,一针一线的纳着鞋底。
这个小女孩最多也就十一二岁,身高约一米五,圆圆的小脸,很是认真的在纳着鞋底。
看到我进来,问道:怎么?迷路了?
她的声音非常好听,但是跟他的容貌极度不符,明明只有十几岁的容颜,发生的声音却犹如中年妇女般。
我硬着头皮回答道:是的,你知道这是哪里吗?对了,你的爸爸妈妈呢?为什么只有你在家?
她抬起头,看着我,笑着说道:我爸爸妈妈出去干活了,现在只有我在家,这里是我家啊,你吃饭没?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饿了,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啥。。。你家有吃的吗?我可以给你钱。
说着,我朝着口袋里面摸去,但是摸来摸去,什么也没有摸到,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那个。。。我。。。
她好像看出了我的窘迫,撩了下额前的秀发,说道:不要你的钱,你在这里等着,我这就给你拿过来。
说完她转身出门去拿吃的,我在屋子里面看了看,这应该是三间房子,中间是堂屋,两头是卧室,但是很奇怪,两头的房间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我想进去看一看,但是又觉得这样很不尊重人,万一人家一生气,不给我吃了,那不是很尴尬?
我看了看她家堂屋的条机(房间一进门,靠着墙的一种长条柜子),上面好像有几张黑白照片,我看着觉得很是眼熟,但是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大约十分钟后,这个小女孩回来了,端了两碗饭,一碗是红薯玉米稀饭,一碗里面是几个窝窝头。
她对我说道:吃吧,吃完了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我皱了皱眉头,心想,小妹妹,你家也太穷了吧,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吃这个呢?
但是有句话说的好,要饭你还嫌馍黑吗?
我拿起窝窝头,吃了一口,真的是难吃,这种馒头我小时候还吃过几年,后来生活条件好了以后,就再也没吃过了。
我一边吃,一边问道:小妹妹,你们这个村子好奇怪啊,怎么就你一家亮着灯啊?现在是早上还是晚上啊?
这个小女孩有些惆怅的看了我一眼,又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没大没小的。。。快吃吧,别问这么多。
她说完,我有些愣了,她虽然看着只有十几岁,但是身体里的灵魂却好像有几十岁。
我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陈富贵啊陈富贵,你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我看了一眼小女孩,此时的她小脸蹦的很紧,正在吃力的纳着鞋底。
我喝了一碗红薯玉米稀饭,不怎么好喝,红薯好像还有点坏,稀汤寡水的。
我想着,等明天我回去了,一定拿点钱过来改善改善她家的生活条件,这过的简直太苦了。
尤其是小女孩穿的衣服,现在还穿着一身的粗布衣服,上面还有几个补丁,虽然衣服挺干净,但是我看着非常别扭。
好不容易把这顿难以下咽的饭吃完了,我对她说道:那个啥。。。小妹妹,我能在这借宿一晚吗?你放心,等天一亮我就走,等我回去了,一定拿钱过来感谢你的。
小女孩笑了笑,说道:不打紧的,在这住就是了,外面那么黑,你出去也不方便,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收拾下床铺。
说着,她扔下手里的针线活,向着西头的房间走去。
我坐在她家的八仙桌旁,若有所思,想着,这到底是谁家啊,怎么这么穷。。现在都已经进入互联网时代了,怎么整的还像五六十年代一样呢?
不多时,女孩出来了,对我说道:走吧,赶紧去休息吧,你应该也累了吧。
我看着女孩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心想,你这个小机灵鬼,还挺善解人意。
我说道:谢谢了,那我就进去睡觉了啊。
她笑了笑,说道:睡吧。
我走进西房间,里面放着一个朱红色的柜子,样子很是古老,床是以前的老床,纯木头的,床头放着一口漆黑的箱子。
被子是织布机织出来的那种粗布,被子面是红色的绸缎面,我看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家人这么穷,还能给我吃的,还让我留宿,现在这个社会,这么好的人家可是不多了啊。
我脱下外套,赶紧进入了被窝,被子很重,应该是纯棉花的,这种被子很重,但是很暖和。
刚进入被窝,我想起一件事,我那会在门外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她家有厢房,那她出去以后在哪里弄的吃的?
