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二叔跟二婶一脸茫然的看着门口。
李尘刚才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此刻的他表情阴沉,我第一次看到李尘这个表情,让我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王松已经领着一群人到了我们的身边,王松,谁打的你?开口问话的人应该是王松的父亲,因为面相与王松有着惊人的相似,小平头,满脸横肉,看着凶神恶煞。
王松伸手指着李尘,说道:就是他,还有他,说着又用手指向了我。
王松的父亲伸手就要拉李尘,二叔一把推开了王松父亲,对着他们说道:等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王松母亲是一个高高壮壮的女人,对着二叔骂道:怎么回事?你看看你家孩子都干了啥?把我儿子头都打破了,有人生没人管的东西,谁打的我儿子,今天我必须把他头也打烂。
二叔满脸惊讶的转头对我问道:你们俩干的?什么时候的事?
李尘一脸阴沉,没有说话,我说道:二叔,上午的事,是他们先动手打我的,还要尿我头上,李尘是为了帮我才拿砖头把他头打破的。
王松的父亲此刻怒火中烧的骂道:卧槽尼玛,你都把我儿子头打破了,还说这些?
王松的母亲也对着我跟李尘骂道:小杂碎,你们还吃,我叫你们吃,说着向前几步,掀翻了我们吃饭的桌子,吓得二婶一声尖叫。
这个时候四合院的人已经全部出来了,都在围观,有几个男人对着二叔喊道:陈亮,这是怎么回事?要帮忙吗?
二叔对着他们摇了摇头。
此刻的二叔也是一脸青筋暴起,拳头紧握,对着王松爸说道: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让我把他俩的头都打破。二,赔我儿子一万块钱。
二叔眯着眼盯着王松的父亲说道:如果我要是都不选呢?
都不选?我就把你打出这个村,让你在这一带混不下去,你不就是个收破烂的吗?你们一群盲流子,我对你们是手拿把掐。王松的爸爸恨恨的说道。
这下围观的人不乐意了,对着王松父亲喊道:卧槽,你说谁呢?我们怎么就是盲流子了?我们靠自己双手吃饭,碍着你什么事了?
陈亮,别怕,我们帮你,说着又有几个男人站到了二叔身边。
王松父亲皱着眉头说道:怎么?你们这是想打架?
此时院子里只剩下王松喊来的这群人,还有一群就是这个四合院的人,女人,小孩,都回到了房间里面。
二叔没有说话,帮二叔解围的几个男人喊道:打就打,谁怕谁?
王松父亲轻蔑的笑了笑,就你们?敢吗?我今天就是要打破他的头,说着再次伸手拉向李尘。
李尘向后一躲,他拉个空,满脸阴沉的喊道:你给我出来,不然你们这群人,我都打一遍,他身后的人也喊道:出来。
二叔向前走了两步,对着王松父亲说道:这事也不全怪这俩孩子,你家孩子也有责任,你看这个事还有没有别的解决办法?比如少赔点钱,行吗?
草,少赔点钱?不可能,一万块,一个子也不能少,我儿子流这么多血,王松身后的叫着,对,不能少。
你给我让开,说着王松父亲推了二叔一下,二叔的本意是用手挡一下,但是王松父亲却认为二叔还手了,骂道:草,你敢还手,说着一巴掌打到了二叔脸上。
二婶一声尖叫,哭着喊道,你们凭什么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围观的说道:陈亮,跟他们打,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说着就在院子里找家伙。
二叔还没有说话,此时的李尘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已经攥着了一把木柄水果刀,立马跑到了二叔的身前,红着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卧、槽、尼、玛,敢打我二叔。
骂的同时,刀子向着王松父亲的胸口扎去,此时围观的人员已经惊呆了,谁也没想到,一个看着稚嫩的孩子,敢拿刀子捅人。
在这关键时刻,王松父亲眼疾手快,用手挡了一下,但是这一下也让这一刀扎偏了,扎到了王松父亲的肩膀。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王松以及他带来的人,嘴巴张的能吞下一个鸡蛋,满脸的不敢相信,有着惊讶,有着愤怒。
王松的父亲已经躺在了地上,李尘把刀拔了出来,用嘴舔了舔刀上的血,刀尖指向人群,阴森森的笑着说道:来,打啊,我杀一个赚一个,杀两个赚一双,王松,你别看,有机会,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王松连连向后退去,王松带着的人默不作声,王松爸爸瘫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李尘。
李尘看着众人害怕的后退,慢慢的走向王松的父亲,用刀子在他脸前晃动,王松父亲满脸惊恐:想死吗?我成全你,说着就要向王松父亲的头上扎去。
李尘,不要,我跟二叔异口同声喊道。
李尘回头望着我跟二叔,笑着说道:二叔,你俩不用管,今天我杀了他,大不了赔他一条命,说着,再次拿起刀,向着王松爸爸扎去。
二叔眼疾手快,箭步上前,一脚把李尘踹翻,此时王松的母亲跑上前来,哭着喊道:杀人了,杀人了,接着又对王松带来的人喊道:你们还不帮忙?
