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曾志光开着一辆七座越野车来接我。
他昨天在接到韩小月通知后,打电话问过我,我说了要去省会的临县总共是六人,加上师傅老家的乡道难行,开越野车最合适。
我把准备好的物品,分成两背包装入后备箱,曾志光看我弄了两大背包,说这又不是去旅行好几天,干嘛带那么多东西。
我说有备无患,曾志光笑了笑没吭声。
越野车一路开到了学校门口,接到了站在路边等待的刘文雅,看情形她还是没回家住。
按照我的提醒,她今天果然穿着运动装,把头发扎起来,显得尤其的青春靓丽。
我们随后去了郑王的铺子,狗子与周武早就等在那边等着。
由曾志光开车,我们一行六人,朝着省会的临县出发。
人多热闹,几个人一路聊得欢歌笑语,我发现刘文雅有些自来熟,跟郑王他们几个男人聊得特开心。
狗子很少说话,傻兮兮的光顾着笑,他挨着我坐最后一排,给我说很久很久没与这么多人一起过了,这几年,他基本上是形单影只。
孤独,是最让人难受的寂寞!
我轻拍狗子的手背,给他笑着说以后有我们这些哥哥姐姐陪着他,不会再孤单。
狗子冲我感激的笑,他与我甚是投缘,因为现在的狗子,就是十几年的我!
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越野车进入了省会界,这时候却下起了纷飞小雨。
车内,气氛依旧热烈,有周武与郑王这两个逗比,从不会欠缺笑声,他们俩把刘文雅夹在中间位置,周武好几次色眯眯的看刘文雅,还问她有没有男朋友?
刘文雅摇头说没有,周武就指着自己的鼻梁骨,问:“你看我行不行?高帅都有,适合做你的男朋友吧?”
还不等刘文雅答话,郑王就切了一声,鄙夷的看着周武,说就:“高,的确是高;但帅,没看出来;富,则跟你完全绝缘!”
周武捏拳头,一副要干架的表情。
刘文雅噗嗤一笑,回头给我说你的两个兄弟挺逗。
我说是的,他们俩就是猴子派来的逗比。
全车的人都笑了。
上午十点多,越野车驶入了临县境,曾志光开着导航进入了师傅老家所在的乡——黄鹿乡。
来之前,我早就对黄鹿乡进行了详细了解,这是我们省最贫穷的乡,地处大山区,被一条大河把黄鹿乡分隔为两半。
而师傅老家所在的那一边,就在河流之后,而且由于当地人口稀少,外地基本上没人进入其中,因此没修建桥梁,要想过河,得乘坐当地居民的小舟。
乘舟抵达对岸,往前徒步行走两公里,就到了大山脚下,师傅的老屋就在群山环绕的深处。
我没法用网络或者是黑客技术查到老屋具体在哪座山,因为大山里根本不通网。
根据黄鹿乡的官方资料显示,住在大山区里面的山民,总共不超过五十人,但却有一部分护林人员也住在山里。
当我把这些情况说给大家听时,刘文雅最激动,说她长这么大,去过好多著名的旅游景点,但却没有见过大山区是什么状况。
周武说他见过,在L县的黑煤窑深处也是大山,说到黑煤窑,周武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昂首挺胸的给疑惑的狗子解惑,说能在黑煤窑待下去且平安出来的人,都不是小角色。
“哈哈,这逼又吹上了。”
郑王大笑道:“周武,你他妈的不吹牛,是不是要嗝屁啊,被你说得好像待过黑煤窑的都是大人物似地。”
周武就说难道不是吗,把胸膛挺得更直了。
一路上他们俩闹腾着,越野车再往前开了近半小时,三米宽的水泥路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雨中有些泥泞且凹凸不平的山路。
越往前走,山路越难行,好几次车轮陷入大坑里面,只能我们几个人推着前行。
好在雨不大,否则我们会被淋成落汤鸡,我许多的物品都备着有,在见到溪河市没下雨的情况下却没准备雨具。
“靠,这是什么鬼几把路啊!”
后期,就连开车的曾志光也开始了抱怨,路段越来越窄,坑也是越来越多。
曾志光看着导航仪,郁闷的说原本不到七公里的这段山路,我们已经开了近一个小时。
可见山路崎岖,有多难行了。
临近中午十二点,我们终于通过山路,抵达了黄鹿乡。
进入乡里,我们几人彻底的呆住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破落的乡镇,狭窄的主街道上,我们的车辆刚刚能通过,我们坐在车里,一眼往前望去,只能看到稀稀拉拉的几个行人。
街道坑坑洼洼,两边全部是低矮的土坯房,有些房子的窗户上布满了蜘蛛网,灰暗的木门从外紧锁,斑驳的房檐已经脱灰掉漆。
乡里,繁华与热闹在这儿完全与世隔绝,主街道基本上没有营业门店,只有寥寥三家小超市与两家药店。
除开店里由于生意冷清而表情沮丧的老板之外,我们而过的一条长街,见到的行人加起来没有一百人。
时而,还有一两条饿得骨瘦如柴的土狗从街面穿过。
贫穷,衰败,人去屋空,毫无生气!
这就是黄鹿乡的真实现状!
看得刘文雅唏嘘不已,她见到有个流着鼻涕看我们的小孩,见那孩子穿着破烂,浑身脏兮兮,头发因为脏乱而卷在一起。
刘文雅心疼的说天啊,怎么世上还有这么贫穷的地方。
就连捡过垃圾的我与狗子,都被黄鹿乡的贫穷景象给震惊到,这里见到的几乎每一个当地人,甚至比我们捡垃圾时穿得还邋遢。
没有来过这里的人,你即使想破脑子,也没法想象得出如此穷困的画面。
曾志光开着车,唏嘘不已的说:“难怪,没人愿意来黄鹿乡,而乡里的人能往外走的,恐怕早就离开了吧。”
我说了声应该是,这时候,我们乘坐的越野车抵达了路尽头。
这里有一个宽阔的坝子,四周没有任何的建筑物,我们的车辆是唯一停在坝子的车。
坝子的正面远处前方,能见到一条宽阔湍急的大河,河流后面是雨中雾蒙蒙的大山群。
坝子的左侧是一条小道,用一个破旧的路牌提示,进入大山区从这里走。
我们没法开车,只好下了车,由郑王与郑王各背了一个装物品的背包。
在出发前,曾志光找到了最近的一户人家,给了一个老人一百元,请老人帮我们看着车,防止调皮的小孩刮坏车漆。m.xiumb.com
但离开时,曾志光又给了老人两百元,在老人的一片感激声中,我们一行人朝着小道走去。
走在道上,先前我们在车上热闹的氛围没了,每个人都因为黄鹿乡的极度贫穷而若有所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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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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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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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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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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