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意看着任远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水打湿,一直往任远山的双腿看去。
“意意,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感觉我的腿……”
任远山忽的剑眉一蹙起,手伸向自己的腿,面露痛苦状。“痛吗?”
任远山很少会露出这样的表情,看到他的样子,赵舒意挣扎着起身,转而让任远山坐在浴缸里。
她一站起来,又被任远山伸手拉下来,直接跌坐在他的腿上。
“痛,当然痛,可今晚就放过你让我觉得更加疼痛。”
任远山不过是捉弄她,看到赵舒意着急的样子,右手已经揽过她的腰。
手掌顺着她的脊梁骨往上,轻抚着她的后背。
“你在捉弄我!”
意识到自己刚刚被任远山捉弄了,赵舒意咬着嘴唇,怒视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
她伸手搭在浴缸边缘,想要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抵掉一个惩罚,你自己主动点,如何?”
任远山接着伸出左手,强硬地钳住她的腰,让赵舒意无法起身。
他说得不紧不慢的,看起来有商有量的样子。
“任总,您可真是谈得一手好生意。”
赵舒意完全动弹不得,可心里又确实还因为他刚刚的捉弄而生气。
因此,赵舒意嘴上不饶人。
更重要的是,此时的赵舒意想到了在海城的那一天晚上,她没有跑掉的那一天晚上。
见鬼的就是因为担心任远山的伤口!
“嘘……乖一点,因为是意意,所以伤口溃烂都值得。”
赵舒意刚刚的声音比较大,任远山支撑起上半身,靠近她,在她耳边落下一吻,说话的语气比刚刚温柔了许多。
突然的一个轻吻让赵舒意躲避不及,耳边的湿意让她觉得有些痒,赵舒意只好皱眉转向另一边,选择不再看任远山。
“别生气。”
他任由她不看他,又在她颈间落下一吻,嗓音低沉,比之前多了几分嘶哑。
此时,他原本在她背后的手掌往前移。
“刺啦”地一声,伴随着扣子掉落的“扑通”声,白色衬衫的扣子落入浴缸的水中。
瞬间,白色的衬衫落入水中,吸收了太多的水分而沉底。
她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浑身泛起鸡皮疙瘩,想要将身子往水里沉,但身子又被任远山撑了起来。
“意意,如果你主动一点,除了刚刚说的,我或许可以对你再温柔一些,你认为呢?”
注意到赵舒意仍然不看他,任远山伸出右手,抚着她的脸颊。m.xiumb.com
他的手掌心温热又潮湿,仍然带着水汽。
“如果我不呢?”
赵舒意身上的鸡皮疙瘩更多,双手捂着自己,但仍未松口。
“那也行,哄哄你也行。”
她的回答在任远山的意料之中,任远山挑了挑眉,回答得很干脆。
紧接着,他先是轻柔地吻着她的肩头,右手再次来到她的腰间,却没有搂她,而是指尖划过她的纹身,在纹身处打转。
赵舒意仍然不看任远山,在温暖的水中,她依旧能够感觉得到任远山温热的指尖。
那样的痒意实在是令她无法忽视……
水温已经逐渐变凉,任远山熟稔地打开水龙头,再次续上热水。
在热水不断涌向浴缸里的时候,更多的水溢出浴缸,先前地板瓷砖被打湿,还未干透,涌出来的水又一次将地板染湿。
“你看到的设计稿子,是婚礼上要穿的敬酒服。”
任远山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他的嘴唇轻吻着她的耳垂,忽然和她说了这么一句。
听到任远山突然提到他行李箱里的那沓设计稿,赵舒意的身子更加僵硬,感觉得到他靠近的上半身,她伸出双手想要将他推开。
“看来和你说这件事也没法哄好你。”
注意到赵舒意冷淡的反应,任远山莞尔。
赵舒意说不准现在自己的感觉是如何,但……
任远山刚刚那样的捉弄确实是令她生气的,她觉得很不开心。
可任远山刚刚已经是用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了,赵舒意也觉得没有气消,心里的那一股无名火仍然在噌噌地直冒。
大抵还是因为他刚刚说的那一句。
该让她了解的,他会让她了解,但她不该好奇的,她不能好奇。
“你到底当我是什么呢?”
赵舒意将双手挡在自己的身前,伸出右手,直接一巴掌拍在任远山的脸上。
正在吻着她耳朵的任远山突然被拍,眨了眨眼,愣了几秒钟,听到赵舒意那几分哀怨的声音。
赵舒意终于转头看向任远山,但却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她同样看到任远山的衣服被水沾湿,他的肌肉线条在水中若隐若现,可她还是看得清楚。
“妻子。”
任远山答得极快,看着她那双眼,看到她眼里的愤怒。
但那样的眼神在任远山看来却有些捉摸不透。
“如果不是妻子,如果把你当做玩具,我不至于到现在都还在和你好好说话。”
水温已经回到足够温暖的程度,他先将水龙头关了。
任远山双手捧着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语气是诚恳的。
听到回答的赵舒意却低下头来,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那一股无名火终于不再她身体里乱窜,可是……
赵舒意也因为听到任远山的话而变得清醒了一些。
是啊,她怎么能忘了,他是当做她是妻子的。
她仅是他的妻子而已。
是她自己不应该对他报以期待才对,任远山之前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他们之间是夫妻,但不是爱人。
可是因为她开始对任远山产生好奇的心理,想要了解他,甚至因为他温柔的举止而动心时,她便会忘记了这一点,只想要试探他,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怎么了?如果你实在不想,你今晚可以赶稿的。”
察觉到赵舒意的思绪似乎不在这,任远山又凑近她,想要将她的表情看得更加清楚。
任远山的声音让赵舒意变得更加清醒了。
她重新对上任远山那双带着几分疑惑但又漆黑如墨的眼眸,忽的对他展露笑颜。
“不是说我主动就可以抵消一次吗?好啊。”
赵舒意主动地搭上任远山的肩膀,钻进他的怀中,学着他之前的样子,先是试探般地亲了亲他的脖子。
但任远山却仿佛被赵舒意的举动震惊到,他反射地缩了缩脖子。
“噢,觉得痒,是吗?”
赵舒意看到任远山的反应,笑了起来。
“任远山,不是要让我看看你有多可怕,让我了解你有多疯狂吗?”
赵舒意首先从浴缸中站起来,又接着坐在他的腿上,支撑起自己的身子,她现在比坐着的任远山高出半个头。
因而,赵舒意双手搭在任远山的肩膀上,看着他那双眼眸,心里鼓起巨大的勇气。
“那就让我看看你会有多不计后果吧。”
她伸出食指,学着任远山刚刚的样子,勾起他的下巴。
“噢?意意突然这么胆大?”
尽管难掩心中的诧异,但任远山仍面色不改,双手放在赵舒意的腰上,双手用力,让她往下坐。
突然的刺激让赵舒意叮嘤了一声,抓着任远山肩膀的手指收紧,在他的衣服上落下抓痕。
“就这点水平吗?和你的第一个晚上,已经这么玩过了。”
赵舒意只是皱了皱眉,调整好呼吸,想到任远山的双腿不能动弹,便语气逐渐放肆起来。
“噢,想试试新花样了是吗?”
看着不断被激起的水花,任远山笑了一声,看向赵舒意的眼神意味深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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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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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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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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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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