此时的李尘已经躺在地上,趁着他还没站起来,众人急忙上前,将李尘手里的水果刀夺了下来。
此时王松父亲也缓过神来了,跟着众人退到了大门口的外面。
对着里面喊道:这个事现在已经不是能用钱解决的了,你们给我等着。
说着,在众人的搀扶下,骂骂咧咧的离开了这个四合院。
四合院内的人,呆呆的望着这两分钟的发生的事。
这个时候,二叔走到李尘面前,啪,清脆的巴掌声,落在了李尘的脸上。
李尘呆呆的望着二叔,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愤怒的表情。
二叔愤恨的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李尘一脸懵的二叔,二叔喘了一口气说道:你为什么动刀子?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刀下去,你的人生就毁了?
你tm脑子里面装的什么?你知道你这样会害死多少人吗?
你这么冲动,以后能干什么?
二叔,我。。。
别叫我二叔,我是看在富贵的面子上才收留你,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刀捅下去,带来的后果是什么?
此时我呆呆的望着二叔,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他发这么大的火,我想劝劝二叔,但是我又不敢上前。
这个时候帮二叔的那几个男人走上前说道:陈亮,算了,这孩子有种,也算帮咱们解了围,年纪轻轻就敢动刀子。
另一人也开口道:是啊,陈亮,事都已经发生了,你打孩子也没用啊。
二叔对着人群说道:今天谢谢各位了,等这事处理完,我摆一桌。
四合院内的人说:说什么呢?咱们都是老乡,出门在外,还能看着他们欺负你不成?
二叔对着人群点了点头,说道:以后有啥事能用到我的,尽管开口,但是今天这个事,还是得解决,不然下面还是麻烦事,大家先回屋吃饭吧。
说着,二叔也回了屋,李尘呆呆的站在外面,有些发呆,我走上前,拉了拉他,对他说道:别生气,先回屋吧。
李尘一言不发的跟我走到屋里,二叔瞪着眼睛看着我跟李尘,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俩哪都不能去,就在这房子里给我呆着,谁要跟走出大门一步,以后别叫我二叔。
说着向内屋走去,此时隐约可以听到里面二婶的哭声。
我跟李尘呆呆的坐在凳子上,谁都没有说话,大约半个小时,二婶的哭声停止了。
二叔也走了出来,看着他手里拿着一沓钱,大概有两千块,对着我说道:看好家。
说着走出了大门,李尘看了看我,小声的问道:二叔是不是生我气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个屌样子多吓人?咋,二叔要不拦着,你真要杀了他?
李尘不好意思的说道:哥,我哪不是看到二叔挨打,我着急啊,我实话,要是没有你跟二叔,我现在还在街头流浪,是你和二叔让我吃饱了饭,给我买了衣服,让我有地方住,又帮我找工作。
哥,不瞒你说,我家在大西北,从小到大我就没穿过新衣服,家里穷啊,靠着几亩地,我们一家四口人,每到过年,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看着别人穿新衣服,我眼馋啊,但是农民,靠天吃饭,有时候风调雨顺,这一年才能吃饱,要是收成不好,顿顿都得省着吃。
李尘越说越激动,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肉更是一年都吃不上一次,家里的亲戚看到我们家的人,都躲着走,但是我遇到你以后,我顿顿都能吃饱了,还能吃上肉了,我平时尽量表现出我见过世面的样子,因为啥?我怕你们看不起我啊,今天看到二叔因为我挨打,我心里难受啊。
你们两个是我在北京最亲的人,你说,我看到二叔挨打,我能不急吗?
富贵哥,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这么冲动的。
听着李尘这么说,我心里也酸酸的,对着李尘安慰道:没事,没事,二叔也是因为恨铁不成钢才打的你,其实他心里对你没有怨言。
看着李尘越哭越伤心,我继续说道:等二叔把这个事解决了,咱们就去上班,到时候赚大钱,过年回家你也能扬眉吐气了不是?
李尘总算停止了哭泣,对我说道:富贵哥,你放心吧,等我以后发达了,我绝对不会忘记你和二叔。
我笑着说道:行,等你发财了再说吧。大约三个小时后,二叔回来了,看着二叔阴沉的脸色,我怯生生的问道:二叔,怎么样了?
二叔头也没抬的说道:我刚才去找房东了,想让房东去帮忙说和说和,但是那家人不同意,说是要我们拿三万块钱,不然就报警。
我跟李尘沉默了,三万块,那得是多少钱啊,我这一辈子能不能赚到都是一回事。(当时的年代,三万块已经是巨款了)
气氛凝固了良久,二叔开口说道:这事不用你俩管,你俩去上班,今天去已经来不及了,明天早上就送你俩走。
二叔抽了口烟改口道:算了,你俩等会就走吧,大不了找个旅馆住,明天再去上班,我叫你婶婶做点饭,吃了就走。
我跟李尘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不想走的意思,但是又都不敢开口说话。
趁着二婶做饭的空隙,我跟李尘把被褥以及衣服,都收拾了收拾。
因为我跟李尘,今晚算是吃了个早饭,饭桌上,大家都一言不发,气氛很是沉重。m.xiumb.com
就在晚饭快要结束的时候,门口走进来两个警察,直奔我们而来。
二叔嘴巴张了张,没说出话来,警察对着我们问道:谁是李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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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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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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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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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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