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这一次是直接冲进了邮轮的驾驶室,原本驾驶室就低矮狭窄,狗子进入之后,直接就把女人的视线完全遮挡住。

  她一边要开船,一边要把注意力转移到狗子身上,再也顾不得被绑的我,女人转头就朝着狗子大骂。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在舱板上就地一滚的同时,双手已经从绳子中完全解脱出来,在滚动中接近了驾驶室。

  “小家伙,滚开,卧槽,你拉我干嘛!”

  由于我在舱板上,没法看清楚驾驶室里的具体情况,只能听到女人在对狗子发火。

  我估计,狗子已经伸手去拉女人了,别看狗子才十岁,但他经历过太多事,狗子的心智我敢说比有些成年人还成熟。

  故而,我才会放心的让狗子跟我打配合!

  嘎吱一声响,女人由于被狗子骚扰,只好一脚急急的踩停了邮轮。

  我急忙趴在舱板上,往驾驶室里看去。

  只见女人暴怒之中,从驾驶位起身,单手就把狗子给夹在胳膊肘下,朝着驾驶室外大步走来。

  狗子则啊啊的叫着,用声音掩盖我存在的声响,他在女人胳膊下挣扎,把双手尽量的在女人眼睛前晃动,以此遮挡住女人看向外面的视线。

  我不得不在心里给狗子点赞,同时也变得更加的紧张,手都忍不住发抖。

  因为我知道,我接下来的一扑,将意味着我们一行人的生死!

  女人骂骂咧咧的跨出驾驶室,她在狗子的骚扰下,没发现我就藏在驾驶室外。

  她狠狠的把胳膊下的狗子往舱板上一摔,骂了声臭小子,在女人刚伸出右脚去踹狗子时,我猛然间动了!

  我没起身,而是在那一瞬间选择了就势一扑,伸出双臂精准无误的抱住了女人的左脚。

  此刻,女人的右脚是离开舱板在踹狗子,所以她只有左脚撑着重心。

  我的这一抱紧,外加我用了很大的劲,嘴里大吼了一声啊,然后我将毫无防备的女人抱摔在了舱板上。

  女人是个练家子,她的反应也超快,在我还没来得及用双脚缠住她身体时,女人怒喝一声,倒下的那一刻,她的右手肘砰的一下,狠狠的撞在了我的胸口上。

  这一击,力道很大,痛得我差点没闭过气。我咬牙坚持着,把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在双臂上,就像铁钳一般绞住女人,急忙朝着狗子喊:“狗子,砸她的脑袋!”

  “草泥马,松开,给我松开!”女人用她的手肘一下又一下的砸我胸口,痛得我的身体就像要裂开一般。

  但我依旧死死的用双手抱住她的右脚踝,绝不能松开,这一旦松开,就必定是我们的真正必死局。

  狗子反应很快,弯腰在舱板的那堆杂物里,抓起一根钢棍,便朝着女人的头部砸下来。

  女人侧头躲避,难免暴露出破绽,她撞我的手肘因此明显有了减缓迹象。

  我趁着这个机会,双脚绷紧的在舱板上借力,把我这辈子吃奶的劲道都用上,身体使劲一滚,终于在女人啊的叫声中,我成功的把双脚绞住了她的双脚。

  这一刹那间,狗子的第二下攻击也迎头砸下,女人为了不让头部遭受重创,又被我绞住双脚翻滚不起来,她只能伸出双臂去抓钢棍。

  我的胸口没再遭受攻击,顿时就长出一口气,来不及想别的,在这生死关头,我腾出双拳用力的砸在了女人的小腹上。

  顾不得去感受弹柔,只觉得恨不能把她的小腹给砸穿,女人负痛之中发出了惨叫,她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去摸腹部。

  狗子一个跳跃,来到了女人的侧前方,扬起手中的钢棍啪的一下,砸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这时,女人的反应明显慢了下来,我趁势身躯往上挪动了几分,左臂狠厉的勒住了女人的脖颈,右手握拳朝着女人的头部重重砸下。xǐυmь.℃òm

  在我与狗子天衣无缝的配合下,女人很快就停止了挣扎,她晕厥之前,看向我们俩的眼神充满了不甘。

  她做梦都没想到,就是被他们嘲笑的一个小屁孩,一个废物,竟然将她给打晕制服。

  女人昏迷后,我与狗子气喘吁吁的躺在舱板上,我们俩望着天空,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比我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我们俩在疲倦中对视一笑,这一笑,彻底将我与狗子的距离拉近,我们俩不只是童年的境遇相同,而现在,也算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战友了!

  没时间多想别的,我们俩躺了不到一分钟,便从舱板上起身,由我找了绳子把女人绑得像粽子,绝不会出现被她给解开绳子的情况。

  在绑女人的时候,我又让狗子在杂物堆里找到了我们俩的武器,我们还得回去救刘文雅他们。

  “景哥,文雅姐她们能撑得住吗?”

  狗子把一根衬手的钢棍递给我,他神色忧虑的看着大山。

  我嗯了一声,说:“你还记得吗?我们俩下山的时候,我虽然没回头,但给刘文雅说了两个字。”

  “稳住!”

  狗子与我同时说出这两个字,然后相视秒懂的一笑。

  我当时就是在提醒刘文雅,我绝不会坐以待毙,会想方设法的回来救她们。

  我暗示刘文雅必须稳住清道夫与秃顶男人,尽可能拖延离去的时间。

  清道夫既然没跟着下山,那么肯定是把刘文雅等人往山上带。又或者,清道夫想要杀掉周武等三人,也得让刘文雅拼尽全力的保住他们仨的性命,等待我的援助。

  时间就是生命!

  我与狗子决定立即开船回去,好在驾驶这艘老式邮轮也不复杂,平常我也在网络上搜索各种好奇事物,我研究了一会,就将邮轮重新启动开了回去。

  抵达船渡口,我本想让狗子守着昏迷被绑的女人,不想让他上山去遭遇危险。

  但狗子说必须跟我一起回去,虽然他个子小,但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就像刚才制服女人,就有他的帮助。

  我想想也是,就决定带着狗子一起上山。

  临行前,我们把昏迷女人拖进了远离邮轮的乱石区,在她嘴里塞满了布料,找了一块隐蔽大石将她绑得严严实实。

  确定女人逃不掉,我们俩这才各自拿着一些有用的物品,朝着大山入口毅然的跑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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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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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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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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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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