这个时候一股倦意袭来,我摇了摇头,不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万一是我没看真实呢?万一人家去邻居家借的呢?毕竟现在是半夜了,谁家还有吃的啊。
我越想越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个村子好奇怪,连个狗叫声都没有,而且都睡这么早,连个光亮都看不到,还有这个小女孩的爸妈,干的是什么工作啊,半夜了还出去干活,劳苦大众,真不容易啊。
不知不觉,我睡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睁开眼,是一片雪白的房顶。
我瞬间有些迷茫了。。。我不是在那个小女孩家里吗?她家不是茅草屋吗?这是什么地方?
我转头着头,看了一下,我瞬间精神了,我tm怎么在医院?
旁边睡着的不是我妈跟我妹妹吗?
我不是在那个小女孩家里吗?这都是哪跟哪啊?那个小女孩呢?那个茅草屋呢?
我一瞬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我再看看我的身上,好像插着管子,手上还输着液,我这是咋了?难道是在哪个小女孩家吃的坏红薯,导致我食物中毒了?
我张了张嘴,喊道:拾雨?拾雨?
妹妹脑袋动了动,朝着我的方向,睁开了眼睛,那一瞬间,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足足有十几秒以后,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一哭,我妈也醒了过来,睡眼朦胧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了,你哭什么?
我妹哭的已经说不出来话了,颤抖着手,指了指我。
我妈扭头一看,我正朝着他笑,她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已经有些麻木了,这都是咋回事啊?我干什么了?都在哭些什么东西?
我有气无力的喊道:你俩。。。你俩哭啥。。。
我妈说道:赶紧,赶紧去通知你爸,快。
我妹妹一边哭,一边说道:好,好,我。。。我这就去。
我喊道:妈,你怎么回事?你哭什么?
我妈赶紧擦了擦眼泪,跑到我身边,摸着我的脸说道:富贵,没事了,没事了,没事就好了。
我有些迷茫的,问道:妈,我这是咋了啊?ωωω.χΙυΜЬ.Cǒm
我不问还好,一问,我妈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说道:你不记得了?你从北京开着车,带着鱼莲回来,快到家的时候,出车祸了。。。别人报了警,警察把你俩送到的医院。
经过我妈这么一说,瞬间,一股记忆如泉水般涌进我的脑袋。
我想起来了,我跟鱼莲快到家的时候,一辆车强行变道,我手忙脚乱之下,打了一下方向盘,导致了这次车祸的发生。
但是那个茅草屋的小女孩又是谁?为什么这么真实?是一个梦吗?
我还没来的及多想,瞬间又想到了鱼莲,我急忙问道:妈,鱼莲呢?鱼莲怎么样了?
我妈说叹了口气,说道:鱼莲也是命苦,腰椎受损,下半身,瘫痪了。。。
我妈的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这tm的都是什么事?我好好的带着鱼莲回来过个年,怎么就成了这样了?
一瞬间,我的眼泪就流了下来,一种难以言说的心情让我有些激动。
我妈赶紧安慰道:这已经是幸运的了,要是晚一些送医院,你俩。。。弄不好就交代哪里了,现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问道:妈,那鱼莲呢?
鱼莲?昨天已经出院了。。。
我心里一惊,说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我妈瞪了我一眼,说道:今天是大年初七啊,你睡糊涂了?医生说你要是再有几天,醒不过来,就是一辈子植物人了。。。当时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还没来得及多想,我爸推门进来了,气喘嘘嘘的,看到我在跟我妈聊天,眼眶红红的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说完,转身出了门,我知道,他是激动的哭了。
不一会的时间,我妹推门进来,说道:我爸一听说我哥醒了,东西都没收,就跑过来了。
我一惊,问道:什么东西?现在不是天刚亮吗?
我妹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这一场车祸,咱家就差卖房子了,家里值钱的东西全卖了,亲戚们能借的都借一遍了,要不是二叔从北京给咱爸带回来两万,哪有钱给你治病。
咱爸为了少点负担,天不亮就把从老家带来的红薯干拿出去卖去了。
对了哥,咱家那些亲戚,你要记住,咱小姨家也算富裕吧?咱姑家也还可以吧?都是一听说你脑损伤,治好也是植物人了,一分钱不愿意借给咱。
我妈狠狠的瞪了我妹一眼,说道:你个死妮子,你瞎说什么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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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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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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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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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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