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餐厅大门仿宋朝皇家园林建筑,采用了宋代斗拱,大门前立着两尊大象,门前左右各挂着两盏红色的灯笼。
餐厅工作人员看到车子,梁助手和任远山下车后,便主动地上车,帮忙泊车。
大门前早已有人等候着。
那人看到任远山,立马迎了上来。
“任先生,请跟我往这边来。”xǐυmь.℃òm
他走到任远山的身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同时为任远山带路。
任远山认出这是老先生的人,朝他点头,随即跟上了那个人的脚步。
而梁助手则是跟在任远山的身后。
这是梁助手第一次来到装修如此古朴的餐厅,当他跟随着任远山跨过脚底下的门槛时,梁助手便不由得好奇地往里面看了好几眼。
先是顺着从大门向东北方向走,穿过一条石子铺成的道路。
那石子小路旁则是几座山峦起伏的假山,假山下有潺潺水流过。
假山完全可以遮挡住客人的身影,每一条大路间均有山水阻隔,或是采用树、石、亭、榭等方式来进行阻隔,极好地保护了每一个到来的客人的隐私。
穿过长廊,他们到达了最后也是最里边一间包厢。
餐厅服务人员将紫檀色大门打开,任远山和梁助手走了进去。
进入包厢里,扑鼻而来的是葡萄柚的清新香气。
“远山,你来了。这是我大儿子靳伯永。”
坐在主位上的长者看到任远山进门,原本严肃的脸上立马出现了笑容。
他直接向任远山介绍了坐在自己右手边的人。
“老先生。”
任远山先是朝他微笑点头。
又顺着老先生指示的右方看过去,看到了坐在右方穿着一身深蓝色西装的男人。
“靳先生你好。”
任远山走到靳伯永的面前,朝靳伯永伸出右手。
“任先生你好,我经常听我爸说起你,今天可算是见到你了。”
靳伯永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握住了任远山的手。
头一次看到任远山,靳伯永不由得细细地打量着任远山的五官,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惊艳。
两个人互相认识过后,任远山回到了老先生左边的位置坐下。
靳伯永则是吩咐服务员上菜。
“听描述,我总以为任先生应当是长相霸气的男人,后来上网一搜,就觉得与我想象中的大相径庭,今天看到了任先生,更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靳伯永重新落座,看着任远山的脸,仍是难以压下自己心中的诧异。
“你这话说的,好似远山应该是什么洪水猛兽。”
老先生听到靳伯永说的这话,拍拍靳伯永的后背,不由得笑了起来。
同样的,任远山早已低头轻笑。
“看来还是我本人的样子辜负了靳先生的想象。”
任远山没收敛自己上扬的嘴角。
“倒也不是这么个意思,主要是我没有想到任先生是长相如此温柔的人,不过这样也好,那铁定是女生看到了都想要靠近。”
靳伯永连忙摆摆手解释。
这时候,陆陆续续地上了菜,整个包厢里的气氛都十分融洽。
十分钟后,菜已经上齐,服务人员离开了包厢。
“说实话,远山,我打心底里感谢你当年能够收留阿靳,不然,后来我也难以找到他,或者说找到他的时候,他也不一定能够生活得好。”
“这些年感谢你为阿靳的付出。”
看到餐厅服务人员已经离开,老先生这才开始进入今天的正题。
老先生说着,已经举起了手中的酒杯,这第一杯就要敬任远山。
“不不,老先生,不需要这么说,太客气了……”
任远山摇摇头,赶紧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其实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如果我当时能够保护好他,现在也不会是这样的。”
任远山已经举起自己的酒杯。
提起靳伯恒时,整个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就变得悲伤了起来。
两个人并没有接下去说太多,所有的话都已经在酒里,两个人一饮而尽。
而坐在旁边的靳伯永听了他们说的话,也是闷声地倒了一杯酒,直接喝下。
等大家都吃了一些菜后,靳伯永又倒了一杯酒。
他径直走到任远山的面前,要敬任远山一杯。
看到亲自走到自己身旁的靳伯永,任远山连忙站了起来。
“任先生,虽然阿靳是我弟弟,但失散的日子里,一直是你尽到了兄长的责任,这一点令我十分感激,这也是我一直说想要见到你的原因。”
“阿靳他命苦,九岁的时候就被人拐走了,后来若不是遇到了任先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境遇。”
“之前阿靳就和我说过,当时是任先生花了重金才把他从拳场里赎回来的。就凭这一点,任先生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大恩人……”
靳伯永说着说着,想到靳伯恒和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举着酒杯的手已经开始颤抖。
“任先生,话不多说了,这杯我干了,你随意。”
聊到这,靳伯永已嘴唇颤抖,他先干了这一杯。
任远山与他碰了杯子。
“太多客气的话不必说,我视阿靳如手足。”
任远山伸手轻轻拍拍靳伯永的肩膀,同样干杯。
几番叙旧之后,大家的心情才算是逐渐平复了下来,包厢里的气氛逐渐向好。
“远山,我听手下的人说,前段时间,你的妻子被绑架了?”
老先生坐在主位上,看着任远山正伸手夹菜。
任远山正在夹菜的手一顿,他极快地将一块牛肉夹入自己的碗中。
“是。”
但任远山也很快地承认了。
其实,当年之所以阿靳会被人拐走,正是因为拐走阿靳的人是靳家的仇家人。
靳家长年混迹于白黑两道,明面上风生水起,暗地里也有不少的竞争对手甚至是仇家。
在靳伯恒与靳家人相认过后,老先生没有让靳伯恒回到靳家,也是出于保护的考虑,因而,靳伯恒便一直跟着任远山做事。
当然,幼时就在外摸爬滚打,也养成了靳伯恒冷漠如斯的性子。
可靳伯恒尤为忠诚。
这是任远山最为看重的一点。
“事情都解决了吗?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
老先生侧身看着任远山,那眼神中流露的情绪,显然是来自长者对于晚辈的关切。
“是啊,有些事情白的解决不了,我们还能解决别的。我听阿丘说,这幕后之人……”
靳伯永也跟着应和,想到了手下人和自己汇报的情况。
闻言,任远山抬起头来,先是看了看老先生,又看看靳伯永。
并没有快速回答,是因为任远山还在考虑。
而当任远山看到老先生那尤为严肃的表情时,任远山下意识抿了抿嘴唇。
“其实,我倒是真的还有些没有解决掉的事情……”
随后,任远山与老先生对视,主动举起手中的酒杯,向他开了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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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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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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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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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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